我怔在了原地。
背後的門板在夜色中徹骨冰涼。
瞬間掃退了先前溫柔軟鄉的熾熱餘溫。
“你什麼意思,秦可依你今天是鐵了心的要跟我鬧到底了是不是?”
說完我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隻藍色絲絨首飾盒,打開後扔到秦可依的麵前。
裏頭的鑽石項鏈彈出來,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就是個生日嘛,虧我這麼辛苦談完工作還專門給你買了生日禮物,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秦可依掃了一眼地上的鑽石項鏈,聲音輕的隻讓我剛好聽到:
“你向來隻管畫畫,運營的事情都是我在做,你要見什麼客戶?這個點了哪家珠寶店還能開著門,說出來讓我也開開眼?”
“不過更重要的是,肖繼銘你是不是忘了,這條項鏈是兩年前林雙雙過生日,我跟你一起去給她挑的生日禮物,她後來帶過好多回。”
每一個字都像是單純的敘述一個客觀事實,沒有如同從前那樣歇斯底裏的嘶吼和瘋狂。
眼神中更沒有片刻的波動,平靜的麵容勾出一抹釋懷。
我突然就有些陌生的慌亂。
可惱羞成怒的情緒翻滾,讓我開始口不擇言。
“你想清楚了秦可依,我現在每幅作品都能賣出高價,是國內最頂尖畫家之一了,你跟我離婚,損失的可不僅僅是現在養尊處優的生活。”
秦可依抬眸看向我,突兀的笑出了聲。
“肖繼銘你是不是忘了,嫁給你之前,我也是個畫家,我是為了你才隱退的。”
我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
“你自己的技術不行,不隱退又能有什麼大出息?”
秦可依轉回頭去不再看我,仰頭又喝了一口那瓶完全不合時宜的旺仔牛奶。
如水的月光聚在她的臉上,緩緩的鍍下一層光暈。
我有些煩躁,卻不明原因。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離婚協議書我已經交給律師去處理了,他晚點會拿給你,你簽完字之後再給他就行了。”
我靜靜地凝視了她的背影好一會,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如果你真的鐵了心的要離婚,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要是你生活上有什麼困難,總可以跟我說。”
我清楚的知道,秦可依有多愛我。
那些陪我吃苦的日子裏,再艱難她都會把最好的留給我。
現在無外乎是發現自己哭過鬧過之後仍然於事無補,想要換種方式跟我示威而已。
這個傻女人真是到現在都不明白,事業有成的男人,家裏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才是最基本的操作。
隻要還記得回家,她的正室地位就永遠不會撼動。
但我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姿態,絕不可能放下身段去哄她的。
鬧夠了,發現沒用,也就不鬧了。
這麼想著,我的心情竟然好了起來。
再看向秦可依的視線裏,更多了點看小孩子玩鬧的隨性。
“好啊,那我簽好了就告訴你。”
說罷我就轉身上了樓,沒再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