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目睹了繼妹調換我和她孩子的瞬間，卻沒有聲張。

我將她的兒子培養成了省狀元......

而我的親生骨肉卻被她虐待，落下了殘疾。

十八年後，她帶著我的殘疾兒子。

說，要換回自己的孩子。

我沒有反駁，隻說：“好”。

1.

“姐姐，我買了些新鮮水果，特意給你和晨晨帶來嘗嘗。”

何溫踩著高跟鞋，一如既往地不請自來。

自從我把她兒子帶在身邊，她就像個甩不掉的跟屁蟲，天天往我家跑。

每回來都要對晨晨噓寒問暖，從吃穿到學習，事無巨細都要過問。

有時半夜三更，她還會借口做噩夢夢到晨晨出事，非要來敲門看一眼才肯走。

這些年來，丈夫於衡早就受夠了她的糾纏。

每次何溫一來，他就忍不住皺眉，說這個妹妹把我家當自家客廳一樣隨便進出。

為了能隨時看著晨晨，何溫甚至買下了對麵的豪宅。

她總掛著假笑說要跟姐姐多走動，其實就是想盯著自己的親生兒子。

我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麵上卻始終波瀾不驚。

隻是淡淡地吩咐管家將她迎進來。

今天的何溫依舊濃妝豔抹，一身名牌，手中提著精致的果籃。

她身後跟著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瘦骨嶙峋。

那是我的親生兒子。

妹妹給他取名，冬冬。

何溫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衝向晨晨，連果籃都隨手扔給了傭人：

“寶貝兒，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想要什麼禮物？阿姨給你買最好的！”

她捧著晨晨的小臉，眼裏滿是寵溺。

晨晨乖巧地笑著說：

“謝謝阿姨，您送什麼我都喜歡。”

聽到這話，何溫得意地揚起嘴角：

“還是晨晨懂事，不像那個蠢貨，整天就知道給人添亂！”

她突然轉身，眼裏閃過一絲狠毒，三兩步衝到冬冬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杵在那兒幹什麼？當自己是門神啊？”

“真是個廢物，連站都不會站！”

話音剛落，她抬手就是一個耳光。

冬冬重重摔在地上，額頭撞在茶幾角上，頓時鮮血直流。

晨晨被這一幕嚇得臉色發白。

冬冬咬著嘴唇從地上爬起來，眼裏含著淚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

他默默擦掉額頭的血，像個小大人似的忍著痛。

“對不起，媽媽。”

他低聲說，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倔強。

這樣的虐待場景，幾乎每天都在我家上演。

於衡眸色一沉，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他一邊讓傭人去拿醫藥箱，一邊怒聲道：

“你還是個人嗎？這可是你親生的兒子！”

何溫冷笑一聲：

“這種廢物，我真後悔把他生下來！”

“你看看他那副慫樣，連晨晨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我讓他活到現在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2.

話音剛落，何溫把冬冬晾在一邊。

轉身走向晨晨，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

“晨晨，阿姨特意向廚師學了生日蛋糕的做法，味道特別好，明天阿姨親自來給你做！”

“謝謝阿姨。”

晨晨禮貌地回答，一如既往地保持著這樣的態度。

這時，冬冬怯生生地開口：

“媽媽，明天也是我的生日，能不能...給我買雙新鞋？”

我低頭看去，冬冬腳上那雙破舊的運動鞋早已不成樣子。

鞋底磨出了大洞，露出他凍得通紅的腳趾。

這雙鞋還是晨晨去年嫌舊扔掉的，何溫從垃圾桶裏撿回來，扔給冬冬說這就夠他穿的。

冬冬每走一步都縮著腳，腳趾被凍得紅腫發紫。

他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可何溫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眼前這個受凍的孩子與她毫無關係。

“你也配過生日？就這副德行還想要新鞋？穿這破鞋都是便宜你了！”

何溫劈手奪過玄關處的衣架，對著冬冬就是一頓猛打。

孩子的哭聲在客廳裏回蕩，他蜷縮在角落，用瘦小的身子護住頭部。

我站在一旁，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於衡連忙衝上去攔，晨晨也在旁邊急得直跺腳。

何溫這才想起晨晨還在場，生怕嚇著他，拽著冬冬就往外走。

第二天一大早，何溫就拎著禮物和食材來敲門，身後空空如也。

於衡看了看她身後：

“咦？冬冬呢？今天不是他也過生日嗎？”

何溫滿不在乎地撇撇嘴：

“在醫院躺著呢，昨天回去我一氣之下把他腿給打斷了。”

她說這話時輕描淡寫的，嘴角還帶著得意，好像打斷兒子的腿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說完就直接進了客廳，從包裏拿出一個精美的禮盒。

“晨晨，這是阿姨特意給你挑的生日禮物，快打開看看！”

晨晨迫不及待地拿起剪刀要拆禮物，一個不小心手裏的剪刀劃破了手背。

何溫見狀立刻慌了神：

“天哪！晨晨你的手？”

3.

於衡趕緊拿來醫藥箱，一邊給晨晨包紮一邊說：

“孩子不小心摔倒了，你別大驚小怪的。”

何溫還是一臉心疼地問晨晨：

“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去醫院？”

晨晨搖搖頭：

“沒事的阿姨，就是一點小傷。”

“這怎麼行！”何溫急得直跺腳。

“晨晨你別不當回事！阿姨跟你講以後這種危險的事情你都不要做了。”

說完這些，她馬上開始張羅晨晨的生日派對。

從布置場地到準備蛋糕，事事親力親為。

派對結束後，她迫不及待地問：

“寶貝，跟阿姨說說，想要什麼生日禮物？隻要你開口，阿姨都答應！”

晨晨想都沒想：“我想考上清華！”

何溫摸著晨晨的頭發，眼裏滿是寵愛：

“這個阿姨雖然幫不上忙，但就憑你這麼聰明用功，考上清華肯定沒問題。到時候阿姨一定給你個天大的驚喜！”

看著她那副疼愛的樣子，我嘴角微微上揚。

我在心裏冷笑，你不是喜歡給驚喜嗎？

等著吧，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讓你永生難忘的大禮。

每年晨晨生日，何溫都比我們這對親生父母還上心。

自從那次腿傷後，冬冬就再也沒在我麵前出現過。

每次於衡問起冬冬的情況，何溫總是一臉厭惡地打斷他：

“別提那個掃把星了！提他就倒胃口，看見他就煩！”

就這樣，時光匆匆流逝。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晨晨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被清華大學錄取。

在他的升學宴上，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賓客們正舉杯慶祝時，何溫突然領著一個男孩走了進來。

那是許久不見的冬冬——

他瘦得脫了形，臉色蒼白如紙，一瘸一拐地走著，每一步都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何溫強忍著淚水，故作悲痛地說：

“姐，我有個驚天的秘密必須告訴你。前幾天我帶冬冬去醫院，竟然遇到了當年給我們接生的護士長。她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當年產房太亂，她不小心把我們的孩子抱錯了。這麼多年她一直不敢說出真相。”

“姐，其實冬冬才是你的親生兒子，晨晨是我的骨肉。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這麼多年了，也該讓孩子們回到親生父母身邊了。”

4.

說著，何溫還擠出了兩滴眼淚，帶著慈愛，含著愧疚，深深盯著晨晨。

仿佛這些年，她才是那個承受了無盡痛苦的受害者。

在場眾人議論紛紛，不少人為晨晨打抱不平：

“這孩子從小就是何芸一手帶大的，她把晨晨當親兒子疼，現在考上清華了，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

“我記得晨晨小時候生病，何芸為了給他治病，連房子都賣了。這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她把全部身家都給了晨晨啊！”

“可不是嘛，晨晨這孩子多懂事啊，從小就知道心疼媽媽。何芸含辛茹苦把他培養成才，現在說換就換，誰能接受？”

一邊是品學兼優的清華學子，一邊是連基本生活都難以自理的殘疾男孩。

作為母親，誰不想要個出色的孩子呢？

可我卻出乎所有人意料，輕笑一聲說：

“既然抱錯了，那就該物歸原主。”

這話一出，全場炸開了鍋。

何溫愣在原地，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痛快地答應。

“何芸，你冷靜點！”

於衡一把拉住我，“那可是你差點沒命生下來的孩子啊！”

“何芸，你別衝動！”

婆婆急得直跺腳，“孩子馬上就要去清華了，這事得好好查清楚啊！”

我淡淡開口：

“不用查了。晨晨確實不是我生的，當年我親眼看著他們被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