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小叔愛上我。
一向乖順的我去了酒吧夜場縱歡。
在喝酒中途,我就被圈子裏有名的紈絝宋岩盯上了。
“咕嘟咕嘟...”
強撐著身體被宋岩束進懷裏動彈不得,他還抬起我的下頜往我嘴裏灌了些許酒。
酒精的作用下,不知是不是我生出了幻覺,看見酒吧門被生硬地踢開。
力道之大,讓在場的人全都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來人一身黑色,皮衣和修長牛仔卻襯得他氣場一點也不鬆散。
我眯了眯眼看清了來人是我的小叔,謝驍。
小叔抬腿將桌子提到宋岩麵前,麵色陰沉。
揪起宋岩領子,語調慵懶:“誰給你的膽子?”
眼下的一顆淚痣格外明顯,眸子中的墨青色暴露了他的心情,他又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謝榆可是我捧在手心的小姑娘?”
我倚靠在沙發上往兩人的方向望去,宋岩低頭嗤笑一聲:
“那又怎麼了謝驍,你這個小叔還不允許自己的侄女談戀愛了?”
謝驍的手竄緊,手背有了青筋,“那也不是和你談。”
我以為,宋岩會乖乖投降,畢竟小叔的脾氣在圈子裏有目共睹。
掌了謝家多年卻喜歡賽車,難免行事浪蕩卻又果敢。
誰知宋岩嗬笑一聲抬起頭來:
“不和我談難道和你談?”
小叔的手僵硬了幾分,我撐起身子身下的手也不自覺握緊。
可小叔的話卻讓我剛支起來的腰慢慢回攏:
“我這輩子都不會和阿榆談。”
宋岩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臉不自覺看向了我。
失落的我沒顧上給宋岩什麼反應,卻聽見宋岩的話又加大了力度。
“這麼些年謝榆乖的跟個什麼一樣,好不容易畢業了還不能讓我幫她快活一回?”
“砰!”
小叔一拳砸在了宋岩的臉上,逼得宋岩倒在地上呸的一聲吐出了自己嘴裏剛被打出的血。
小叔以往一雙桃花眼多情魅惑,現在卻染上了暴戾。
見宋岩倒在地上沒了反抗的意味,小叔過來將我困在雙臂之間。
語調緊張:“阿榆,怎麼樣?”
我強忍著不適睜開眼看他,怯懦地點點頭。
他大手覆在我腰間攬我入懷:“小叔帶你回去。”
我聲音囁喏:“嗯。”
到了屋子,我第一件事就是把抱著我的小叔推開進了衛生間。
在往衛生間跑時,我的聲音好似還在他身邊縈繞:
“我不舒服小叔...”
一進衛生間我就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宋岩。
他給我來過電話。
我眸子黑了黑接起電話:“什麼事?”
“呦,乖乖女不裝了?”我都能感覺到他在那邊翹起的腿:“說好的事情要算數啊。”
...
門外小叔敲了敲門,他的聲音透著些疲憊:
“阿榆,我給你熱了解酒湯,你出來喝一點。”
我慌亂轉身,耳朵裏電話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可是還留了你用我試探小叔的錄音呢。”
...他聲音刺耳:
“你小叔知道嗎?所謂的謝家乖乖女,其實都是偽裝?”
我心一橫,給他發過去了我朋友的聯係方式。
徹底讓他閉了嘴。
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下,拿出口紅往嘴巴上摸了一點。
鏡子裏的自己眸子逐漸變濃,這個口紅...
是催情的。
吸了口氣我推開門扶著額頭,誰知剛一出去就被小叔攬進懷裏。
他黑眸發亮,同在酒吧的他不同。
一雙狐狸眼中一絲情欲不帶,失了魅惑的味道。
我抬眼心裏泛出一絲苦澀。
這麼多年,小叔身邊換過許多女人,一茬接一茬。
唯獨對我,身正的不像話。
自從我爸媽走了爺爺收養了他之後,他就主動照顧起了我。
我不甘地如往常一般勾上他的脖子,他身子僵硬了一瞬。
後他試圖將我的手拉下,我卻不管不顧地將他撲倒在沙發上親了上去。
倏然,他原本的黑眸變得晦暗不明,看我的目光算不得清白。
“阿榆?”
一聲試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兩聲難言。
他抑住我的動作舔了舔唇角,“嗯...”他不適地輕哼一聲後低頭嗤笑看向我。
“你不能這樣。”
不知是在對我說還是在對他自己說。
我乖順地坐在他精瘦的腰不敢再動,靜靜等著他的反應。
一秒,兩秒...
已經三十歲的男人此刻卻麵帶潮紅,使了力氣也推不開我。
我慢慢貼上他的胸膛,聲音蠱惑:
“阿驍,你...”
我的手壯著膽子摸上他泛紅的耳朵,“有沒有一點愛我?”
他眸子已經幽深的不像話,空氣裏的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哢噠...”
口紅掉落的聲音打破了我們兩人之間旖旎的氛圍。
他垂眼掃到了純白地板上的一抹紅,那摸紅瞬間瘋魔般地染盡了他的全身。
謝驍徹底失了控製,欺身覆在我身上,聲音嘶啞:“有...”
耳垂的燥熱遞傳了我的全身,包括那深深淺淺的一個字足夠我回味一生。
那一晚,我生澀地取悅著覬覦了六年的小叔。
他甚至將我床上的榆樹精玩偶蓋住,那是少時他哄我送我的玩偶。
“阿榆,阿榆…”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都有‘榆’。
後他的大手覆上我慌亂的眸子…
…欲蓋彌彰的誘惑引人遐想。
我恍然發現,他也算不得什麼老手。
...
第二天醒來,床頭櫃上是一碗還溫熱的湯,身邊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心裏翻出一股甜蜜,我下樓去往餐桌的地方。
從前,每天早上無論多早或多晚,餐桌上都會準時出現早飯。
旁人眼中浪蕩的謝家少爺,在照顧人方麵,卻貼心地讓人心動。
隻是,我壓不住的嘴角在一下樓便僵住,我站在樓梯上往下望。
餐桌上多出了一個人,我渾身泛涼。
止不住出聲:“葉歡?”
這時謝驍穿得嚴肅,將一口麵包放進嘴裏。
斯文地咬下後開口:“阿榆。”
他沉靜平淡,好似昨晚的不是他。
待我走過去後他的話徹底將我推入穀底:
“叫叔母…”
…叔母?
我走過去從上往下望他,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
他仍是那麼平靜:“這是你的叔母,我們就要訂婚了。”
訂婚…
我直直楞在原處,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眼角有些濕潤。
我呆呆看向坐在餐桌上的葉歡笑出了聲:
“為什麼偏偏是她?”
謝驍眸子平靜,不似一貫邪魅的樣子:“她有什麼不同嗎?”
我亦趨退後,濕了眼眶向門外跑。
謝驍鎮靜的眸子越發顯得我失了魂。
隻有我知道,我心裏亂成了何樣。
為什麼偏偏是葉歡?
古早校園裏的記憶衝進我腦子,一向乖順的我是何時學會用紈絝來保護自己的呢?
大概是從葉歡帶人欺淩我開始。
謝驍說我太小阻止過我很多逾距的行徑。
卻找了一個和我同齡的女孩讓我叫叔母…
剛一出門,我要落下的淚就因為眼前的人的到來生生憋了回去。
宋岩用倚靠在車門旁,手輕輕地搭在車頂,放下墨鏡,見我鼻子和眼尾通紅笑出了聲:“嘁。”
說罷把我拽上車,“瞧你這出息。”
我身上在昨晚被折騰後還有些酸,索性就被宋岩拖進車裏一動不動。
他開著車睨眼往副駕上看:“以前那個不可一世的謝榆去哪了?”
“賽車的時候別說我認識你啊!”
我氣急敗壞,拿上手邊的手機就往他身上砸去“你知道什麼?!”
“喂,開車呢!”
我沒有再說話,一路上,宋岩嘰嘰喳喳地說了許多。
我有一句沒一句地迎合著。
那晚,他開著車帶我逛了整個城市。
以前不知道,宋岩還有這樣有情懷的一麵。
中途,他接了一個電話。
神情瞬間凝重起來,“謝榆?”
我把頭從車窗外靠回來,“有事說事。”
宋岩低下頭笑了一聲“沒事,帶你去個地方。”
車速瞬間變快。
他應該也是想讓我開心一下,我們做朋友這麼多年。
那晚,我答應他給他我朋友的聯係方式,他就在我畢業那天幫我試探我小叔。
想著想著車便開到了酒吧。
我到了酒吧時還在恍惚,卻在見到那個癱在沙發上喝得爛醉的人時,失了魂。
腳似乎被釘在原地。
“小叔…”我徹底啞了聲。
宋岩把我拖到他們一群人的身後聽牆角。
有人問謝驍:“驍哥,小榆長得是真好看,我們哥幾個連惦記惦記都不行嗎?”
謝驍舔了舔唇角的酒漬:“你們做什麼夢呢?”
那人有些氣:“那就是驍哥你自己惦記了,畢竟是謝老爺子養在你那裏的...”
他的話還在繼續,“不過也是啊,驍哥你就是老爺子養過來的,你們兩個也沒沾親帶故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桌上砰的一聲的酒瓶用力砸在桌子上的聲音打斷。
“別他媽廢話,我說過了啊,我家小姑娘太乖了,誰都不能碰啊!”
謝驍癱坐在沙發上,疲憊地捏了捏太陽穴。
我嗤笑,那人說的不對嗎?這麼多年,他一開始不過是我父親的一個得意門生,在我父母出了事故身亡以後,爺爺看他能力強,養在了謝家。
謝驍曾說過:“阿榆,這謝家是你的...”將我臉側的碎發別在耳後,“等你長大,小叔就還給你。”
我不分男女之別的抱住他,“小叔,我的就是你的,我們說好的,要長長久久在一起的。”
為此,他知道我生氣還買來了一個榆樹精的玩偶。
在我眼前晃:“好啊,阿榆,看,歲歲年年都有‘榆’。”
...沒來由地,我站在宋岩旁邊眼淚直直往下流。
那我們昨晚算什麼?太小,太乖,這些,都是你希望我的樣子。
現在又用這些樣子來拒絕我。
宋岩和我回了車上拿衣服扔在了我頭上:“瞧你這點出息,我看不到。”
“啊——”我哭出了聲。
大吼了一聲後我拖著宋岩到了賽車場。
以往,我看小叔有事沒事都喜歡到這來,我也就起了好奇心試了一下。
從此,這便成為了我喜歡的事。
在馳騁的車上,和謝驍的過往如同走馬燈一般在我的腦子裏閃爍。
他說,喜歡阿榆乖乖的,那阿榆就乖乖的。
他說,會給阿榆最好的,讓阿榆好好學習,如果真的要在玻璃罩裏生活的話,他會給阿榆一個玻璃罩。
哪怕他受再多的傷。
可是,世界上的傷害怎麼可能能隔絕呢。
葉歡在衛生間甩我臉上汙水的時候我就認清了,這個世界上啊…
隻有乖巧底色的人,活不長呢。
後來那天葉歡錄下的欺辱視頻成為了我要挾她的證據。
誰不害怕呢?不害怕同樣階層的人的最後一擊。
可是,她們兩個在一起了,留我,像個小醜一樣。
放肆宣泄後我停下了車。
宋岩呆坐在原地,應該是沒有見到過我這樣的一麵。
“喂,我本來想和你說這個的。”
我摸了摸臉下的濕痕,低頭看去。
比賽邀請?
宋岩開了口,“算了,我知道你肯定會參加。”
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那就借你肩膀用一用吧。”
…眼睛更睜不開了。
“哇”的一聲我就捂進了宋岩的懷裏。
哭得放肆,毫無顧忌。
大概賽車場的人以為我瘋了。
抽泣慢慢停下來的時候…
我聽到了身後的聲音。
謝驍眸子幽深,直勾勾盯著車上相擁的兩人。
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放在宋岩肩膀上的手僵硬,我慢慢回攏。
轉過頭去,估計眼睛還泛著紅也撐起一絲笑容。
“小叔…”
“介紹一下,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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