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格外的疲憊,捂著被子就睡了一個大覺。
周瑾深躡手躡腳的上床抱住我時,我被噩夢驚醒。
他將腦袋枕在我肩上蹭了蹭,像以前許多個夜晚一樣,仿佛回到了我們還很相愛的日子。
他甕聲甕氣的在我耳邊說:“不是說好了結束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嗎?怎麼自己回來了。”
我望著黑夜,沒有拆穿他的謊言,更沒有提起熱搜的事情。
“不用你來接了。”
以後都不用了。
我的聲音很輕,仿佛耗盡了最後的力氣,但我確定他聽到了。
因為我感受到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突然收力,他也僵在我的身後。
良久,空氣中傳來他清冷的聲音,“你在因為熱搜的事情生氣?”
是不耐煩的反問句。
“沒有。”
已經沒有生氣的必要了。
因為我要放下他。
我實話實說,順便翻身離開他的懷抱。
以前總貪戀他懷裏的溫暖,貪戀他身上的氣味,貪戀跟他在一起的每時每刻。
可現在,即便貪戀,也知道那並不屬於我,索性放手。
周瑾深倒是奇怪,一改往日風格,冷不防的將我拉入懷裏,緊緊箍住。
“沒有生氣就別說那種話,我是你男朋友,我不接你,誰接你?”
“嗯。”
黑夜中,我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更不敢相信他隨口說出的話。
他抱的太緊,仿佛一鬆手我就會憑空消失似的,勒得我有點喘不上氣。
就在這個時候,林玥兒來解救我了。
她總是出現的很及時。
一個電話,一句,“深哥,好多狗仔在堵我的門,我好害怕,你可不可以回來陪我。”
周瑾深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忘了他剛才說的話——他是我的男朋友。
我躺在床上,腦中閃過許多畫麵。
大三那年,我跟他賭氣去喝酒,回家路上被流浪漢堵在巷子裏。
他在最後關頭趕到,成功救我。
他以一敵二,流浪漢被他一拳一拳揍到蜷縮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他背著我回學校,我在他背上後怕到哭了好久。
他慢慢的哄,輕言細語,感覺把我當稀世珍寶。
“以後賭氣打我罵我都行,別一個人出來喝酒了,知道了嗎?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喝酒,太危險了。如果我今天沒有趕到呢?後果多嚴重!”
我哽咽著,“可是你今天生氣都不理我了。”
“我怎麼可能不理你呢,我隻是在氣頭上,你是我最愛的女孩兒啊,隻要是你跟我說話,我一定會理你的。”
他還說:“阿妤,我肯定會好好愛你一輩子的,你也要好好愛我。”
“那你不能食言。”
“我當然不會。”
可是,現在的他心裏裝下了另外一個女人。
為了那個人,他錯過了我們的五周年紀念日,留我一個人傷心。
為了那個人,他把我一個人丟在同學聚會,讓我遭受他人的冷眼和恥笑。
心臟在回憶中驟然發痛,眼角應景似的落下幾滴淚。
早上七點,白晝代替黑夜。
周瑾深,我決定這是最後一次為你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