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腦袋難受,洗漱過後便開始補覺。
這一覺睡得太沉,以至於周瑾深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完全沒有感覺。
一睜眼,他就躺在我的旁邊,正低眸看我。
“醒了?”
沙啞的聲音響起,我才有一絲真實感。
他竟然真的躺在我的身邊。
他不應該躺在林玥兒的身邊才對麼?
我這麼想著,也自然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他微不可見的蹙眉,眉心中蘊藏著些許的煩躁。
“那些都是媒體亂說的,你何必在意?”
那昨晚我給他打電話,卻被林玥兒接到,又算怎麼回事呢?
我扯出一抹艱澀的笑意,沒有刨根問底。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不必拿到台麵上來說。
隻是這心臟啊,想到這些事情,還是忍不住會揪成一團,絞痛到難以呼吸。
我淡淡的回應了聲,下床開始收拾。
周瑾深跟在我身後。
洗漱台上的鏡中照出他的輪廓。
他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眉頭鎖了又鎖,意外的露出愧疚的模樣。
“我今天晚上有事情,去不了聚會,你......”
今天有個同學聚會,他之前答應了要陪我去的。
“沒事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反正,像今天這樣食言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反正,我也在做脫敏訓練。
一切都剛剛好。
但他還是堅持送我出門。
上車後,我默數窗外的路燈杆以轉移注意力並打發時間,餘光還是看到了那支和車內布置格格不入,不屬於我的口紅。
它的主人是誰,不言而喻。
網上流傳著一句話,那支口紅不僅是外邊的女人在宣示主權,也是身旁人在試探底線。
冬風一吹,心臟又是一痛,鼻尖不自覺發酸。
等痛意消散,已經是幾分鐘之後。
周瑾深的聲音響起,“城南新開了一家西餐廳,氛圍挺好的,等我有空了,帶你去打卡拍照。”
剛跟他在一起的那兩年,我們還在上大學,我小孩子心性,整天拉著他四處打卡拍照。
那時的他,也很樂意陪我去做這些幼稚又沒有回報的事情。
可是現在......
他總說他很忙。
甚至今天是這一個月以來的第一次見麵。
我總心疼他工作太累,需要二十四小時待命。
昨晚才發現,他口中的忙和我以為的忙不是一種。
他畫的餅,我吃膩了。
許是見我沒回應,他又說:“不是一直想去看日出?等我這部戲拍完,就陪你去看。”
這樣的承諾,他也說過上百個,但真正做的到寥寥無幾。
我實在無心應對。
“好。”
或許是看出我的敷衍,他的眉頭又湊在一起,神色看起來也不太好。
一路無話。
我到地點下車。
他忽然改變了主意,推掉晚上的事情,要陪我去同學聚會。
我們剛出地下停車場,等電梯的間隙,他接了個電話。
哪怕他極力想掩蓋手機對麵傳來的聲音,但我還是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女聲。
林玥兒。
“深哥,你明明說好要陪人家去逛街的,怎麼說不來就不來了,人家生氣了哦。”
“你自己先逛著,我一會就過來。”
他著急的掛了電話,走到我身邊,掩耳盜鈴,“公司來的電話,讓我回去看劇本。”
哦,原來所謂的看劇本就是陪林玥兒逛街啊。
我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好像已經麻木,但是心裏纏繞著一團團的痛意,開心不起來。
周瑾深,你真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