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生日宴。
原本屬於我的發言機會卻被她給了家教老師。
我在台下看著她們其樂融融。
她說:“我最想感謝的人是我的家教老師,她像媽媽一樣照顧我,我很愛她!”
台下的賓客都在看這一笑話,而老公的注意力卻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在所有人眼裏,他們才是一家三口,我是多餘的。
我留下了一份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
轉頭,便進了國家秘密計劃,一呆就是十二年。
畢竟,和他們比起來,國家更重要!
......
女兒鬧著要和許柔住在一起的時候,我攥緊了手中的協議。
這是一份機密文件,除了我們這批研究員,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一天前,拿到文件的我還在猶豫,孩子還小,丈夫又工作繁忙。
我怕自己這一去十多年,就完全缺席了女兒的人生。
誰知道,女兒卻完全不在意我。
她公然在生日宴上拉著許柔表示,從小到大,她最感謝的就是這個家庭教師。
輕飄飄幾句話,否定了我這麼長時間全部的付出,我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悠悠,你在聽嗎?”
手機傳出好友的聲音,我嗯了幾聲,“告訴組長,這次的文件我去參加。”
話落我拿出文件,刷刷刷簽上自己的名字。
“悠悠,你不是說,孩子還小,你放心不下嗎?”
給我打電話的人叫周嵐,我的同事兼好友,她也在這次名單以內。
原本她還在想我不去,她一個人怎麼辦。
我現在要去了,她又有些震驚,研究室裏誰不知道,我是最看重家庭的,但凡有點時間,就往家跑。
“沒事的小嵐,我考慮清楚了,既然圓圓已經有了中意的媽媽,蘇杭也樂意,我就沒必要摻合在中間,比起愛,國家更應該在前,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的話冷靜無比,周嵐想了好半天,訥訥的說出幾句安慰。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此刻的語言有多蒼白無力,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蘇圓是我九死一生生出的孩子,當時由於身體原因,醫生多次下達病危通知,意圖阻止妊娠,全都被我攔了下來。
我不知道母愛有多偉大,但她存在於我的肚子裏,她選了我做媽媽,我就有義務,護著她安全降生。
誰知道,幾年過去,那個巴掌大的孩子能跑能跳,揮出的第一刀卻是對準我這個母親。
“嘟嘟嘟。”
周嵐的電話掛斷了許久,我還停留在界麵上,久久不能平靜。
反觀一牆之隔的蘇圓十分開心,她在洗澡,嘴裏念叨著今天剛學的詩句。
我可以在腦海中勾勒出她搖頭晃腦的樣子,一定十分可愛。
隻可惜,不會對我。
“徐阿姨,那個老巫婆睡覺了吧?她不會強迫我和她睡吧,我不喜歡她,她沒你溫柔,身上的味道也很難聞,爸爸都說了,她就是一個黃臉婆。”
水聲消失後,蘇圓壓低聲音開口。
她很天真,以為這樣我就能什麼都聽不見,倒是許柔用最快的速度捂住她的嘴巴,“小圓,她是你的媽媽,不是老巫婆或者黃臉婆,以後不可以說,聽到沒有,你要是不聽話,我以後就不見你了。”
這威脅我用過,蘇圓是怎麼對我的呢?
她將唾沫吐到我身上,然後比出一個鬼臉,得意的對著我說,“誰稀罕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