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已經是幾天之後,薄時沉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的臉色無比陰沉,“你手機剛剛收到了一條出票信息,你要去哪?”
那一瞬間,遲知鳶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她因為他命懸一線,差點溺死在那水池中,醒來他沒有愧疚,沒有關心,隻有質問她要去哪。
“沒有要去哪,就是想出去玩一玩。”她隨意找了借口敷衍過去,卻又抬起頭目光直視著他,“你來這裏是還要讓我認罪嗎?我不可能認罪,她以後要是再敢碰我的東西,我還打她。”
“不過一條項鏈而已,至於嗎?”
薄時沉眉頭緊緊皺起,剛質問完,就看見她的淚水如決堤般奔湧而出,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些。
“至於!那是我最愛的人送我的,我視它如命!”
遲知鳶不想再同他演戲偽裝,誰知聽到這句話,薄時沉神色驟然一僵。
隨後,他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在,眸色也和緩了一些,有些不自然道:“那條項鏈是我隨手買的,你要是那麼喜歡,我再送你一條就是了。”
聽到這句話,她愣了愣。
這些年來他隻送過她一個禮物,就是一條項鏈,原來,他是將誤把那條項鏈當成了他送的那一條?
“遲知鳶,我隻能容忍這一次,徽音是我的……朋友,你再動她,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
說完,他起身就走,沒再停留。
來換藥的護士與他擦肩而過,看到薄時沉,眼中興致高昂,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他就是那個為了照顧女朋友包下了一整層樓的薄總吧,明明就是幾個巴掌印,結果非拉著做了一大堆檢查,真的好寵!”
“何止,聽負責那層樓的護士說,他還每天親自給女朋友塗藥,給她喂粥,捧在手心裏像個珍寶一樣!”
……
遲知鳶將她們的話全都受盡耳中,卻像是在聽一個陌生人的故事一般,毫不在意他們之間的事情,等護士換完了藥,便自己一個人去辦理了出院手續。
接下來的這幾天薄時沉都沒有沒回過家,遲知鳶卻對他的行蹤無比清楚,隻因每天宋徽音都會給她發來滿含著挑釁意味的消息,說薄時沉前天陪著她去看了海,昨天陪她放了煙花,今天還包下了遊樂場。
每一次,遲知鳶都是看過之後便不再管,每天隻忙著收拾行李,和翻看她找人調查到的那個真正移植了聞宴心臟的男人的愛好。
等到了海城,便是新的開始,她也要重振旗鼓,重新回到她的“阿宴”身邊。
離婚冷靜期的最後一天,遲知鳶出了一趟門,將離婚證領了。
回到家時,就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薄時沉,見她進來,緊皺的眉頭才鬆開了些許。
“你去哪了?”
她眼中閃過驚詫,這幾天他一直陪著宋徽音,倒是沒想到今天他會回來。
“你今天怎麼回來了,不忙了嗎?”
“你不記得了?”本就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他在聽到這句話後臉色卻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她眼中帶著些許困惑,“記得什麼?”
“今天是我們結婚三周年紀念日。”看她一幅確實忘記了的模樣,他心中鬱結,可或許是想起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他終究還是將火氣忍了下來,“我定了餐廳,帶你出去一起吃。”
遲知鳶本想拒絕,可想起自己剛剛領回來的新鮮出爐的離婚證,便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等會她就要走了。
索性,她便在這一刻跟他說說離婚的事情。
等到了預定的餐廳,才走到餐廳門口,她的手機就傳來了一陣消息提示音,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宋徽音發來的。
【今天是你們的紀念日吧?不過我正好打算今天和時沉攤牌,說願意和他在一起,你說我說完之後,你會不會立馬就會被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