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周宸東身邊的第三年。
會所的包廂裏,我趴在他腿上,為他包紮手上的傷口。
他空出來的那隻手握住我的肩膀,手掌溫熱,熨帖我的肌膚。
旁邊,他的狐朋狗友被酸得不行。
“能讓宸東露出這麼溫柔的一麵,陳小姐還真是有本事。”
“她能有什麼本事?”
周宸東漫不經心把玩著我的頭發。
“還是個學生,不過是看她幹淨聽話,不給我惹麻煩罷了。”
“三年沒碰過別的女人,還不是有本事?”
“沒想到啊,小嫂子看起來清純,私底下竟還有過人之處。”
“你沒聽過嗎,那叫純欲,又純又欲,哪個男人不好這一口......”
這不懷好意的話,引得包廂裏的男人一陣哄笑。
周宸東卻沒出言阻止,甚至臉上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散漫地跟著揚了揚唇。
跟在他身邊三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對我確實有那麼一點不同,但也隻是逗弄小貓小狗的心思。
開心了抱在懷裏,不開心了,能十天半個月扔在一邊不聞不問。
但我脾氣軟,性子乖,又愛他愛到無法自拔。
所以,即便這樣被一群人取樂,也一言不發,隻是心疼地看著他仍在流血的手。
那是他剛才在走廊和人打架弄傷的。
那個人喝醉了酒,聽說沈曼姿昨天回了國,一時口無遮攔便議論起來。
“沈曼姿啊,她當年可是戰績累累,仗著有錢有顏,把身邊的男人都睡了一遍......”
“我一哥們兒說,那女人像是千年狐狸化成了人,專門吸引男人的,一晚上能......”
話音還沒落下,周宸東已經抄起了木棍,狠狠砸在那人臉上。
那人被砸得滿臉都是血,哭喊著求饒,他卻一點不為所動,冷著臉一下一下,每一下都像下了死手。
要不是被秦懷安拉開,我真懷疑那人可能就這樣被他打死。
最後起身時,他還往那人臉上狠踹一腳。
“以後聽到我周宸東的名字,都繞道走,否則老子弄死你!”
那人連滾帶爬,跑開一段距離之後停下來,隔著空氣叫罵。
“周宸東,你他媽爬上來才幾年?就把自己當主子了。”
“雲城什麼時候輪到你發號施令了?你個婊子養的狗雜種......”
這話罵的著實難聽,卻也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周宸東出身差是人盡皆知的事,他母親是做皮肉生意的,父親是嫖.客,身份不詳。
但從沒人敢這樣當麵戳穿他,打他的臉。
周宸東掄起木棍又要追上去打,最後還是被身邊的秦懷安按下來的。
“夠了宸東,他爺爺還沒死,你這麼打,怕是跟他家裏結仇了。”
秦懷安是陪周宸東一路上位的兄弟,他的話,周宸東多少是能聽進去的,但在沈曼姿這件事上卻似乎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