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周後。

我把設計圖送去了賀述彥的辦公室。

下午，他罕見的主動打電話給我，語氣是難得的愉悅。

【秦樂，你現在在幹嘛呢？】

此時正在演奏團教學的我沒有選擇正麵回答他。

【什麼事？】

男人語氣溫柔，【沒事，就是想給你說，這個設計圖我很滿意，】

頓了頓，又添加了一句：【你辛苦了，等回家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好好犒勞一下你。】

沒等我開口，電話那頭又傳出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是秦樂姐嗎？賀老師說這個設計圖是你畫的，我想說很好看，我很喜歡，謝謝你。聽賀老師說你還是彈鋼琴的，好厲害哦，不像我，整天笨手笨腳的，賀老師經常罵我笨蛋，秦樂姐，賀老師也會這麼說你嗎？】

不等我回答，賀述彥就搶先開口。

【秦樂聰明，不像你，整天淨讓我操心。你要是哪天不給我添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許是柳輕輕不開心了，賀述彥又開始輕聲哄她，見二人完全不顧忌的親密，我不耐的開口。

【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靜默了幾分，柳輕輕的聲音傳來，【秦樂姐，賀老師給我準備了一個入職聚會，你也會來嗎？】

【我......】還沒說完，賀述彥就替我拒絕了。

【她來幹什麼？到時候都是醫院的熟人，她來了豈不會尷尬！你啊！心是好心，就是不會轉彎，以後誰還會要你......】

男人在話語間掛斷了電話，我滿不在乎，又開始召集學生練琴。

然而沒幾分鐘，一個陌生號碼發來定位。

【秦樂姐，你一定要來哦！】

我推開包廂門的時候，賀述彥正在替秦樂擋酒，見我出現，他一臉不悅。

我知道，柳輕輕是想讓我看看賀述彥對她有多好，想要我死心知難而退。

可那又如何，我還是選擇過來了。

柳輕輕熱情的給我安排了位置，親切的喊我師母。

每喊一聲，賀述彥的臉上就黑上一分。

他不滿的瞪我。【不是給你推了嗎？怎麼還來了？】

見賀述彥的生氣不像作假，柳輕輕無措開口。

【對不起賀老師，是我喊師母過來的，我就是聽說師母是彈鋼琴的，特別崇拜，你別生氣，要怪就怪我吧！】

眼看柳輕輕癟嘴，眼睛含淚，賀述彥輕輕的摸了摸她頭。

【好啦！不生你的氣，要是你剛才真想見她，我喊她來就是了。】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人，哪有什麼醫院的同事，全是賀述彥的朋友，見我望向他們，大家都把頭埋了起來。

見男人眼下心情不錯，我把離婚協議書拿了出來。夾到裝修合同裏翻到簽字的那一頁遞給他。

【上次你說想把陽台改造一下，我已經找好了裝修公司，這是合同，你看一下，沒有問題就簽字。】

按理說，離婚協議書是應該坦誠相待的彼此確認無誤之後簽字。可我什麼都不要，隻想離婚。

這份協議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想來後麵他知道了也隻有感謝我的份。

包廂燈光昏暗，忙於逗柳輕輕的他如我所料，看都沒看一眼合同內容，爽快的簽下了名字。

就在我準備抽回合同的時候，男人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你來就為裝修這事？】

見我點頭，男人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陰沉，轉手把合同甩了出去。

【既然簽好了，那就滾吧！】

我撿好合同準備關門離開的時候，柳輕輕起身拉住我的手。嗔怪的看向男人。

【老師，你怎麼這麼對師母，好凶哦！不過師母這手上的玉鐲成色真好看！我都沒有戴過這麼好看的手鐲呢！】

說完她還羨慕的摸了一下。

見柳輕輕滿眼都透露著喜歡，男人歪著頭看我。

【秦樂，輕輕那麼喜歡，你就把手鐲送給她吧！過幾天我再給你重新買個新的。】

聽到這話，眾人都是一驚，顧舟率先開口。【賀哥！這不好吧！嫂子手上的可是老爺子......】

賀述彥不耐，重重放下杯子，

【這是我家的東西，怎麼就不行了？】

望著手裏的鐲子，這還是當初結婚時賀述彥的爺爺親手給我戴上的，說這是賀家的傳家手鐲，手鐲在誰那裏，誰就是賀家的兒媳。

我輕輕摩梭著戴了五年的手鐲，心裏有些舍不得，畢竟當初戴上時我滿心喜悅。

可如今，我親手把它摘下，推入了柳輕輕的手上。

滿眼欣賞的誇讚。【這鐲子很稱你。】

聽到我這樣說，柳輕輕一臉炫耀的轉頭給賀述彥炫耀，【賀老師，好看嗎？】

出包廂的時候，我接到周姐的電話，她問我行李這些都準備好了沒。

我點頭回複。

【都準備好了。】

不知道賀述彥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他問我：【準備什麼？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