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一個人回家,躺在床上休息。
聽到外麵有動靜起身出去,剛好看到回來的宋海川。
我們相顧無言,他最後開口說:“今天是給青青過生日,你別介意。當時咱們婚禮沒讓太多人知道,他們誤會我和青青的關係了,等之後我再補償你。”
我搖搖頭,“等之後咱們再說吧。”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懂事,伸手抱住我,按了按我的肩膀。
他的臂膀很是寬厚,很溫暖。
我卻感覺我的世界開始了一場無休止的大雨,帶來我生命的潮濕。
第二天,宋海川的假期結束,他帶著林青青走了。
想來他應該是開心無比的。
閑暇之餘,他和林青青一起去養老院孝敬老人家,和林青青一起去軍區小學看小孩子。
他會帶著林青青一起去從來不帶我去的某某地方。
她對我說:“我好歹也是個大男人,去吃那種東西,多掉身份啊。”
可是在林青青麵前說,他就是林青青一個人的避灣港。
他會陪著林青青做所有事情。
一個月的最後四天。
宋海川回來了。
他這次工作的20天裏。
和往常一樣的是,他沒有找過我一次。
不一樣的是,我也一次都沒有找過他。
他看著隻有我一個人在的家,似乎是覺得他對我很冷淡。
他好像才發現這場婚姻裏隻有我在付出一樣,對我說“媳婦,你辛苦了,我這次在家好好陪你。”
我和宋海川結婚七年,他這樣叫我的時候屈指可數。
“最近我忙,等之後有機會,我肯定退掉所有事情陪你去看煙花表演,就隻有我們兩個人。”
“那就不看了,沒什麼好看的。”
宋海川愣了愣,驚訝的看著我:“你不是很想看煙花嗎?”
若是放在以往,我早就瘋了一樣向她控訴。
為什麼他原本答應我的事情,永遠都做不到。
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卻被他人奪去。
但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他的那些虛假的承諾了。“一個展會而已,不看也行。”
就連宋海川,我也不想要了。
宋海川沉默許久,看著我說:“後天吧,那天我有時間,我帶你去國營大飯店吃飯。”
“聽說那天那邊還有小提琴表演。”
我數著日子。
那天正好是我們正式離婚的日子。
那天還是林青青的生日。
這種日子,他回來陪我嗎?
“那天,好像是林青青的生日,你不去陪她嗎?”
宋海川的表情變得尷尬,他似乎也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他聲音停頓了一下,“我既然說了陪你,肯定會陪你的。”
說完我們之間的空氣都沉默了。
我沒有和她爭論,隻是低頭應聲點頭。
在林青青生日那天離婚,似乎也不錯。
倒計時,最後一天。
自從宋海川給了我承諾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
這兩天他應該一直陪著林青青。
隻不過這兩天宋海川的助理找我格外頻繁。
可能是宋海川要求的吧。
今天的打包帶來的飯菜,昨天助理送來的禮物,今天晚上他打來的電話。
我們就像是無數的普通夫妻一樣,簡簡單單,平平淡淡。
我不知道宋海川這兩天是怎麼了,我也不想再去猜想了。
我累了。
結婚七年。
我們從未像這幾天一樣。
這三天我忙著變現,把之前他補償我的東西全都變現。
我已經考察好了地點,南方的容城是個養人的好地方。
我打算去那裏。
他可能感覺到了什麼。
他打電話問我:“許助理說你這兩天很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用平常的語氣說:“隻是這兩天沒事幹,想找些事情幹罷了。”
絲毫沒提我要去旅遊的事情。
他顯然鬆了一口氣。
“沒事,你能找些事情做也是好的,那明天晚上,你直接去國營大飯店等我。”
我嗯了一聲,看著桌子上的火車票,麵帶笑意。
他在電話那頭又叮囑了一下:“你記得一定到,我等你。”
果然,這天晚上,他沒來。
不出我所料,他去陪林青青過生日了。
許助理來找我的時候很是不好意思。他隻說宋海川有事情,要我別傷心,他隻是來的晚一點。
隻不過聽著路人都在說宋海川陪什麼人在過生日。
我就不準備再等了。
我的火車還要三個時辰就要發車了。
拋去去火車站的一個小時,就隻剩兩個小時了。
而一個小時之後,我們的婚姻會在法律的保障下,分崩離析。
我站在飯店裏,看著拉小提琴的姑娘,衝她比了一個大大的拇指。
悠揚的琴聲傳進耳朵,餘音繞梁。沒和他一起聽也算圓滿。
如果他知道這是我和他七年婚姻的最後一天,他會不會有所挽留。
我帶著我所有的行李,帶著他給我的一百次的補償。
踏上我自己一個人的旅程。
倒計時兩小時,律師趕到火車站把離婚證帶給了我。
“嬌嬌女士,恭喜你,離婚快樂。”
我終於拿到了我的離婚證。
我和宋海川的婚姻,終於結束了。
火車戰人真的很多,形形色色,人來人往。
我看著火車站旁報紙廳上展示出來的報紙上報道宋海川的優秀事跡,我從前覺得驕傲,現在隻覺得解脫。這就是永別了。
我伸手拿那張報紙,卻看到另一隻手,也拿起了那張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