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年,我甘當陳智霖去世未婚妻的替身。
我是婆婆為了讓他重新站起來特意簽的協議新娘。
他們都不知道其實當年未婚妻是假死。
而我這個替身就是正品。
這一切的開端是因為陳智霖害死了我父母。
本來複仇計劃完成我功成身退。
知道錯怪陳智霖後我不得不用這種方式補救。
打開家門後另一個我出現,讓我摸不著頭腦。
結束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陳智霖坐在床邊點了支煙。
昏暗的房間裏隻能看見他指間猩紅的火光。
陳智霖從來不願意和我開燈做那些事,我忽然就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陳智霖,我們離婚吧。」
陳智霖抽煙的動作沒停,他毫不在意地打開燈。
看見我臉上的潮紅,他諷刺地說:
「從一開始你不就知道你是我去世未婚妻的替身嗎?」
「當初都沒鬧,你現在是在演哪出?」
「我以為我能拿付出換你的真心。」
我苦澀地笑了笑,可事實卻告訴我,陳智霖根本就是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我們還是不再糾纏得好。
「杳杳,你其實是最像她的新娘了,可你太貪心了。」
陳智霖遺憾地熄滅煙頭,警告我別後悔今天的選擇。
畢竟我離開他會一無所有。
「也許這會是我最正確的選擇。」
第二天,我們一起去民政局提離婚流程。
這一幕正巧被來辦離婚的網友看見,直接在網上開啟直播。
我和陳智霖在網上一直是模範夫妻的代表,這一離婚網友都炸了。
【完了,媽媽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陳總這個寵妻狂魔都能離婚,世界上還有愛情嗎?】
我刷到這些評論,隻覺得可笑。
這樣的寵妻狂魔誰愛要誰要,反正我受不起。
我和陳智霖是在一次旅遊的過程中相識的。
他當時開著車,無意間看到了騎馬奔馳的我。
瞬間仿佛去世的未婚妻又回來了,失神地剮蹭了路邊護欄。
陳智霖說他對我一見鐘情,魂不守舍。
後來,陳智霖死纏著我,希望我能和他交往。
我每天一睡醒,就能收到堆了一堆的豪車鑰匙,別墅鑰匙,還有定製的首飾。
在我二十六歲生日那天,他更是用無人機對我求婚。
那天,整個天海市都能看見滿天璀璨的煙花和擺成我名字的無人機。
他在社交平台上發了條求婚視頻。
「我這輩子隻愛杳杳一個人。」
陳家太子爺高調向我示愛,全網都被這架勢震住了。
我也被陳智霖的誠意感動,在全網的祝福中和陳智霖步入婚姻的殿堂。
他一直踐行著表白時的諾言,從來不養金絲雀,做足了愛我架勢。
隻可惜,他總在我們相處的時候,對我喊出死去未婚妻的名字。
就連我們在做那種事的時候,他也一直喊我幺幺。
那時我才知道,陳智霖最愛的不是我林杳,而是他的未婚妻宋幺幺。
認清現實,我整個人如墜冰窟,胸口的悲傷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這人就是賤,明知道自己是替身,還上趕著賴在他身邊。
我以為隻要我拿真心去陪他,肯定也能換來他的真心。
甚至去按照他的要求學習宋幺幺的行為舉止。
陳智霖每天都在我麵前放上百遍宋幺幺的視頻,隻為了我能學得更像她。
他特意為我出了一套試卷,專門考核我是否真的,用心去了解宋幺幺。
我每答錯一道題,陳智霖就會把我關進貼滿宋幺幺照片的房間麵壁思過。
他把我綁在椅子上,讓我直視他和宋幺幺的婚紗照,聲音冰冷。
「杳杳,你不要侮辱了我和幺幺的感情。」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裏滿是怒氣。
我笑了笑,眼裏卻沒有一點溫度,心臟被他用眼神一點點剖空,痛得我聲音發抖。
「陳智霖,那我算什麼啊……」
我真的就隻是替身嗎。
也是,我捂了他這麼多年都沒把他的心捂熱。
陳智霖啊,你就永遠守著你的未婚妻吧。
替身的戲碼我演不下去了。
在民政局分手後,陳智霖回集團繼續開會。
我獨自打車去了婆婆家。
婆婆早就知道我要和陳智霖離婚了,早早在家備好了茶點。
「陳夫人,我和你的協議已經到期了,您該把尾款打給我了。」
我開門見山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婆婆抿了口茶,有些遺憾,「我還以為你會和阿霖一直走下去,可惜了。」
這事沒什麼可不可惜的,畢竟我和陳智霖本就是因為協議才在一起。
當年宋幺幺去世後,陳智霖備受打擊,從那時起就一蹶不振。
婆婆特意找了跟宋幺幺麵容相似的我。
她要求我進行麵部微調,要和宋幺幺達到99%的相似度。
然後對我進行了係統的培訓,讓我和宋幺幺的氣質和習慣有一定的相似之處。
隨後她故意帶陳智霖去草原散心,讓我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和陳智霖偶遇。
婆婆說,如果我能陪陳智霖七年,讓他振作起來,事成之後就給我一個億。
作為誠意,她先付給我一千萬的定金。
婆婆了解到我當時創業失敗,公司麵臨破產,我也將被起訴坐牢。
別無選擇,我隻能委屈做陳智霖的替身。
可惜我心智不堅定,在陳智霖的追求下逐漸淪陷。
我和婆婆的關係還算可以,婆婆試探地問。
「如果再續合同,我能給你現在三倍的酬勞,你願意考慮下嗎?」
「其實你人還是不錯的,畢竟幾乎沒有女人能忍受自家男人把自己當去世未婚妻替身。」
我暗歎一聲,當替身不算什麼,其實女人被逼急了什麼都能接受的。
隻不過我恰好長了一張酷似他去世未婚妻的皮囊,待遇稍微要好點。
婆婆見我沉默不語,知道我不同意延續協議。
對於陳智霖,作為親媽她最清楚不過他的性子了。
「阿霖他雖然口上說著隻愛幺幺一個人,驕傲地不肯開口說愛你,可一旦失去你,他一定會後悔的。」
「到那時候,杳杳你會考慮和阿霖重新在一起嗎?」
就算是這樣,他的麵子和驕傲也大過他愛我。
我承認我可能會動搖,可心裏那坎我過不去。
「這些等陳智霖找到我再說吧。」
婆婆見我閃爍其詞,知道我和他夠嗆能破鏡重圓了。
她遺憾地把允諾給我的鈔票給我,額外給了我一千萬當青春損失費。
我回到自己租的小公寓,開了瓶啤酒,用投影儀播放了兩個視頻。
第一個是認識陳智霖接受契約婚姻前的整容前後對比。
整容前我完全就是和宋幺幺一模一樣的臉,臉眼角的小痣都一分不差。
整容後我五官沒什麼變化,隻是微調了鼻子和臉頰,讓雙眼皮變得更加深邃。
隻是些許細節的微整形,仔細觀察下我的氣質和臉都和宋幺幺有了區別。
在婆婆找上我,讓我接受和陳智霖的契約後,我又整回了自己原來的臉。
如果陳智霖肯動動腦子,他就能想明白,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其實我本就是陳智霖的未婚妻宋幺幺,當初去死亡事務所定了假死服務,逃離陳智霖的身邊。
偶遇,熱戀,假死,這一切都是我對陳智霖的報複。
我曾經也是出身小康之家,爸媽創立了個小企業,一家人過得日子還算不錯。
但是陳氏集團龐大的商業帝國需要不斷擴張,陳智霖看上了我父母的創業賽道,惡意收購。
我爸媽並不同意,陳智霖就讓下麵人想辦法掃除障礙。
他的秘書找了個皮包公司做了商業陷阱,讓我爸媽陷入了合同糾紛。
我爸媽一下麵臨千萬罰款,甚至連家裏的房子也要被法院回收進行拍賣。
一家人被案子拖得精疲力盡,家裏愁雲密布。
哪怕我家到了這種地步,陳智霖都沒有放過我家。
他故意讓人去鼓動公司的員工在公司鬧事,讓本就敏感的媽媽越來越焦慮。
麵對官司和巨額債務,媽媽被逼成了抑鬱症,最終從公司樓頂跳樓身亡。
我爸在我媽走後,成天酗酒度日。
和我們交好的伯伯看不下去了,偷偷告訴我爸是陳智霖在背後搗鬼,讓我們去給他道個歉,說不定還能有條生路。
我爸憤恨地去攔陳智霖公司樓頂的直升機,試圖為我們家討個公道。
結果在和保鏢推搡的時候,不幸被尾翼螺旋槳打掉了腦袋當場死亡。
陳智霖始終抖坐在直升機上作壁上觀,仿佛我爸的死不值一提。
法院判決的時候,認為是我爸擅自闖入 導致意外發生。
陳智霖方麵隻是出於人道主義象征性地陪了幾十萬。
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手了我家的產業,帶著陳家更上一層樓。
對我來說陳智霖完全是踩著無數我爸媽這樣人的屍體上位的。
我在短時間內失去父母成為孤兒,獨身主義的叔叔看我可憐就收養了我,對外宣稱我是叔叔的女兒。
我陪著叔叔繼續創業,在我二十歲生日那天,叔叔創業宣告成功。
此後我的生活一直順風順水,但我始終忘不了陳智霖和我家之間的深仇大恨。
在一次商業就會的時候,我和陳智霖再次相遇。
從我爸媽去世之後,我就在一直研究陳智霖,早就知道了他的各種細節偏好。
我隻不過是略施小計,陳智霖就陷入了我的情網。
他把我視作他的繆斯,每早醒來都會虔誠地吻上我的額頭。
可他不知道每天晚上他體力耗盡酣然入睡的時候,我都會抱著馬桶嘔吐。
陳智霖最喜歡我溫柔的笑容,可他不知道,我背著他研究了各種能讓他身敗名裂的方式。
甚至隱藏身份,陸續勾引了陳智霖身邊的好兄弟和合作商,隨時都可以給陳智霖戴綠帽子。
就連陳智霖送我的一堆公司股份也被我暗中拋售給了他的對手公司。
我在等一個機會,能徹底擊垮他。
可我始終沒有走出那最後一步。
最開始,我利用叔叔的人脈詳細調查了當年的事。
發現裏麵好像出了什麼差錯。
當年所有的一切都是陳智霖的秘書自作主張,根本不是陳智霖的本意。
他原來的想法是收購我家公司,然後讓我爸繼續做公司的代理總裁,但秘書曲解了他的意思。
後來陳智霖親眼目睹了我爸的死亡,還因此辭退了很多人。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沉浸在失去父母的痛苦中,全靠著對他的恨意活下去。
現在突然告訴我陳智霖沒有直接參與當年的行動,我的世界都崩塌了。
我的心忽然就空了一塊,讓我失去了生的希望。
在我和陳智霖相處得時候,我更是難以自抑地愛上了陳智霖。
我絕望地撕扯著自己的頭發,一半是對父母的愧疚,一半是對自己的唾棄。
在這種分裂似的痛苦和折磨下,我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抑鬱。
陳智霖察覺到我的異樣,每晚都跪在我的床前,求我撐下去,別拋下他一個人。
可我早就受不了這樣擰巴的狀況了,所以買了假死服務,以跳海身亡的方式逃離陳智霖。
脫離後,我去韓國進行了微調,一直在天海周邊的深縣生活。
通過各種渠道,我得知陳智霖在我假死離開後,整個人都變得頹喪不已。
我確實沒出息,每次聽到他的消息,那種鑽心的疼痛就會傳遍四肢百骸。
我試圖不去注意陳智霖的消息,可一想到叔叔傳來的那句——
「陳家這次遇上大麻煩了,自從你離開後陳智霖就像行屍走肉,公司岌岌可危了。」
我隻感覺有什麼東西被強行從我的靈魂裏剝離。
這種痛苦就像風濕一樣,一到晚上就暗暗發作。
從此,漫長的晚上成了對我最痛苦的折磨。
我覺得我應該對陳智霖的是負責,也算求個心安。
於是我故意出現在婆婆麵前一次,刺激她想出讓我和陳智霖協議婚姻,幫她走出陰霾。
像婆婆那樣的豪門世家一向都喜歡用錢買一切東西,這就是他們的思維方式。
也是因為這樣,才能能讓我找重新到接近陳智霖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