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雨牽著他的手:“你放心,我已經打算跟言川攤牌,我和他這麼多年一起長大,隻是把他當弟弟,你這場手術結束,我們就正式在一起。”
謝言川聽見這句話,閉上了眼睛,原來隻當自己是弟弟啊,怪不得結個婚那麼不情不願。
那以前那些時光都是假的嗎?他真是個傻子,一次次為她不正常的冷淡找借口,一次次委曲求全。
謝言歡更是不用說,業界頂尖權威醫生親自主刀:“景斯承,你放心,這次手術之後,你再也不用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了。”
江柚也著急表衷心,握著景斯承的手:“這是我在九華山為你求來的平安符,三步一叩首朝拜祈福,1080個台階,我都跪完了,你一定會順順利利的,等你好了,我們就一起去還願好不好?”
謝言川心如死灰,最後一次,賭他的生命能不能喚醒她們之間的感情。
讓他心死的是,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沒有。
......
手術台上,謝言川的臉被包裹的嚴實,嚴實認不出來人,跟一般的患者沒有不同。
謝言川看著自己的姐姐專注的看著病例單,讓她送最後自己一程,被打了麻藥以後,張不開嘴,發不出一點聲音。
另外一個主刀醫生說:“快動手吧,那邊情況很緊急的。”
謝言歡將目光放在手術台上。
透著寒意的鋒利刀子停留在他胸口處,下刀那一刻,謝言川清晰的聽見了皮肉劃開皮膚的聲音。
動作麻利,下刀準狠,不愧是天賦努力集一身的謝醫生。
他睜眼,隨著謝言歡的動作,他心中的那點希冀也一點一點消失。
謝言川最後用盡全身力氣,抬手觸碰了一下她的手臂,隨後便沒有了呼吸。
而手術台上的謝言歡似乎有感知一樣,手術刀頓了一頓。
旁邊的同事看出她的異樣提醒道:“謝醫生,你怎麼了。”
“沒,沒事,我們繼續。”
謝言歡回過神來,接著手術。
在自己手下的患者還有呼吸時,謝言歡向一旁的同事詢問:“病人真的自願捐贈嗎?體檢報告顯示這具身體這麼健康。”
“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謝言歡繼續。
幾個小時後。
首先從病房裏推出來的,是謝言川,微風吹過,蒙在他的臉上白布吹開。
病房外的溫思雨和江柚無人在意,兩個人正翹首以待裏麵的景斯承,至於誰捐贈的,捐贈人的情況如何,跟她們無關。
等一身疲憊的謝言歡走出手術室,溫思雨和江柚圍了上來。
“手術很成功。”
幾人長舒了一口氣。
可隨後都不約而同的都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心中好像缺失了什麼。
剛好護士將景斯承推出來,幾個人都關切的想知道情況。
可下一秒,蘇晚發了瘋一樣的衝過來,一把薅住謝言歡的頭發:“你弟弟謝言川呢?你們把他怎麼了!”
謝言歡對於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卻全然不記得。
一旁的溫思雨和江柚也是同樣的疑惑。
隻有蘇醒的景斯承露出一個微笑,得意道:“現在有關他的所有都已經消失。”
蘇晚掏出那份遺落在病房裏的捐贈協議:“是嗎?”
溫思雨接下那份協議,看著上麵的字跡,隨後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海中爆炸。
“言川?言川呢?怎麼捐贈人是他的名字!”
謝言歡和江柚不明所以,直到她們看到那份協議書,丟失的回憶猶如潮水般襲來。
“言川,怎麼會這樣?剛才手術室上是他?那推出來的人?”
恍然大悟的三個人發了瘋的朝太平間跑去。
隻留下病床上虛弱的景斯承,看著事情脫離了他的發展。
他呻吟著喊疼,卻沒有人理會。
被護士攔在外麵:“裏麵是禁地,不允許閑雜人等進去。”
謝言歡一把推開護士:“我是醫生,我可以!”
溫思雨和江柚也顧不得許多,跟在後麵。
她們破開太平間的門,不顧醫護的阻攔找遍了每一個停屍的雪櫃。
可這裏停放著無數具屍體,沒有一具屬於謝言川。
他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甚至不給她們見最後一麵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