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睜眼,看見的是滿目蒼白。
“這是天堂嗎?”我喃喃自語。
身邊有人輕笑了一聲:“那不好意思了,沒讓你如願升天。”
我猛然扭頭,看到一張熟悉的帥氣臉龐。
“謝安程?”我驚訝地說。
謝安程點點頭:“我受伯母所托,給你拿入學通知書和機票,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你倒在血泊中,嚇死我了。”
話說到這,我就反應過來是謝安程救了我。
“謝謝。”我感激地說。
他卻歎了口氣:“先別謝了,你的孩子沒能保住。”
我聽了這話,卻不覺得傷心,反而一身輕快:“沒事,反正我也不會把他們生下來了。”
謝安程說:“你終於打定主意,要放棄我弟了?”
當年跟謝安遠領了證回家見長輩時,謝安程就已經隱晦地提醒過我,謝安遠並非良人。
可我那會兒堅信自己可以將冰山捂熱,沒有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嗯,我與他,此生不複相見。”我看著窗外的陽光,微微一笑。
謝安程看著我有一瞬間的愣神:“好,及時止損,不算太傻。”
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他勾唇一笑,摸了摸腦袋:“早日康複。”
從我媽媽去世之後,這種親昵的舉動就再也沒人對我做過,我不由得臉上一紅。
突然,病房門口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我看過去,卻見謝安遠黑著臉站在門口,死死盯著謝安程放在我頭上的手。
“喲,這不是我忙到日理萬機的弟弟嗎?怎麼,陳小姐沒事了?有空來看你老婆了?”謝安程吊兒郎當地收回手,話語帶著隱晦地嘲諷。
謝安遠說:“哥,這是我的家事,跟你沒關係。”
然後他走向我,掃了我一眼:“別裝了,小婉說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你跟我去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我冷笑一聲:“謝安遠,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他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害怕小婉怪你,裝病也住進了醫院,我已經跟她說好了,看在你懷孕激素不穩定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我無語至極,跟他話不投機半句多:“要去你自己去。”
說著就要躺下睡覺。
謝安遠卻直接抓住我的手腕,死活要將我拖下床:“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知悔改是吧?你要是不去,進了監獄可別怪我不顧念夫妻情分!”
第一次從謝安遠嘴裏聽到夫妻二字,卻是在這種場合,真是諷刺。
“不用你顧念。”我充滿恨意地看著他:“謝安遠,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