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我迷迷糊糊聽見客廳裏有動靜。
我頓時警覺起來,穿好衣服和鞋,打開了衛星電話。
沒多大一會兒,外麵傳來陣陣“劈裏啪啦”的聲音。
緊跟著,大門“哐當”一聲鎖上了。
我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場景。
捏著衛星電話的手一個勁兒的發抖。
我聽見外麵火勢漸漸大了起來。
“呼呼”的氣流聲像狂風呼嘯一般,越來越響。
陳鬆把客廳和臥室都堆滿了易燃物。
丁點兒的火星都會引起火災。
何況是故意縱火。
我躲在安全屋都已經感受到了一些熾熱。
我猜外麵已經是濃煙滾滾,一片火海了。
我拿起手機給陳鬆打電話。
陳鬆沒接。
我接二連三的打,電話終於通了。
我帶著哭腔的扯著嗓子喊道:“老公,家裏起火了,怎麼辦呀!”
陳鬆那邊很吵,好像是在酒吧。
“我聽不清,一會兒再說!”
我做戲做全套,又哭又嚎,“老公,家裏全是煙,我跑不出去了!嗚嗚嗚......”
陳鬆一聽我這麼說,安慰我道:“沒事的,你別亂跑,就在臥室裏呆著,我馬上就回去。”
我掛斷了電話,斷斷續續聽見婆婆的哭喊聲。
我又象征性的給陳鬆打了幾個電話。
果然,一個都沒接。
一個小時後,我家的濃煙已經竄到了隔壁。
好幾個鄰居報了火警。
直到消防車開進了小區,陳鬆都沒回來。
由於火勢太大,五輛消防車澆了一個多小時,火才漸漸熄滅。
濃煙散去,我從書房的窗戶看見消防員正在搭雲梯。
時機正好,我打開防火門就往外跑。
迎麵而來的焦味兒熏得我差點沒吐出來。
牆壁焦糊一片,家具都變成了木炭,滿屋狼藉。
我剛剛躲到樓梯間,陳鬆就回來了。
消防員從臥室抬出一具已經碳化了的人形軀體。
陳鬆撲上前去,雙膝跪地,雙手緊揪著自己的頭發。
痛苦的哭喊,“媛媛,我對不起你!我回來晚了呀!嗚嗚嗚......”
周圍鄰居都過來勸他節哀。
陳鬆跪地不起,哭得快要昏厥過去。
一聲疊一聲地喊我的名字。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要隨我而去呢!
我見陳鬆哭的眼淚都快幹了。
把頭發胡亂抓了幾把,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
陳鬆見了鬼一般,嚇得不輕。
話說的都不利索了,“你,你......這,燒焦的是誰啊?”
我撲在他身邊嚎啕大哭,“還能是誰?是你可憐的老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