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之前,老公的白月光回國了。
他縱容她住進我們的婚房,縱容她賣掉我們一起養的金毛。
我崩潰到精神抑鬱,整夜整夜失眠。
我陪他從低穀到高峰。
他說補給我一場盛大的婚禮。
後來卻把盛世婚禮連同我親手設計的戒指給了旁人。
孟晚晚害我流產,我崩潰得和她撕扯在一起。
他卻給了我一巴掌,厭惡的說:“你能不能別發瘋了,晚晚又不是故意的。”
我沒告訴他,孩子是我最後的希望,我已經沒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1
我和陸時初結婚第二年,孟晚晚回國了。
孟晚晚是陸時初的初戀,也是他的白月光。
他們原本相愛,可因為家世問題不得不分開。
現在孟晚晚回國了,陸時初加班的日子也多了起來。
知道他們兩個過去的人都在討論——他到底什麼時候和我離婚,什麼時候迎娶他真正的新娘。
我把背後嚼舌根的幾個人從陸時初手機裏拉黑了,第二天,他就來找我興師問罪了。
那幾個人原來是他和孟晚晚“最要好的”兄弟。
孟晚晚挽著他的胳膊,委屈的樣子竟然和年輕時的我看上去如同一人。
「姐姐,是我不該回來,我沒想到共同好友也會讓你介懷。」
她語氣委屈,嘴角卻掛著下不去的笑容。
「時初說姐姐和我很像,我以為說的是性格,沒想到原來是長得像,姐姐怎麼這樣小氣。」
我突然想到新婚之夜,我和陸時初的第一次歡愛。
他讓我低著頭承受他的攻勢:「小情,我最喜歡你這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樣子了。」
他從沒說過喜歡我,卻不止一次說過喜歡我委屈巴巴的模樣。
委屈巴巴的我少了幾分鋒利,更像他的晚晚了。
原來是這樣,我早該想到的。
2
「時初喜歡長發女孩,你這樣狗啃似的短發醜死了。」
「你和時初在一起那麼多年,難道不知道他喜歡清純點的小女孩,你化成這副鬼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出去賣呢。」
孟晚晚長得清純,話裏卻滿是惡意。
我的短發是陸時初剪的,因為孟晚晚剛回國那天我不準他去接機。
他喝了酒發了瘋:「你憑什麼留長發,東施效顰。」
很醜,但是寸頭也省了我很大的功夫,至少我因病脫發到現在,他也沒發現。
至於煙熏妝,不是因為我麵色蒼白的像個鬼,而是因為我快死了,也化不了幾次妝了,就大膽一點吧。
去他的狗幣世界,誰要別人喜歡,我自己喜歡就好!
我討厭孟晚晚頂著和我那樣像的臉矯揉造作說著惡毒的話。
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抬起了手。
「啪——」
孟晚晚捂著紅腫的臉,一臉不可置信。
她大概以為在陸時初麵前我會裝一下,我會忍下去,不敢對她動手。
怎麼可能?我可是A城小霸王。
3
我從小就肆意妄為慣了,能動手的絕不動口,敢愛敢恨,總是行俠仗義愛做英雄。
我爸是A城的首富,我哥是全國排名前三的高科技公司新貴,我妹是眼光最毒辣的投資者。
我們家就我沒出息,從小喜歡逞英雄救這個救那個。
救摔倒的大爺被他家裏人訛上賠了五十萬,救快要被小混混強暴的女孩被罵成校園霸淩的不良少女,救快要餓死的流浪貓被懷疑投毒......
反正我從小行俠仗義,謝謝沒收到多少,倒是給我爸敗了不少家產。
後來更是為了救陸時初和家裏決裂,從此不敢回A城。
我打完孟晚晚,又委屈巴巴地把手伸到陸時初麵前:「老公,紅了,吹吹。」
陸時初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毫不猶豫地打掉了我的手。
這下我的手心手背都紅了。
我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陸時初,你偏心。」
我的聲音哽咽,陸時初卻滿是厭煩。
「林情,你怎麼這麼小家子氣了?」
「我的什麼你都要管,現在連我的朋友你都要插手嗎?」
「你能不能別總是動不動就打人?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大小姐嗎?」
「晚晚不給你一樣從小叛逆到大,她受了委屈隻知道忍著,我就是偏心她怎麼了?」
他才不管孟晚晚罵我罵的多難聽,他隻看到他的晚晚在我這吃癟了,我讓她不開心了。
所以,曾經說希望我管他一輩子,曾經說喜歡我能動手別吵吵性子的男人終於還是變了。
他知道刀子往哪裏插,我最痛。
所以牽著孟晚晚離開前還要說上一句——「我要是你家人,你離家出走我巴不得你一輩子不回來。」
手背還在隱隱作痛,陸時初打掉我的手時用的力氣遠遠比我扇孟晚晚時要大。
我忍住即將噴湧而出的眼淚,將包裏還沒有來得及拿出的懷孕報告團了團扔進了垃圾桶。
4
陸時初說到做到,他說偏心孟晚晚就真的偏心的徹底。
我攢錢想買很久的孤品手鐲,他偷偷買下說給我做生日禮物,後來卻戴在了孟晚晚手上。
我們裝修了很久的新房,他說裝成我喜歡的樣子,後來卻帶著孟晚晚住了進去,甚至在我和他選了好久的床上纏綿。
不論他給了孟晚晚什麼,我都知道,不是因為我監視她,而是因為孟晚晚每次都會用他的手機告訴我,挑釁我。
很幼稚,但也的確很傷人。
我想要的,他不管孟晚晚想不想要,都給了她。
我努力追求的,他都要搶走,一點不給我留下。
我什麼都沒有搶過孟晚晚,除了樂樂。
樂樂是我和陸時初曾經領養的小金毛,它會撒嬌會哄我開心,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小狗啦。
其實最開始陸時初也想把樂樂帶走,送給孟晚晚。
可是孟晚晚狗毛過敏,而且樂樂也不喜歡她,總是對她凶。
我的好樂樂都知道愛屋及烏,替我謀不平,我的老公卻連同旁人一起貶低我,傷害我。
陸時初連狗都不如。
我不想喜歡他了。
5
孟晚晚回國一個月,把陸時初的心都勾走了。
當初的出租房裏隻剩下我一人,而陸時初早就搬到了新房子裏。
他口口聲聲說為我準備的新房,最終卻迎了別的女主人進去。
而我,這個他法律上的老婆卻連鑰匙都沒有。
我本是想著離婚,醫生說我總共也就一年左右的活頭,可我想著既然有了身孕,我又和家裏斷了聯係,要是離開了,孩子怎麼辦?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做媽媽,也注定是最後一次做媽媽。
我不想放手,所以我忍了,人生第一次忍了。
陸時初終於回家那天,我和樂樂在沙發上躺著午休。
這些天我整夜整夜的失眠,也就隻有中午能休息一小會了。
看到我,陸時初滿眼厭惡。
「到處造謠晚晚,自己卻吃的和豬一樣。惡不惡心。」
我低頭看了看微微顯懷的肚子,和因為疾病與身孕而浮腫的四肢,第一次沒有和他吵起來。
要是以前,我是聽不得他說我半分不好。
可是現在,說實話,連我都嫌棄自己。
「我沒有......」造謠,事實大家都會看。
我的話沒說完,陸時初就摔門而出。
他回來幹什麼呢?就為了羞辱我一下嗎?
眼淚砸在手上,我突然有些不想活了,可是手上黏糊糊的觸感又救了我。
是樂樂。
它仿佛能理解我的傷心。
喉嚨裏嗚嗚叫著,舔去我的眼淚。
真好,還好我還有你。
6
我的腳腫得越發厲害了,有些站不穩了。
這天,我胃痛的厲害,急著去拿藥。
結果一站起來就摔了下去,不省人事。
再睜眼,是在醫院裏。
我胃癌的主治醫生林白璟坐在床邊,他穿的私服,一身皮衣,脖子上掛著複雜的骷髏頭項鏈,右耳是誇張的吉他耳釘。
真好,我好像又回到了沒有離家出走的時候,那時候我也喜歡像他這樣打扮,那時候我也喜歡玩搖滾。
「謝謝你啊,又被你救了,這下我可欠你兩條命了。」
「這不算,救你的不是我,是你家那個聰明的金毛。我隻是恰好路過。」林白璟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
原來是樂樂見我暈過去,急得團團轉,見怎麼舔我都不醒,就自己扒開門出去喊人了。
而林白璟又恰巧路過,就把我送來了醫院。
可他沒說,他抱起我的時候,替我難過的快要哭出來,我身體浮腫變形,體重卻輕的驚人。
我的樂樂真好,這下我也欠它兩條命了。
「你不知道啊,我見到你的時候嚇壞了,結果抱起你來才感到有點好笑,也不知道你家小金毛舔了你多久,臉上都濕答答的,全是口水。」
林白璟繪聲繪色地講著,一下子就把我逗笑了。
我的樂樂就是個乖孩子,我暈倒肯定把它緊張壞了。
「不過你放心,你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小狗也沒事,醫院不讓它進我就把它先送回家了。」
「謝謝你,林醫生,你有什麼我能幫到的忙嗎?我想報答你。」
林白璟笑了笑:「幹嘛這麼著急,以後再報答我也來得及。」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越早報答越好,我沒有以後了。
7
我住了三天院,都是林醫生幫我喂樂樂。
最後一天的時候,林醫生正好有台手術,而我也剛好快出院了,就讓他不要擔心,我要提前出院回家看樂樂。
幾天不見,不知道我家樂樂得有多想我。
可我到家後心卻沉了下去。
樂樂不見了,它的飯盆旁還有打翻的狗糧。
林醫生喂的狗糧是最好的那種,連我也沒有舍得給樂樂買幾次,他真的用了心的,把樂樂喂的很好。
可是現在,一片狼藉。
「樂樂,樂樂!」我找遍家裏每一個角落,無果。
然而當我崩潰地跌坐在狗盆旁,卻注意到撒了滿地的狗糧下埋著東西——是一個摔碎的鐲子,當初我心心念念了很久卻被陸時初送給孟晚晚的鐲子。
我終於有了頭緒,可是給他打電話他不接,我拾起地上鐲子的碎片就往“為我準備”的新房裏趕去。
我的什麼他都可以拿去送給孟晚晚,包括他自己,我都不在乎。
可是樂樂不行,樂樂是我的英雄,是我的寶貝,誰也別想從我手裏搶走。
8
我瘋狂敲了大概五六分種的門,終於開了。
是孟晚晚開的門。
她一臉紅暈,赤著腳,身上的蕾絲睡衣也十分不整,傻子也知道他們剛剛在做什麼。
可我不關心,我隻想要回我的樂樂。
我推開她就往屋裏去,陸時初看到我有些欣喜。
「小情,你怎麼來了?上次是我話說重了,我還是愛你......」
他難得殷勤,我卻覺得分外惡心。
他以為他是個什麼東西?
身上還殘留著和別的女人激烈後的吻痕,就又來向我告白?惡不惡心?
「樂樂呢?」我的聲音冷漠。
「什麼?」陸時初一下子冷了下來,有些不可置信。
「我問你你把樂樂帶哪裏去了?」
「沒有證據就不要汙蔑好嘛,大姐?」孟晚晚跟過來插嘴。
「汙蔑?那這是什麼?你們把樂樂帶到哪裏去了?」我拿出那個摔碎的鐲子。
孟晚晚看到後直接來搶,我不給她,死死的攥住,直到手心都滲出血來。
「夠了!林情,你怎麼這麼冷血?我一個月沒回家你都不肯過問一句,一條狗我們上午剛帶走,下午你就來興師問罪了?我還不如一個畜牲重要?」
陸時初神色激動,語氣裏除了質問,竟然還有委屈。
他委屈什麼?他也配委屈?
「樂樂不是畜牲,當初你也說過的,它是我們的家人!現在在我心裏,你就是比不過它,我就是偏心樂樂。」
偏心。就像他當初和我說的一樣,這個詞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它隻是個畜牲,咬了晚晚,它就該死,你不是在乎它嗎?我告訴你,它說不定現在就已經進了別人的肚子裏!」陸時初突然像是被點燃的鞭炮,一下子炸了起來。
我一下子從頭涼到腳,再也忍不住,哭著撲過去,瘋狂的抓撓陸時初。
「瘋子。」
他毫不猶豫地給了我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得我耳朵嗡嗡作響,頭暈目眩。
可他也沒好到哪裏去,臉上被我撓得滿是抓痕。
「陸時初,樂樂要是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告訴我,你們把它賣到哪裏去了!說!」孟晚晚被我吼懵了,下意識地就回答了我。
得到答案後,我毫不猶豫地向外狂奔。
9
可我還是晚了。
都怪我跑得慢了,都怪我病了,都怪我住院,都怪我逞英雄非要救陸時初......
我找到的時候,樂樂已經死了。
我可愛的小金毛隻剩下了半隻,另一半就像陸時初詛咒的那樣已經早早進了別人的肚子。
而剩下的那一半也連毛都沒有了。
「老板......這半隻狗我買了,能不能把它的項圈和毛皮一起給我?」
「不行啊,今天就這麼一隻狗,賣給你我生意不做了?」
「老板我求你了。」許是見我已經哭得淚流滿麵,老板終於鬆了口。
「賣你可以,得加價,兩千。」
就這樣,我的樂樂又回來了。
領養的時候樂樂是所有小狗裏最便宜的,現在樂樂雖然隻有半隻,卻是當初所有小狗裏最貴的也比不上的身價。
我就說嘛,我的樂樂就應該是最最最貴重的寶貝。
我抱著血跡未幹的半隻狗在街上走著,手上都是血。
我也分不清是樂樂的血,還是我在陸時初那裏劃傷的手滲出的血。
路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我卻毫不在意。
我呀,要給樂樂買最好的房子去了。
一個應該安置在有花有草,有山有水地方的房子。
一個......隻有不到一平方米的房子。
10
我沉浸在失去樂樂的悲傷裏。
誰的消息也沒回。
陸時初發來解釋的小作文我沒看,林醫生發過來的關心也沒回。
我好像病了。
孩子我也不想留下了,我想和樂樂躺進同一個小房子裏,再也不要醒來了。
這天,我收拾好了一切。
甚至......寫了特別長特別長的道歉信寄給我的爸爸、哥哥、妹妹。
我很不乖,因為媽媽生妹妹難產而死就討厭了爸爸和妹妹這麼久。
小時候我怪爸爸讓媽媽懷孕怪他不保大人,怪妹妹出生怪她害死了媽媽。
可我現在要當媽媽了,我終於懂了,也許媽媽當年比起自己,更想要妹妹來光臨這個世界。
我後悔了,雖然已經很晚,可我不想他們內疚。
我要告訴他們,我也愛他們,就像......我愛媽媽,愛樂樂一樣。
一切準備就緒,我拿來之前常吃的安眠藥,準備離開。
可是瓶子裏隻有幾顆驅蟲藥。
我突然想起來,是之前樂樂見我失眠吃藥,總是想偷吃。
我拗不過它,才把安眠藥換成了驅蟲藥。
我頓時泣不成聲,我的樂樂走了,還想著救我呢,我要......好好地活下去啊,不然怎麼對得起樂樂呢?
我不打算死了,但我的道歉信還是寄出去了。
11
我開始配合林醫生的治療,我要親眼看到我的寶寶平安健康的出來。
我一定要離婚。
可無論我怎麼說,陸時初都油鹽不進。
我送去的離婚協議書無一例外都變成了碎片。
我的肚子大的明顯了,我不想孩子出生就知道自己的爸爸是個明目張膽養小三的渣男。
終於在我不懈的努力下,陸時初答應了,他同意簽離婚協議,在他和孟晚晚的婚禮上。
他真的很愛孟晚晚啊,他們的婚禮真的很盛大。
而我和他戀愛五年,結婚兩年,我陪他走過那麼多困苦的時光,也沒能等來一場婚禮。
「小情,我們就先不辦婚禮了好不好,我父母雙亡,你又和家裏斷了關係,沒有長輩的婚禮隻會讓人笑話。」
他要麵子就省去婚禮,他始終不記得,我是為了誰與家裏斷了關係。
當初他沒有錢,露宿街頭,卻還是把最後一根火腿腸喂給小貓。
我也是有病,也許那天晚風正好,就這樣一見鐘情,也不顧家人阻攔,寧願斷了關係,也要陪他吃苦,陪他出人頭地。
是我犯賤,下輩子再也不當英雄了。
白眼狼就該爛進泥裏,永世不得翻身,而不應該被同情,被救贖。
12
陸時初和孟晚晚的婚禮很盛大,就像當年陸時初承諾給我的那樣盛大,就像我無數次給他描繪的那樣盛大。
他穿著高定的西裝,她穿著貌美的婚紗,郎才女貌,台下一片歡呼。
我卻一臉冷漠。
難過嗎?也難過吧,畢竟曾經那麼愛過。
後悔嗎?後悔了,後悔為這樣一個男人賠上了自己的一切,不值得。
陸時初和孟晚晚敬酒敬到我這裏。
「呦,姐姐肚子這麼大?這是又懷了誰的種啊?」
「還是說姐姐單純吃胖的,醜死了,我要是你我都要一頭撞死。」
孟晚晚的話一如既往惡劣。
這次我沒扇她,太費勁了,扇她都臟了我的手。
「陸時初,你答應我的,簽字。」我從包裏拿出離婚協議,拍在桌上。
這下所有人都看到了。
周圍的人一下子沸騰起來。
「我去什麼意思?新郎還沒離婚就又來結婚了?」
「牛啊,無縫銜接。」
「不是,新娘也太厲害了,小三上位啊?」
有些和他們算不上熟識的賓客開始私語。
說是私語,其實所有人都聽見了。
我承認,我就是故意的。
我都這麼慘了,憑什麼渣男賤女可以好過?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就是要讓他們兩個爛進泥裏。
我沒想到這次孟晚晚不裝了,而是一下子把我推倒在地。
我下腹一陣疼痛,流出血來。
也許是有感覺到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吧。
我崩潰地和孟晚晚撕扯在一起。
孟晚晚手上的鑽戒劃破了我的臉,那枚鑽戒是我親手設計的,我和陸時初的婚戒。
可它第一次從圖紙變成實物,卻沒有戴在我手上,而是戴在了孟晚晚的手上。
陸時初讓我們停下,卻沒有人聽。
最後,他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厭惡地說,「你能不能別發瘋了?晚晚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孟晚晚她就差拿一把刀直接捅進我的肚子裏讓我流產了。
他卻說她不是故意的?這就是他的偏心嗎?
我想和他爭吵,想把他狠狠揍一頓,卻沒有力氣了。
我發現腹部流下的血已經染濕了我的衣服,而我的鼻子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血流不止。
我慌了,用袖子狠狠的擦了擦鼻子,可鮮血怎麼也擦不完。
我可是A城小霸王,誰也別想看我笑話。
我想要爬過去給陸時初一個巴掌,卻怎麼也動不了了。
我真是個廢物。我好痛啊。爸爸,哥哥,妹妹我想你們了,樂樂,帶我走吧。
昏迷前,我時隔七年再次聽到了陸時初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上次是為了孟晚晚,這次是為了我,可我已經不稀罕了。
「小情,你不要嚇我,我錯了,你醒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