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七月,我被喂了過多的催產素,死在了手術台上。
小姑子笑嘻嘻地拿著我剛出生兒子的臍帶血救命。
丈夫和美女學生在外激情演講,還等著我服軟認錯。
直到兒子生病哭鬧,沒人願意照顧。
他才終於想起我這個失蹤許久的妻子。
“許願!你要是再不回來,那就離婚,我不是非你不可!”
可是傅閔宴,這次我真的回不來了......
傅閔宴是出了名的心臟外科專家。
剛攻克了心外科最高難度的瓣膜手術,他忙著去世界各地激情演講,忙到我早產,他都不能陪在我身邊。
羊水混合著血水,順著我的大腿根流了一地,我抱著肚子疼的縮成一團,忍著左胸的刺痛,下意識給傅閔宴打去電話。
我足足打了四通電話,才被接聽。
他的聲音依舊淡漠,宛如陌生人,“剛剛有事,你說吧。”
“我肚子好疼,像是要生了,心也——”
“傅主任,你快吃吧,這毛肚隻能燙幾秒不然就老了,好久沒吃重慶火鍋,辣的可真爽!”
我的話還未說完,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女聲,甜美又帶著明顯的焦急。
本就刺痛的心,好像更疼了。
我是川渝妹子,跟著傅閔宴遠嫁到京市,他從未陪我吃過一頓家鄉的火鍋。
婆婆總說,他有哮喘,受不了辣鍋那嗆人的氣味。
我遷就他,那麼愛吃辣的我,炒菜不敢放一丁點辣椒。
可現在,他在陪別的女人,吃重慶辣鍋?
什麼要出差演講,忙的回不來,原來都是騙我的。
太疼了,特別是左胸處,滾燙的淚從臉頰滴落。
我痛苦的沉默,讓傅閔宴失去了耐心,“肚子不舒服就去醫院,我是心臟外科又不是婦產科,醫院的醫生比我更能幫助到你,我這邊忙,掛了。”
“傅閔宴!”
我大聲呐喊,可回應我的,隻是手機裏的忙音。
我疼的兩眼發黑,連撥打120的意識都沒有。
迷糊間,似乎聽到有誰在說話。
“媽,該送醫院了吧。”
“沒事,再等等,死嬰的臍帶血,也能用。”
等再有意識的時候,“哇——”
耳邊傳來一道新生兒的啼哭聲,我的孩子平安出生了。
可我來不及欣喜。
耳邊又傳來一道聲音,“京市時間2024年9月3日中午12:43分,產婦許願,搶救無效死亡。”
我的視線這才慢慢清明。
我飄在半空,俯視著“我”慘白的屍體,就那樣孤單地躺在滿是鮮血的手術台上,被插滿了管子。
胸口、肚子上,都破了一個大洞。
原來,我已經死了啊!
可我明明才二十五歲,產檢樣樣正常,我的毛豆,也才剛剛出生。
我著急跑到裝著毛豆的嬰兒艙前,俯下身想要抱他,可明明那麼小的一團,我卻怎麼都抱不起來,隻能一次又一次,眼睜睜看著我的手穿過他的身體。
我甚至,連他的體溫,都感受不到。
我仿佛置身於冰涼的湖底,黑暗,冰冷慢慢侵蝕著我,恐懼地想要呐喊,可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能做的,隻有感受這無盡的絕望,和無休止的痛苦。
護士將毛豆抱出去,交給守在門外的婆婆。
“是個男娃,因為早產隻有一斤六兩,孕婦......因為冠狀動脈痙攣,沒挺過來,請您節哀。”婆婆看都沒看孩子一眼,著急道:“孩子的臍帶血,有保留吧,我女兒等著救命呢。”
護士似是沒見過這麼冷漠的家人,愣了一會,才道:“臍帶血,我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好無菌保存了。”
“那就好!快給我女兒安排手術吧。”婆婆笑得見牙不見眼,隨後匆匆瞥了一眼,就讓護士將兒子抱走了。
小姑子一年前,被確診了白血病。
她患病不久,我就和傅閔宴有了孩子。
在等待小姑子手術排期時,婆婆哼著曲,掏出手機給傅閔宴打去了電話。
“你媳婦生了,生個兒子還不到二斤,小的跟個耗子,搞得跟我們苛待她似的。”
這明顯貶低的話,傅閔宴隻是語氣淡然,“她呢?”
二斤?這明顯不正常的體重,他竟是毫不在意。
我突然想起那道甜美的聲音,我死了,傅閔宴會娶她嗎?
我拿命生出來的孩子,能被他們善待嗎?
突然就很後悔。
我怎麼就那麼沒用呢,生個孩子而已,怎麼就死了呢!
傅閔宴還在等回複,又問了一遍,“她呢?”
從嫁給他,他便一直是那個情緒穩定的年輕傅主任。
我生出好奇。
好奇他得知我的死訊,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為我難過呢?
我跟傅閔宴一樣,等著婆婆的回答。
婆婆語氣滿是嫌棄道:“你這個好媳婦,嫌棄我們沒伺候好她唄,自己花了二十萬找了一個豪華月子中心,還專門讓救護車接送,也算是讓我開眼了。”
2
婆婆說的話,每一個字我都懂,可連在一起我就不懂了。
傅閔宴語氣似乎有些不悅,“她愛怎樣就怎樣吧。”
醫院很是安靜,我能清晰的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女聲。
“閔宴,你幫我看看演講稿,還有這身西裝合適嗎?”
不過一日。
她對他的稱呼,已經從傅主任,變成了閔宴。
那樣的親昵。
傅閔宴柔聲回了一句,“嗯!我們一件一件來。”
我很好奇,怎樣的女人,能讓傅閔宴不顧慮自己的哮喘和不能吃辣的腸胃,陪著她吃重慶火鍋,還那麼耐心地幫她看衣服。
那個女孩會長什麼樣呢?
下一秒,我便被一股怪力,拉到了傅閔宴的身旁。
入目,女孩如小鳥一般偎在傅閔宴的懷裏,他低頭,她仰頭,姿勢曖昧。
那個女孩,我很是熟悉。
她叫蘇默默。
長得嬌小又可愛,是院長的女兒,傅閔宴最看好的實習醫生。
傅閔宴總是會因為她生病,她出手術,她的課題遇到難處等原因,那麼輕易地丟下我。
“默默太笨,我身為她的師父,得多照顧一點。”
就像現在,
“抱歉,閔宴我太笨了,腿軟沒站穩。”她臉頰緋紅,眼底含著嬌羞,惹人憐愛。
傅閔宴將她扶穩,柔聲笑道:“都二十二歲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我若是不帶著你,你可怎麼辦啊。”
他們之間,像是打情罵俏的情侶。
連老天爺都豔羨,吹起一陣風,窗外的桂花落入屋內,清香撲鼻。
可我卻鼻尖酸澀,眼看著傅閔宴小心翼翼地幫她梳理西裝,將自己的袖扣別在她的袖口。
“這是你第一次上台演講,加油!”
那股酸澀蔓延到喉間。
酸的發苦!
傅閔宴全程陪著蘇默默,她初次演講大獲成功,傅閔宴比誰都高興,送上了一大束玫瑰花。他們一起回到酒店後,傅閔宴終於記起,他還有一個剛生產完的妻子,給我打來電話。
從前,傅閔宴每次來電,不到三秒,我就會接聽。
可這次,他一連打了七次。
回應他的隻有冰冷的機械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傅閔宴生氣,將手機用力丟到桌上。
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為他端來咖啡的蘇默默嚇了一跳,眼裏噙著要落不落的淚,“閔宴,跟師娘吵架了?她剛生產,會有些情緒不穩定,你請個假回去陪著她吧,我一個人沒事的。”
“不用。”傅閔宴的語氣還帶著一些氣惱,“她在月子中心,有人陪她,再說,跟她老夫老妻的,什麼時候不能見,倒是你,人生如此重要的時刻,我必須陪著你。”
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
傳來一陣刺痛。
戀愛兩年,成婚三年,關於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產檢,生日,結婚紀念日......
自從蘇默默出現,他便從未陪過我。
在我哭訴,想讓人陪伴時,他總說:“許願,明年我會陪你過第四年結婚紀念日。”
可是,傅閔宴,我再也沒有第四個結婚紀念日,也沒有二十六歲生日了。
我......已經死了啊!
3
我痛苦地閉上眼,耳邊倏地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
再睜眼,我發現自己回到了家。
耳邊的啼哭撕心裂肺。
毛豆,我的毛豆這是怎麼了?
婆婆卻好似聽不到一般,拉著小姑子躺在沙發上,“閨女啊,手術安排在三天後,你放心,孩子的臍帶血還留著呢,再有三天,你的病就能全好了。”
小姑子悠閑地嗑著瓜子,眉頭越皺越高,“媽,你管管孩子,吵死我了。”
“是吵死了,醫生不是說早產兒嗎,咋沒死還嚎這麼大聲,真煩!”婆婆眼珠子突然一轉,“要不給喂點安眠藥吧。”
4
因為我死了,我的毛豆得不到任何的寵愛和喜歡。
婆婆心疼那點住院費,直接將他領回家,就那麼往房間一扔,不管不顧。
今年的秋天格外的熱,室內的溫度很高。
孩子得多難受,才會一直哭嚎。
婆婆不心疼他,卻想著給他喂安眠藥。
眼看婆婆將安眠藥磨碎,活在水中,摳開孩子的嘴巴,硬灌進去。
“不要!”
我絕望地撲過去,想護住我的孩子,他才那麼小,又那麼輕。
可我的手,再一次穿過他。
因為婆婆的蠻力。
孩子嘴巴被摳出血,痛苦嚎叫著。
婆婆沒有一絲憐憫,將一大杯水都灌進去,毛豆嗆得直咳嗽。
不一會,就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了。
“毛豆......毛豆!”
我忍不住輕顫,心想到底誰能救我可憐的孩子。
傅閔宴,對傅閔宴!
他是孩子的親爹,不可能不管的!
我找到傅閔宴的時候,他正在醫院陪著蘇默默。
蘇默默臉色憔悴地躺在床上,“閔宴,怪我身體太差了,不過來個例假,還進了醫院,辛苦你陪我這麼久。”
我顧不上,自己的丈夫對別的女人嗬護備至。
飄到傅閔宴身前,大喊著,“傅閔宴,求求你,快救救我們的毛豆,他才那麼小,那些安眠藥能要他的命!”
回應我的,隻有傅閔宴寬慰蘇默默的聲音。
“你總是專注於學醫為醫療事業做貢獻,沒顧得上自己,加上為了我非要參加什麼晚宴,喝了點酒這才生病,我自然得照顧點,說吧,想吃什麼?”
蘇默默眨巴著水潤的雙眸,“我想吃邱記的海鮮粥。”
“好,你先睡一覺,等我回來。”
就這樣,我跟著傅閔宴從醫院,跑到三十公裏外的邱記。
看他那麼珍惜時間的一個人,足足等了半個小時。
看他那麼馬虎的一個人,回來的路上專門去了一趟酒店給蘇默默拿換洗的衣服。
原來,他不是一個冷漠、無趣的人。
他可以溫柔,體貼,充分的體現男友力。
可那都不是對我!
追著傅閔宴的時候,我一直在請求他,去救救毛豆,他對我沒有任何回應,我隻能試圖撿起什麼東西,創造點動靜。
皆是徒勞。
都過去兩個小時了。
我的毛豆,他到底怎麼樣了?!
我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到抓狂,唯一寄托希望的傅閔宴,他的眼底,隻有他最得意的實習醫生。
最後,我一個不信神佛的人,跪在地上請求神靈。
“老天爺,我求求你,救救我可憐的孩子......”
“默默,小心點,粥有些燙。”
“我願入阿鼻地獄,供您差遣,隻求你顯靈,救救我的孩子......”
“默默,你看換洗的東西齊全嗎,不夠我再去給你取。”
我如今沒了痛感。
可還是能感受到那種猶如烈火焚身、千刀萬剮的痛。
不記得我跪了多久,磕了多久。
大抵是老天看我可憐,傅閔宴接到了小姑子的電話,電話中,小姑子有些不耐煩道:“哥,毛豆不太好,我和媽照顧不來,你趕緊回來一趟吧。”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傅閔宴滿臉迷惑,“毛豆是誰?”
他竟是連這都忘了!
剛懷孕那會,我激素分泌失調,情緒很是不穩定,總是想到早逝的母親,整夜以淚洗麵,夢囈一句都是:想念我媽做的毛豆。
傅閔宴難得重視我,這個兩指不沾陽春水的外科專家,熬夜研究怎麼做毛豆。
在我吃了他做的毛豆,終於情緒穩定時。
他給我肚子裏的孩子娶了小名,叫毛豆。
他說:“許願,你沒了母親,還有我呢,我會用未來一輩子的幸福來彌補你曾經的痛楚。”
可惜——
傅閔宴他食言了。
他甚至一點都記不起,曾經當著全家人的麵,說我肚子裏的毛豆和愛吃毛豆的我,都是他要陪伴終生的人。
“毛豆,你兒子啊。”
經小姑子提醒,傅閔宴總算明白過來,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我高懸的心裂成了一塊又一塊。
“怎麼,毛豆出事,她許願不是人嗎?不能照顧嗎?你們三個人連個孩子都看不住,非要我回去才行,我這邊也忙著呢!”
是啊,忙著照顧來例假的小可愛。
“不是,哥,這嫂子住月子中心,聯係......”
傅閔宴冷嗬一聲,“她生個孩子是很了不起嗎?她生個孩子就是皇太後了,不接電話,就一輩子都別接了,我沒工夫陪她玩這種爭風吃醋的把戲,下賤、幼稚!”
他無情掛斷電話,澆滅我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
我從未像現在這般絕望過,如缺了水的魚,再也無法呼吸。
而我的好丈夫,憎我,怨我,還嫌不解氣,又給我的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
【拿孩子威脅我,你怎麼不說你要死了,逼我回去呢!許願,你再這樣無理取鬧,就離婚,我不是非你不可!】
5
“死”字,激得我渾身一顫。
我看著眼前朝夕相處了數年的臉,忽而感覺他好陌生。
那個在步行街鋪了一地玫瑰,單膝跪地向我求婚的男人,那個在婚禮上,親吻我的嘴唇說要守護我一生的男人。
突然,說不愛就不愛了。
可不愛,為什麼還要繼續蹉跎。
他如果說他喜歡上了別人,我許願絕不是死纏爛打的女人。
我會打掉肚子中的孩子。
那樣,我不會死在手術台上,我的毛豆也不會淒慘地來到這個世界。
傅閔宴,你憑什麼如此糟踐我一顆真心呢。
我抬手想要扇他巴掌,我抬腿想要踢他命根。
可我的手、腳,隻能一次一次穿過他。
那麼無力!
蘇默默甜膩的聲音,打破了一室寂靜,“閔宴,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傅閔宴緊抿的唇,彎起溫柔的弧度,“沒事,你別瞎想,好好養病。”
愛與不愛,如此明顯!
我苦笑一聲。
傅閔宴,我不要再愛你了!
6
等蘇默默出院,傅閔宴出差回來,已經是五天後,小姑子都做完了手術,躺在單人病房調養身體。
而我的毛豆,就沒那麼好運。
他明明堅強地來到這個世界,卻因為婆婆和小姑子的嫌棄,住進了ICU。
傅閔宴回來,什麼都沒有問,直接換上白大褂,又開始他救死扶傷的工作。
給我做手術的宋醫生,路過他身邊時,一臉沉重。
“小傅,工作固然重要,可你也要多休息幾日啊,家裏有那麼大的事情要處理。”
傅閔宴先是困惑,後明白過來,“有我媽在呢,我出差那麼久一堆事要做,不能再耽擱了。”
對方神色古怪地看著他,“小傅,那個,你老婆......”
話未說完,婆婆不知從哪跑了出來,拉著傅閔宴的胳膊道:“你妹妹剛做完手術,你也不關心一下,走快跟我去病房。”
然而,不等傅閔宴被拽著走上幾步。
有一個小護士急匆匆的衝過來,“傅主任,你可算回來了,你的孩子情況很不好,恐怕要簽病危通知書。”
傅閔宴愣住了。
見他站著不動,小護士急了,拽著他就往重症室跑。
傅閔宴踉蹌著站穩,負責毛豆的主治醫生便交代了一下毛豆的情況,而後醫生歎了一口氣,為他遞上了病危通知書。
傅閔宴將通知書一把推開,“什麼叫孩子挺不過這兩天?孩子確實是早產兒,可除了體重,我媽說過其他都達標。”
他明明是個醫生。
卻如此輕信別人的話。
她媽說孩子健康,他信。
她媽說我矯情去了月子中心,他也信了。
可他原本不是這樣的。
曾經,我跟一直住在國外的表弟去吃飯,他死活不信,非說我移情別戀了。
那時他愛我,害怕失去我,有關我的事情,他萬分在意。
現在,愛散了,情淡了。
“許願”這兩個字,他已經無所謂了。
即便如此,我依舊抱著期盼。
雖然毛豆到現在,都沒能用他那雙濕漉漉的眼睛,見過媽媽。
至少,他能看一眼爸爸。
可傅閔宴還是沒有動。
我焦急萬分,又絕望難耐。
聽著醫生再一次重複毛豆的情況,再次遞上病危通知書。
這次,傅閔宴接受了事實,他終是顫抖著手,拿過通知書,好半天,才簽上自己的名字。
可結果。
他還是沒能去看一眼毛豆。
待醫生護士離去,他似是泄了氣,需要扶著牆才能站穩。
然後第一時間給我打去電話。
我能清晰地看見,他眸中的怒意。
他用手用力敲擊著手機屏幕,一次又一次。
可回應他的,隻有也隻能是冷冰冰的機械音。
這次略有不同,“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傅閔宴的臉黑成了鍋底,他握著手機的骨節已經發白,咬牙切齒道:“許願,算你狠!”
他隻能去小姑子的病房,找婆婆。
“媽,我問你,許願到底去哪了?”
婆婆翻著白眼,“我哪知道,毛豆生病嘔吐的時候,我也想找她,可是她手機關機了,我能怎麼辦,你妹也才剛做完手術......”
傅閔宴冷笑著:
“我不就是出個差嗎,她跟我鬧脾氣玩失蹤,孩子都這樣了,她也不出現,她是死了嗎?”
“既然不愛,何必要纏著我生?!”
可是,這怪不到我頭上。
焦急過,絕望過......
我發現,暴風雨過後,隻剩下平靜了。
傅閔宴,你要什麼時候才會發現,我已經死了呢?
傅閔宴收拾好情緒,又變成了那個救死扶傷的好醫生回到自己的崗位。
他再次撞到宋醫生。
人家見傅閔宴眼尾有些發紅。
神色也悲痛起來。
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小傅,你老婆突然去世,你就不要再故作堅強,快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