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要被推進手術室接受捐贈肝臟的半個小時前。
和我相戀五年的方苡盈哄她:“等做完手術一周後出院,妹妹來陪我們領證。”
妹妹歡喜答應。
可是她白月光一個電話打來,她便將救妹妹命的肝臟讓了出去,導致妹妹因為沒有及時接受移植而性命垂危。
我顫抖著手撥通了她的電話,求她把肝源還回來!
她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明誌疼得快暈倒了,現在肝臟已經移植到他體內了。”
“你讓妹妹再忍一下,我會想辦法盡快再找一個合適的肝臟。”
我看著心跳微弱的妹妹,淚流滿麵去找醫生討論治療方案。
透過半掩的病房門,我看到她溫柔地給符明誌喂粥。
而符明誌的目光越過她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微笑
那一刻,我明白了他是故意搶肝臟的。
之前預約好的領證跟拍攝影師打來電話告知跟拍注意事項。
我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決絕,“不用拍了,領證取消了。”
不久後,微信視頻響起。
我按下接聽鍵,方苡盈的臉出現在屏幕上,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眉宇間的怒氣。
“你取消了領證的拍攝是什麼情況?”
“結婚這麼隆重的事,你兒戲嗎?”
“不就是一個肝臟?我不是承諾再找給你?”
“擱著作什麼呢?”
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問,語氣裏滿是責備。
我看著她背景裏幸災樂禍的符明誌,心中一片荒涼,語氣平靜得嚇人:“沒必要拍了。”
“美女總裁與天才設計師結婚的消息公司已經官宣,領證當天還要發布照片,你這樣胡鬧讓我怎麼跟公關部交代?”她似乎無法理解我的行為,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跟我結婚是為了交代?”我冷笑一聲,“我們分手吧。”
視頻那頭的方苡盈明顯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我說了什麼。“你......你說什麼?”
這時,視頻裏傳來符明誌虛弱的聲音:“苡盈......我傷口疼......”
方苡盈的目光立刻轉向他,語氣瞬間變得溫柔:“別怕,我看看......”
看著她著急地去照顧符明誌,我的心像被針紮一樣疼。
我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憤怒:“方苡盈,你好好照顧他吧。不必跟我結婚了。”
方苡盈回頭瞪了我一眼,語氣冰冷放狠話:“那就不結了!你別回頭跪下來求我。”
說完,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的三天,薇薇幾度病危,我像個行屍走肉一樣守在手術室外,祈禱著奇跡的出現。
每一次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三天,方苡盈沒有聯係過我一次,符明誌卻時不時地發來照片。
照片裏,方苡盈溫柔地照顧著他,給他喂飯,陪他散步,兩人親密無間,仿佛一對恩愛的情侶。
每張照片都像一粒鹽,灑在我遍布傷口的心上。
薇薇的病情終於穩定下來,轉入了重症監護室。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我和方苡盈的小家。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牆上我們一起拍的照片,那些曾經甜蜜的瞬間,如今都變成了苦澀的回憶。
我們一起做飯,一起看電影,一起旅行......點點滴滴,曆曆在目。
我苦笑一聲,心如刀絞。
方苡盈,符明誌回國後,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們的感情了嗎?
疲憊感像潮水般一波波湧來,我昏睡了不知多久。
醒來後,房間裏依舊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寂靜。
我機械地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的證件和要帶走的重要物件,順帶清理要扔掉的東西。
方苡盈突然回來,看到我手上拿著她領證當天要穿的白色連衣裙,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對自己三天不聯係我有一絲愧疚掠過。
“別收拾家務了,我來吧。”她走過來,語氣放柔了一些,伸手想抱我。
我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觸碰。
空氣瞬間凝固,尷尬的氣氛在房間裏蔓延。
方苡盈隨即臉色一沉:“藺翼,你能不能別再無理取鬧了?”
我冷笑一聲,“你一聲不吭把給薇薇的肝源給了符明誌,現在反倒說我在無理取鬧?”
“明誌他突然發病,急需換肝,他是我看著長大的弟弟,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方苡盈試圖解釋。
“你去驗證過符明誌和薇薇的病情誰更嚴重嗎?就直接把肝臟給符明誌!”我打斷她,“你情弟弟比我親妹妹的命還重要?”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無奈:“藺翼,你能不能理智一點?明誌的情況真的很危急,而且你突然取消領證拍攝,這讓我很被動,你知道嗎?”
我不願再與她爭論,沉默著繼續收拾東西。
看到我油鹽不進的樣子,方苡盈的語氣緩和下來:“好了,別生氣了。我去跟薇薇當麵道個歉,再幫她找合適的肝源。”
我想到病床上九死一生的妹妹,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方苡盈,我們分手了,薇薇也不會想見你。”
“分手?”方苡盈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這點事,你就跟我分手?藺翼,你太幼稚了!”
我看著她,心中一片荒涼。
幼稚?我妹妹的命,在她眼裏竟然隻是“這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