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我做了全素菜宴,對著所有人說。
“我閨蜜死了,今天不宜吃肉。”
老伴生氣拍桌子:“你閨蜜死了,又不是我們死了,大過年你搞這些做什麼,我命令你現在立刻重做,整上大魚大肉。”
大女兒和二女兒不高興的同聲道:“既然你想偷懶不做年夜飯,那就把退休金銀行卡交出來,我們出去訂包廂吃海鮮。”
這兩個女兒是和老伴剛結婚那會撿回來的棄嬰,我為照顧她們一生未孕。
她們卻視我如保姆,隻和老伴親。
後來,我才知道我最信任的好閨蜜,是老伴的初戀,我一手養大兩個女兒的親生母親。
當我說出死去閨蜜名字後,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年夜飯都不吃,就為見閨蜜最後一眼。
年三十,外麵一個煙花接著一個煙花的放著,電視上播放春晚聯歡晚會。
我們家圓桌上擺滿了綠油油的全素菜宴,除了我臉色平靜。
所有人麵色出奇一致的黑臉。
老伴重重捶打桌子,拿過一碟炒青菜扔在我腳邊,菜汁灑滿我的鞋子。
“沈鳳眠,你真是越活越糊塗啊,做的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啊,死個人就給我們一大家子吃青菜嗎?不知道的以為我老許家窮得吃不起肉呢。”
說著氣憤拿起手機錄下桌子上的菜,發家族群,工作群,發朋友圈。
告知所有人我的奇葩行為,底下一群人都在說我越來越摳,人老心黑,什麼閨蜜死了都是借口。
看著那群憤憤不平的人,我心裏冷哼一聲。
要是你們知道自己被戴上長達三十年的青青草原。
估計已經沒理智拿刀砍人了吧。
大女兒抱著孫子,不滿的說:“媽,你每個月退休金一萬塊錢,都不舍得拿出來給我們花,要不你把卡給我幫你保管,等會在外麵飯店訂包廂吃年夜飯算了。”
我看著大女兒,一雙眼睛銳利看著她,語氣淡淡帶著壓抑的怒火道:“我不舍得花?你現在和你老公住的大房子是不是我全款給買的?
還有你從學校畢業後工作一直到結婚,我是不是每個月都給你轉三千塊錢,即使我在最難的時候,三十年都沒有斷過給你生活費,到今天你還收得到,你開車上下班的奔馳也是我給你買,幫你還的貸款。
吃我的喝我的,年夜飯你從不幫我處理就算了,還有臉來說我,要我退休金銀行卡,我簡直就是養了個白眼狼,你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大女兒被我懟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我又看了一眼老伴。
嗤笑一聲,說:“你發的那些視頻到網上把你給能的,說得那麼厲害,怎麼不見以前過年你給我錢買肉啊,打了一輩子工,從沒見給過我一分錢,還總喊著沒錢沒錢,錢哪裏去了?自己跑了?
你那麼能發朋友圈,我也發去。”
聽到我要發朋友圈,老伴臉色立馬變了,心虛的說:“哎呀,你看看我就是被你氣糊塗了,不就是想要錢,你幹嘛非要整這一出啊,跟我說一聲,我能不給你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