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鼻子一酸。
隔著一扇門,我還能聽到外甥和姐姐抱怨的聲音。
“我小姨她好端端發什麼瘋啊,她走了沒人給我們錢了。”
“她該不會是被哪個野男人迷了魂要和人家去過日子吧?她也不看看她自己,人老珠黃了哪裏還有人要她,隻不過是和她玩玩而已,她還真當真了。”
“她遲早還得回來求我們收留她。”
我聽著他們那些讓人寒心的話語不由得想笑。
我不知道我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告訴外甥一定要好好學習,你媽媽和小姨就是吃了不讀書的虧。
我告訴他不要像我一樣隻能吃苦賺錢。
我希望他可以像那些有知識有文化的人一樣,坐在辦公室,不用被風吹日曬,不用看老板的臉色,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活。
我希望他可以用知識用技能賺錢。
21世紀自媒體盛行的時代,他一心研究怎麼能夠通過網絡月入百萬。
他的筆記本裏不是他那些繁重的課業,而是做自媒體如何能夠爆火,什麼樣的點能夠吸引著人們的眼球。
他畫的一個自媒體思維導圖的東西密密麻麻但又好像很有條理。
我想讓他專心學業,不要老是研究這些歪門邪道。
前世他想放棄學業去拍視頻搖花手,我發了我有生以來最大的火。
我沒收了他的全部電子產品,把他送入了最嚴格的寄宿學校。
他確實如我所願考入了985,但他和我的關係也漸行漸遠。
最後竟然恨上了我。
我拉著行李箱走出了房間。
姐姐詫異地看著我:“你還真要走啊?你可不要後悔。”
我打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我住了三十多年的家。
出去的第一件事,我就直奔離家最近的彩票店。
憑借我前世的記憶,就在今天這家店裏出過一張二十萬塊錢的刮刮樂。
雖然不多,但對於此刻的我來說,是一筆救命錢。
老板笑著問我:“女士是想要買點啥呀?”
“刮刮樂有嗎?”
“誒喲,您來得正巧,這最後一張了。”
我內心狂喜:“對上了,全對上了。”
前世的今天有人在他店裏當場刮出了二十萬塊錢,老板得意的好像自己中獎了,到處宣揚,周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吹著胡須講:“你們不知道啊,那可是最後一張,壓箱底呀,他就這樣當著我的麵一刮,您猜怎麼著?中了!”
“我平時叫你們買,你們不買,這下虧大發了吧?”
還在這一區域刮起了買刮刮樂的狂潮。
我故作淡定地付了錢,拿著這張刮刮樂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找了一個安靜沒人的地方,我屏息凝氣,用指甲輕輕刮開。
200000慢慢從我眼前浮現。
我小心地將這張彩票放好,走進了福彩中心。
一切手續辦完後,我看著銀行卡裏交稅後的十四萬元,鬆了一口氣。
我用最快的時間找了一個不是很貴且離家遠的房子,辭去了美容院的工作。
躺在新家的沙發上,我腦海裏不斷地在想今後該何去何從。
憑借前世的記憶,最近這幾年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種新型的病毒將會在明年年底來勢洶洶,口罩行業將會暴利。
還有四年後世界杯阿根廷在小組賽c組第一輪比賽1-2輸給了沙特。
還有,還有什麼來著?
我拍了拍我這豬腦子。
完蛋了,剩下的啥也沒記住。
早知道能重生,就多記一點大事情了。
但這些,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