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恒迷迷糊糊的走在大街上,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把他從頭澆到尾。
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他狼狽的走在雨裏,盡力的想要消化掉剛才看到的一切。
可回憶裏的鐘家,都是喜歡他的。
結婚的時候,知道陸之恒是孤兒,鐘母牽著他的手:“好孩子,以後你就把鐘家當做自己的家,我們以後都是你的家人。”
陸之恒也盡力的做好一個女婿,和一個姐夫的本分。
現在看來,白承臨早就替代了他的位置,甚至他們早就知道了白承臨的存在。
當他失去了生育價值,他在鐘家就沒有了地位。
包括在鐘君儀那裏,也是。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疾馳而過,濺了陸之恒一身的水。
模糊間陸之恒看見了熟悉的車牌520zh。
他終於抑製不住情緒,在雨裏放聲大哭出來。
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阿詢,為什麼啊,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
“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他們都要這麼對我?”
陸之詢在,但是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陸之恒,而那種撕心裂肺的抽痛感,他清晰的感受的到。
鐘君儀的車倒了回來,停在陸之恒身邊。
她慌張的下車,想要幫陸之恒撐傘。
看著在雨裏不斷抽泣的陸之恒,她的心都要碎了。
鐘君儀把陸之恒扶起來:“之恒!你怎麼了?為什麼蹲在這裏淋雨?”
“你本來身體就不好,要是再生病,你要我怎麼辦?”
大雨衝刷著陸之恒的臉頰,他努力的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可明明她已經和別的男人有了關係,是怎麼可以這樣冠冕堂皇的說著愛他的話?
陸之恒顫抖著,沒有說話。
隨後,她緊緊的把陸之恒摟在懷裏。
“我知道,剛才和你說話說重了是不是?”
“我和你道歉,原諒我好麼?”
原諒麼?不可能了。
回到家後,鐘君儀扶著他進了浴室,拿好陸之恒的睡衣放在一旁,把浴室的溫度調高,放好洗澡水。
陸之恒呆愣愣的坐在馬桶上,鐘君儀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撥開他麵前的濕頭發。
“老公,是不是我送員工去醫院讓你生氣了?”
員工?那隻是員工麼?
“我可以解釋的,畢竟有那麼多記者和賓客在場,這是最好的危機公關了,要不明天你掌摑員工的視頻發到網上,麻煩的不僅僅是鐘氏,還有你啊。”
“鐘氏倒是無所謂,我怕你會遭受到網暴。”
鐘君儀把陸之恒摟在懷裏,輕輕的安撫。
“阿恒,要不我幫你洗?”鐘君儀露出討好的笑,陸之恒這才有所反應,搖頭拒絕。
鐘君儀隻覺得他是欲拒還迎,“好了,不逗你了。”
“那你好好洗個熱水澡,我在床上等你。”
陸之恒關上門,看著鏡中的自己。
“阿詢,我真的好累。”
陸之詢還是沒有說話,鏡子裏的人笑了起來。
雖然有點難看,可陸之恒知道,不善言辭的陸之詢在努力安慰他。
收拾好一切之後,陸之恒躺在床上。
鐘君儀親昵的鑽進他的懷裏,雙手在他耳後,頸間纏繞、遊走。
陸之恒想到在休息室的那一幕幕,不禁眼底生寒,心底,胃裏都惡心到了極致。
他推開鐘君儀,“我累了。”
鐘君儀隨後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在他的肩膀輕輕一吻,“好,那我不鬧你了。”
攀著陸之恒的手越來越緊,她有種不詳的預感,總覺得陸之恒離自己越來越遠。
明天就是陸之恒的生日了,隻要再努努力,哄陸之恒開心就好。
可她不知道, 明天也是他決定離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