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前三天,我的眼睛終於被治好。
看著久違的明亮世界,我迫不及待地奔向了心上人。
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將我的親妹妹擁入懷中。
“沐熙,還是你好,知情識趣。不像你姐姐跟個木頭似的!”
“再過三天你可就是我姐夫了,你不怕被姐姐發現呀?”
“沐熙,這時候就別提那麼掃興的話題了吧?孩子已經過了三個月了,我忍不了了,乖乖讓我舒服舒服。”
隨後兩人衣衫盡褪,曖昧的喘息聲不絕於耳。
原來我以為深愛我的未婚夫,居然跟我親妹妹搞在了一起。
好啊?喜歡玩是吧!
那我奉陪到底!
……
我聽著廁所的喘息聲。
麵無表情的撥通了電話。
“媽,紀昊空好臟,我不要他了!”
“為什麼要退婚?換個人選不就好了,聽說他的小叔叔到現在還沒有結婚,就他好了!”
打完電話,我沉默的坐在客廳。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我心裏那個朗月風清的少年已經爛成了這個樣子。
我可以離開這個房間,至少可以暫時遠離痛苦。
可是我非要自虐般的留在這兒一牆之隔,聽著他們所有的曖昧低語。
過了一會兒,兩人衣衫不整的出來了。
也許是這樣子以為我現在仍然也忙,連衣服都沒有好好穿。
紀昊空看見我坐在沙發上,忙過來抱我:“寶寶,你一個人怎麼坐在這?是不是想我了?”
沈沐熙不屑的撇撇嘴,緊挨著他坐下了。
就在我的旁邊,兩人的肢體相纏,說不完的曖昧。
我低垂的眼睛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們兩個人就變得更大膽,甚至當著我的麵開始接吻。
我的心情從疼痛到麻木,也不過經曆了短短幾分鐘而已。
我有多愛他們,或許也未必。
隻不過我在他身上付出的東西太多了,多到我害怕失去的。
最愛他的時候,哪怕是發生車禍,我都拚盡全力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
結果卻導致自己腦部受到碰撞淤血壓迫了視神經,失去了整整三年光明。
我以為我自己足夠堅強,即使沒有眼睛也可以活得很好。
可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紀昊空,卻和我的親妹妹勾搭在了一起?
他們在一起多久了?
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所有的問題我都不清楚。
但我很清楚的是,有人要倒黴了!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過平靜。
紀昊空沒忍住用手晃晃我的眼前。
沈沐熙扁了扁嘴,用手機打字說:“他就是個瞎子,你有什麼好怕的?醫生說了除非有奇跡,否則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看見。”
紀昊空也鬆了口氣摟住沈沐熙:“我這不是有點擔心嗎?”
最開始我真的以為他在我雙目失明後,仍然如珠如寶對我。
我那時候真的以為是全世界最好的愛情,幸運的降臨在了我的身上。
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
紀昊空不是愛我,是愛我身後的沈家。
他在紀家新一代裏並不算是最出眾的那一個。
可如果他娶了我。就有了和其他兄弟叫板的身份。
所以這三年,哪怕我再傷心再難過,再自暴自棄。
他也心甘情願做我情緒的垃圾桶。
一步一步的引誘我答應他的求婚。
如果不是我一直不肯放棄堅持複健的話,恐怕真的會被他蒙在鼓裏。
直到失去利用價值被他拋棄的那一天。
紀昊空滿臉都是委屈和不耐煩:“沐熙,你知道為什麼我非要娶她,不要讓我為難好嗎?”
真的是好笑。
兩個可憐蟲湊在一塊。
竟然成了互相慰藉的一種方式。
我沒有聲張,看著他們在我的麵前眉來眼去。
我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看一看,在我失去光明的這些日子裏,他們背著我都做了些什麼?
“若言,很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今晚上公司還有個會,我不能回來陪你了!但是你知道的,我會很想你!”
紀昊空深情款款的說。
可是這個時候他的手,正放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胸上,肆意揉捏。
我笑著答應:“好啊,那你工作不要太辛苦了,要注意身體哦!”
沈沐熙鄙夷的看了一眼,好像在說你這個瞎子什麼都不知道,隻能被我們玩弄於鼓掌之間。
紀昊空溫柔的扶起我,沒有忘記幫我掃清前路上的障礙。
我沉默的跟著他一路走到房間。
忽然想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今晚不走可以嗎?”
可紀昊空,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搖頭:“你也知道這兩年家裏都真的很厲害,我要是不努力的話,怎麼配和你結婚給你安穩的生活呢?沒事,這段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等結婚了,我就有時間好好陪你了!”
紀昊空真是習慣性的畫大餅,動不動就結婚後的美好藍圖來吸引我。
跟他結婚隻不過是跌進一個更深的深淵而已。
然後我沒有再說話。
紀昊空也樂得清閑,轉身就擁著沈沐熙走了。
我悄悄換上一身輕便的衣服跟在他們的身後。
我的直覺告訴我,跟上去你會發現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
城市車流如織。
紀昊空竟然帶著沈沐熙,來到了一個很熟悉的地方。
在我沒有出世之前,我曾經無數次的陪著他在這裏。
沈沐熙換上了一襲得體的晚禮服,紀昊空也衣冠楚楚。
兩人手挽著手走進大廳。
“紀總,這是你太太吧?真漂亮!”
無數的阿諛奉承,聲音在周圍響起。
我冷漠地看著他們推杯換盞。
紀昊空手始終在他的腰上,沒有放下來過。
對別人默認他們是一對的這種行為,他的臉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
沈沐熙已經開始頂替我的身份在外麵行走,我也曾經提出過,想和他一起在外麵。
可紀昊空,以體諒我,擔心我為由,將我牢牢的困在家裏。
除了被保鏢和他陪著以外,我不允許踏出房門。
而曾經那個愚蠢的我真的以為這是他對我的偏愛,是他不放心我。
而現在顯然他們在謀劃著什麼,或許是針對我的身份嗎?
可是這樣拙劣的把戲,我媽媽根本不會同意。
直到紀昊空麵前出現一個熟悉的人。
是我的醫生!
“昊空,你未婚妻那裏真的還要繼續嗎?”
“如果再給他紮下去。以後恐怕真的恢複不了光明了喲?你真的不心疼啊?”
沈沐熙嬌滴滴的看著他,好一副,你要是敢心疼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表情。
紀昊空安撫似的摸了摸沈沐熙的臉。
“有什麼好心疼的?這不是本來就是我們一開始的計劃嗎?等他死了,再把他那個礙事的媽弄死,沐熙,就能光明正大的繼承沈家的財產!”
“而沈若言,隻不過是暫時替我的沐熙,保管一下這些財產罷了!說白了就是個儲錢罐,有什麼好心疼的呢?”
原來我在他的心裏竟然隻是一個儲錢罐而已。
原來他謀劃的並不隻是想要和我結婚。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會再心軟。
我將這條錄音發給了母親。
媽媽聽到了也很是震怒,這些年他在商場裏臣服早就練就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
可見他現在是真的很生氣,和我一樣。
竟然敢謀劃我最親最親的人。
“媽,訂婚宴提前吧,就在明天,我一秒也忍不了了!”
媽媽也很讚許我的決定。
我是他從小培養的繼承人,絕不是一個隻會哭哭啼啼的戀愛腦。
最後看了那一對,渣男賤女一眼。
我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再看下去已經沒有意義。
我回到熟悉的房間。
隻覺得處處都泛著令人惡心的氣息。
我精心挑選的每一個件東西旁邊都剁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東西。
沈沐熙不知道已經悄無聲息的那個家住了多久。
給我治療的醫生每天晚上會幫我紮針。
紮完這個針之後,我的睡眠會變得異常的深。
幾乎每天9:00上床沾枕頭就睡著了,直到第2天天光大亮我才會起來。
曾經我以為這是我身體受到傷害後自我修複的一種行為。
現在分明就是有問題的。
我立刻預約了醫生進行全身體檢。
我可不想自己的身上埋著什麼雷。
隨後我拿起手裏的膨脹,毫不猶豫的將房間裏肉眼可見的一切變得粉碎。
直到整個房間都變得一片狼藉後,我才氣喘籲籲的聽了手,隨後叫保潔公司上門,將所有的垃圾清理。
反手再將整個房子低價賣了!
紀昊空不缺一棟房子我也不缺,可是我已經無法再忍受這一個房間。
隨後我去醫院做了全身體檢,幸好沒有發現別的問題。
隨後住進了市中心的一個大平層,勉強將就將就。
紀昊空慌張的打來電話:“沈若言,你現在在哪?家裏怎麼會變成那樣?”
我拿著手機冷漠的說:“我起床的時候感統失調了,走了一段路,家裏就變成了那樣,我以後不想再住在那個房子,所以賣了有什麼問題嗎?”
紀昊空擰著眉:“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一聲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嗬?究竟是擔心我的安危,還是擔心殺不了我呢?
我努力夾起嗓子:“我隻是一時忘記了,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呢?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怎麼可能舍得怪你,我隻是害怕我會失去你啊乖乖!”
紀昊空還在電話那頭甜言蜜語不要錢的使勁輸出。
我在這邊已經開始挑選明天訂婚時要穿的禮服。
我看中了一條裙子,我感覺很不錯,黑色的羽毛層層疊疊,像是優雅的黑天鵝。
就這件吧。
“若言?若言?明天早上我小叔叔要訂婚,有點突然,你和我還沒有結婚,我考慮到我們家裏的這種,其實你恐怕不是很好參加,而且你今天才感統失調了,我覺得你應該好好休息,明天的訂婚宴就不參加了吧?”
我不參加,那麼誰又會陪著他出席呢?
真是一場好戲。
“好啊,你這麼體諒我,我一定會好好回報你的!”
我的話中似有深意,紀昊空一瞬間覺得不對勁,但是轉眼又被身邊的軟溫香軟玉勾去了意識。
我聽著電話,那頭的喘氣聲漸漸粗壯。
直接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我沒有興趣再聽他們在那邊演活春宮!
第2天一早,媽媽安排的人就已經開始幫我梳妝打扮。
我正準備出門時,卻收到一條閃送。
誰給我送東西了?
我疑惑著將包裹打開,卻露出一團團不堪入目的東西。
我被氣得渾身顫抖。
包括裏麵一個錄音筆。
沈沐熙沒想到還沒忘記照顧我是個瞎子!
“沈若言,你不就是仗著媽媽的寵愛嗎?你信不信我會讓你一無所有,失去紀昊空,感覺不好受吧?紀昊空不讓你參加他小叔叔的訂婚典禮,你覺得是為什麼?”
“你一個瞎子還跑到外麵來拋頭露麵,實在是太讓人丟臉了!”
“就讓我代替你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在外行走吧。不用感謝我,愚蠢的女人!”
而此刻我的心情平靜如一潭死水。
沈沐熙以為我會暴跳如雷?真是可笑,全世界哪兒沒有男人?
我從沒有說過我非紀昊空不可!
穿上高跟鞋,坐上前來接人的婚車。
從前那種運籌帷幄的感覺,再次回到我的手心。
剛到訂婚場地。
我就看到了紀昊空,一閃而過的身影?
他在幹什麼?
沈沐熙隨後走進了那個房間,我下意識的抬腳跟上。
透過窗戶。
我很清楚的看到了他倆。
隻不過短短幾分鐘,已經衣衫半褪。
曖昧的喘息聲不絕於耳。
下一秒我的手機又收到了一條語音。
“姐姐,你以為你什麼都有了?真是可笑,你的男人就在我的身上欲罷不能呢!瞎子,就是一個殘廢!你放心,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幫你好好接受的,你就安心在房間裏麵孤獨終老吧!”
我隻是平靜的拿出手機將視頻錄像。
離去時高跟鞋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
“誰?”
我正準備悄悄離開。
紀昊空卻很快出來,看見我站在門口時。
紀昊空臉上閃過一絲心虛,隨後便是怒火。
“沈若言,我不是告訴你,讓你在家乖乖呆著嗎?誰許你出來的,你知不知道你又下次在外麵有多危險啊?”
沈若言我沒有轉身,紀昊空自然也沒有看見我已經恢複光彩的眼神。
“我想去哪就去哪,不需要跟任何人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