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保溫壺打開,我給你倒熱水。」
她眼尾泛著紅,連說了好幾個謝謝,還向我鞠了一躬。
其實剛開始我也生氣,但後來想想。
一個女人,獨自一人帶著孩子上高速。
如果不是孩子實在鬧騰,不會下車找晦氣。
那音響確實也有我放縱的成分,給她一壺熱水也是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們這邊熱乎乎地吃開了,竟然沒一個人看還躺在地上的老太婆。
她的嘴唇都凍得有些發紫了。
看著自己的潛在客戶,在吃我帶的泡麵,也不顧敲詐我了。
蹭一下從車上跳起來,指著我的臉罵:「你個不要臉的小畜生,搶生意竟然搶到我家來了。」
「今天不給你個教訓,你 不知道大小王啊。」
隻聽嘎嘣一聲,我車前象征著自由的小金人,香消玉殞。
原本喧鬧的氛圍,不過一秒鐘的時間,迅速安靜下來。
緊接著全體都極有默契地往後退了一步。
開玩笑,那玩意據說要三十萬。
誰敢惹啊?
此刻,眾人看著老太婆的表情。
寫滿了可憐......
而老太婆絲毫不以為意,她還以為自己的行為震懾住我了。
跟得勝的將軍似的,站在我的車頭。
對高速帶旁邊,觀望的幾個大漢揮揮手:「老大老二老三,來,給我砸了這個婆娘的騷包車,讓她和我們搶生意。」
在老太婆的帶領下,那三個人蜂擁而上。
一棍一棍往我車身上砸去......
一陣狂風暴雨後,我幾百萬的豪車滿目瘡痍。
那一刻,我震驚了。
原來在高速上賣盒飯這麼賺錢?
幾百萬說砸就砸?
我下意識拿起手機,記錄下這幾個人行凶的過程。
然後發到家族群裏:「估計不能按時間回到家了,幫我和弟媳說聲抱歉。」
家族群立刻炸了,弟弟當時就冒出頭:「這群人瘋了吧,敢砸你的車?姐你給我發個定位,我開直升機去接你。」
爸爸也在群裏開始發瘋:「竟然敢欺負我龍王的女兒,我今天要他們死無全屍......」
媽媽悄無聲息地露頭:「別管你爸,他短劇看多了。」
然後艾特我弟弟:「開我新買的飛機去,順便把你對象和媽媽接來。」
「不是說,他們也在高速嗎?正好一家團圓。」
我關了手機,正準備鑽進那輛車,等我弟弟來。
就看到賣盒飯的小姑娘,忽然接了手機......
5
原本冷漠刻薄的麵龐,驟然泛起紅暈。
「你要開直升機來接我?老公,你快來,我要被人欺負死了。」
「剛才有個潑婦,要我媽躺在雪地裏,她才肯買我的盒飯。」
「我知道你有錢,但你的錢是你的錢,我的錢是我的錢,我可不是為了你的錢才跟你在一起。」
原本我沒當一回事,可聽到直升機兩個字。
我心裏咯噔一聲。
下意識給弟弟打了個電話,對方果然忙線......
好家夥,這姑娘就是我弟弟口中。
單純可愛,不畏強權,不貪慕虛榮的小白花李沐沐?
也是我開了四個多小時高速,隻為見一麵的未來弟媳?
桑塔納大哥讓我去他車裏暖暖,
等高速通了,再報警。
我拒絕了,原因很簡單。
我想看看,這姐妹還能作出什麼幺蛾子。
看到他們聽了,我慢悠悠地說:「我這車是純進口,雜七雜八落地也要八百多萬,你們是現金還是轉賬?」
李沐沐剛掛了電話,聽我說這話,嘴巴一抿。
當即給弟弟發語音:「這個老女人竟然說自己的車要八百萬。」
「我媽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怎麼辦啊老公。」
很快,我聽到弟弟那蠢貨的聲音:「是那個老女人竟敢動我太子的老婆,等我到了,我一定將他粉身碎骨。」
我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等回家,我一定要把爸爸和蠢貨手機裏的免費小短劇刪掉。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聽完語音,李沐沐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你聽到我老公說什麼了嗎?」
「他要讓你粉身碎骨,識相地趕緊給我跪下磕頭,再給我個十萬八萬,要不我也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當麵打了報警電話,說有人蓄意行凶,損害我數百萬的資產。
瞧見我真的報警,李沐沐有些失控:「你知道我老公是誰嗎?他可是A城首富的兒子。」
「你竟然敢報警抓我,信不信大過年的我讓你牢底坐穿?」
李沐沐身邊的三個哥哥,個個長得奇形怪狀。
也不知道,怎麼基因突變生出李沐沐這麼個小白花。
她眉頭微皺,對著我說:「大哥二哥三哥你們去給她點顏色瞧瞧。」
「人打死了算我的,不就是賠個百八十萬,我老公賠得起。」
「看她還有幾分姿色你們玩玩也行。」
那三個人明顯智力有些問題,幾乎是把李沐沐的話當成聖旨。
搓著手,賤兮兮地朝我走過來。
桑塔納大哥擋在我身前:「你們幹什麼?這是在犯法知不知道?今天是高速公路堵了,不是世界末日。」
「你們這樣做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李沐沐不以為意:「法律責任?哈哈哈。」
「我哥哥他們都是傻子,一個傻子能負什麼責任,玩壞了玩慘了,大不了賠點錢。」
「這樣的jian貨,開這樣的車,誰知道是不是包養的?我這叫替天行道。」
為首的老大猛然朝我撲過來,被桑塔納大哥一腳踹到地上。
這三人還挺團結,見老大被踹,剩下的人,瘋了似的撲上來。
一巴掌將桑塔納大哥抽得原地轉了一個圈,口鼻嘩嘩流血,站都站不穩。
老三順勢朝我撲過來,千鈞一發之際。
我猛然抽出腰裏的菜刀,對準他的臉就是一下。
啊!
老三尖叫的聲音,在高速公路蕩漾。
零下十幾度的天氣,那血剛見空氣就凍住了。
剩下的兩個人,越發氣惱。
紛紛朝我撲過來,我大學主修外科。
要不是弟弟太蠢撐不起來公司。
如今,我會是第一人民醫院的主刀醫生。
我刀刀避開要害,在他們撲過來的瞬間,上下翻飛著手裏的菜刀。
他們臉上,腰上,胳膊上,腿上。
全是細密纖長的刀痕,一個二個倒在雪窩裏,疼得直打哆嗦。
老太婆見自己的三個兒子全都受傷。
趕緊去查看傷口,隻可惜救得了這個救不了那個。
隻能暗戳戳的詛咒我:「你不得好死,你活該被人騎,被人壓,你這個賤人,我隻要活著一天,就不會放過你。」
李沐沐站在旁邊,被我手起刀落的模樣,嚇得打了一個寒戰。
但很快鎮定下來:「我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我要讓我老公弄死你。」
我無暇顧及這兩個人,桑塔納大哥為了保護我,被抽了一巴掌不說,還挨了幾個鐵棍。
此刻他滿臉是血的,哆哆嗦嗦地蹲在雪地裏。
那一刻,我隻覺得胸口憋悶得要炸了。
6
我起來大聲嚷嚷:「求求你們,誰車上有用不著的羽絨服給我一件,我雙倍付款,不十倍。」
「他快要凍死了,求你們。」
那些車主在我們混戰的時候,早就躲回車裏了。
沒辦法,如今這社會,誰敢做出頭鳥?
大過年的,沒得招一身晦氣。
我幾乎是跪下來,苦苦哀求這些人 ,伸手一抹,淚珠竟然結成冰晶,落到雪地裏。
這樣的好人,這樣的好人!
怎麼就落得這樣的境地?
忽然,頭頂飄過一件羽絨服。
女司機凍得嘴唇發白:「我車上有暖氣,你先給他禦寒,受了傷,天又這麼冷,別凍出個好歹。」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回自己車裏。
有了她的帶領,周圍一些車主,也都下來給我們禦寒裝備。
有羽絨服,也有小被子,甚至還有包紮傷口的藥物。
老太婆和李沐沐見狀,也想拿幾件,包裹住那三個行凶者。
卻被周圍的車主,齊刷刷圍住。
將我和桑塔納車主圈在裏麵:「這些裝備,是我們給人的。」
有不忿的車主,用多出來的小杯子,裹住自己的狗:「我就是給狗用,也不給畜生用。」
「對啊對啊,你們這些人就應該下地獄。」
「大過年的,誰不想平平安安回家過年,你們這些人就是抓準我們不想惹事的心理,蓄意敲詐。」
「我們可以息事寧人,但是我們不能眼瞎。」
一座又一座人牆,擋住了外麵的寒風。
隻有稀稀拉拉的小雪,飄落在頭頂。
桑塔納車主漸漸止住了血,隻是整個人開始發燙。
我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想讓弟弟趕緊來的時候,前方道路疏通。
我報警的帽子叔叔,也適時趕到。
考慮到傷情嚴重,他們先把傷者送到了醫院。
我和李沐沐母女倆也去了醫院。
我在幫桑塔納大哥交住院費的時候,看到弟弟那個蠢貨,著急忙慌的往醫院樓上跑。
我沒發定位給他,那就隻能是李沐沐。
考慮到車主的傷情,我沒和弟弟打招呼。
幸運的同時,桑塔納車主沒什麼大礙。
因為保暖及時,傷口雖然發炎,卻得到了及時處理。
那三個行凶者,因為傷口凍住,導致皮膚壞死。
聽說要截指。
我剛走出病房,就聽到李沐沐的聲音。
她嬌滴滴地說:「我也不知道那個瘋女人怎麼回事,竟然揮刀砍傷我哥哥。」
「或許是因為看他們智力有殘疾,沒人能幫他們申冤吧。」
「我聽說有些人就是這樣,有報複社會的心理,怎麼辦啊老公。」
「我哥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我也沒忍住,笑了一下。
可能是笑聲太大,走廊裏的李沐沐母女,和弟弟同時看到我。
弟弟眼神迸發出驚喜,一副心放在肚子裏的模樣。
衝我大大喊了一聲:「姐姐。」
然後拍了拍李沐沐的肩膀:「這是我親姐,你的事一會再說。」
「我先去交住院費。」
說完這個蠢貨,往樓下跑去了。
我站在走廊盡頭,幾乎可以看到李沐沐龜裂的表情。
過了好半晌才開口:「姐,姐姐。」
我大步走過去,挑了挑眉:「你可別喊我姐姐,我沒你這樣的妹妹。」
旁邊的老太婆跳了起來,還想裝作熟絡的模樣:「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
「感情是我女婿的姐姐啊,按規矩你得喊我一聲阿姨。」
她這副不要臉的模樣,屬實震驚到我了。
如果沒發生高速公路上的事情,這聲阿姨我肯定是要喊的。
可如今,我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7
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開口:「我小時候被狗咬過,現在看到狗有點應激。」
她拍我肩膀的手一僵,表情有些不好看。
「你爸媽怎麼教你的,對待長輩一點教養都沒有。」
啪!
我忍無可忍,抽得她張口掉了一顆牙。
「閉上你這張臭嘴,把腦袋搖勻了再跟我說話。」
「要不然,我不會介意幫你搖一搖。」
李沐沐紅彤彤的眼睛,像一隻小兔子。
「姐,就算剛才有點誤會,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吧。」
「這可是我媽媽,你未來的親家。」
我往後退了一步,重新審視了一下李沐沐。
我到底是哪裏表現得太傻x。
讓這玩意以為自己還能嫁進我家?
「我見過裹小腳的,沒見過裹小腦的。」
「還想進我家的門?我看你是想屁吃。」
旁邊摻和著一嘴血的老太婆,此刻來了勁。
「你一個賠錢貨,大言不慚的擱著說什麼?」
「我女婿可是A城首富唯一的獨子,將來家業都要交到他手裏。」
「我閨女就是少奶奶,你識相的就多討好討好我閨女。」
「要不然等我閨女進門,我三耳巴子兩破鞋,把你打出去。」
李沐沐聽到媽媽的話,似乎也有些壯膽子。
她抱著臂膀瞧著我:「媽,我哥不是沒有老婆嗎?」
「到時候我讓我老公把她嫁給我三個哥哥當媳婦。」
「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雖然她是個潑婦,但是長得也算有幾分姿色,到時候給你生個大孫子,再打幾頓就老實了。」
她越說越來勁,甚至上前扒拉了一下我的屁股。
「她屁股還挺大,肯定能生兒子。」
「便宜你了,我三個哥哥,個個活好體壯,你這樣的騷貨估計愛死了吧。」
我後退一步,一個高踢腳踹到她嘴巴上。
她當場倒地,一張嘴掉了一顆大門牙。
血淌的跟條小河似的,止不住地哀號。
我一不做二不休,正要再補一腳,隻聽一聲怒喝:「姐,你住手。」
我那一米九的壯漢弟弟,氣勢洶洶地朝我奔騰而來......
李沐沐好像找到了靠山,一副你完了的表情看著我。
等弟弟跑過來,她立刻換成嬌滴滴可憐的樣子。
「老公,姐姐不喜歡我可以,為什麼要打我呢?」
「我媽媽隻是為我說了一句話,就被她打掉一口牙。」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姐姐要這麼對我?」
弟弟眉目堅毅,鼻梁挺拔,不笑的時候頗有幾分威嚴。
此刻直勾勾地看著我,眼睛不停上下掃視,好似x光要將我從頭到尾看一遍。
身後的李沐沐仍舊喋喋不休,甚至顫顫巍巍站起來,去拉弟弟的胳膊。
「在高速上,就是姐姐羞辱我媽媽,還用刀砍我三個哥哥。」
「她是你姐姐,這事,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我......」
啪!
這巴掌聲隔著醫院走廊都能聽清。
李沐沐整個人以三百六十度自由落體的樣子,掉到地上。
右臉迅速鼓起來,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你特麼敢動我姐姐?我這輩子不打女人,但你是例外。」
他出手迅速,幾乎打出一道殘影。
拳拳到肉,把一邊的老太婆,打得直翻白眼。
我看差不多了,拉著他的胳膊說:
「大過年,就這樣算了,等會兒讓警察把他們帶走。」
李沐沐還在掙紮,一副堅強不屈的模樣:「你就是個姐寶男,為了你姐姐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
「你們姐弟情深,還出去找什麼老婆,幹脆自己鍋裏的肉,自己吃得了。」
我一個跨步,橫跨到她胸口。
揪住她的頭發,砰砰砰三個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
「閉上你噴糞的嘴,等著賠錢坐牢吧。」
李沐沐仍舊不死心,對著弟弟說:「你是不是男人,你就看著她這樣羞辱我?」
弟弟那雙眼睛忽明忽暗,又失望又難過,更有沸騰的恨意。
「你可能不知道,我姐那輛勞鏈接的是我的手機。」
「你和你媽還有那三個畜生,在高速上的所作所為,剛才全都發到我手機上了。」
「你應該慶幸,殺人償命。否則,我一定會生生活刮了你。」
弟弟似是漫不經心說出這句話,可一字一句卻像釘子。
將李沐沐的臉色,打得雪白。
8
而此時,帽子叔叔也來了,以教唆傷人,敲詐勒索的罪名,將他們帶回警局審問。
我的勞剛提一周,落地八百多萬,我要了八百萬。
沒錢就不和解。
三個行凶者考慮到智力殘疾,判不了刑。
但他們入院簡單治療,卻因為交不起住院費,最後被趕出去。
一個手臂壞死,一個腿部傷口化膿,還有一個瞎了眼睛。
整日圍繞在警局門口,等自己媽媽和妹妹出來。
這三個人智力隻有幾歲,自己姐姐和媽媽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如今沒人管他們,隻能四處遊蕩,沒過多久,被人發現凍死在垃圾桶旁邊。
上法庭之前,李沐沐和她媽媽非要見我一麵。
按理說,我是不想見的。
可我這一輩,見到的奇葩實在不多。
秉承著看熱鬧的心態,去警局跟他們會麵。
一見麵老太婆就開始瘋狂輸出:「我操你大爺,大姑姐抱弟弟不撒手,惡臭昏貨。」
「我告訴你,趕緊把我們放出去,否則我要讓你家的香火,早死早托生。」
我腦袋咣當一聲,香火?
果然,李沐沐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看著我:「我懷孕了,是你弟弟的,你要是不想孩子被我打掉,趕緊撤訴。」
「然後磕頭跟我道歉,把我的鞋舔幹淨,再把公司三分之二的股份轉給我。」
「否則,我就讓你弟弟的孩子死在冰冷的手術台。」
對於這種人,我向來是沒什麼善心。
可......
吱呀!
門被推開了。
弟弟從門外走進來,那張臉幾乎掛著寒冰:「你想打掉也好,生下來也好,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
「我死都不會承認這個孩子。」
他一把拉住還是愣頭鵝的我,往家裏走。
「你愣什麼,今天年三十,媽媽早就做好飯了,趕緊回家。」
我拉了拉他的胳膊:「可那是......」
「是什麼?姐,你怎麼年紀越大越蠢了,她那樣的人品,這孩子我一旦認回來,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孩子,我以後還會有,這一個我不會認。」
我低了頭,悄悄抹了一把眼淚。
弟弟拉著我的手,就像小時候我拉著他一樣。
「姐,以前是我太幼稚了,等過完年,我就去非洲把分公司開起來。」
「以後,我會成為你的左膀右臂,讓你享清福。」
啪嗒,雪地裏落了一顆結晶。
我的弟弟,在這一年的三十,長大了。
正準備給未來弟媳發個語音,說聲抱歉的時候。
可出來後,看到三個兒子的屍體,沒承受住打擊,瘋了。
李沐沐孩子沒打,她借著孕婦的身份,躲過了七年有期徒刑。
隻可惜,孩子一出生,她就回去服刑了。
那個孩子,我看了一眼,皺緊眉頭。
是一個很像李沐沐的男孩。
後來,我用了點手腕,幫孩子改了身份,送去了孤兒院。
又給孤兒院捐了一大筆錢,這是我唯一能為孩子做的事情。
很多年之後,弟弟已獨當一麵。
跟門當戶對的青梅定下婚約。
結婚的那天,李沐沐不知怎地混了進去。
她非說自己才是新娘,還為弟弟生了繼承人,要讓弟弟把全部財產都給她。
隻可惜,大家都把她當成瘋婆子,
保安甚至將她扔到了垃圾桶邊。
那一天是聖誕節,雪下得極厚,一層一層疊落在她身上。
像極了,那天她身上穿著的米白色羽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