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周年紀念日,妻子將男助理領回家中。
“他有幽閉恐懼症,一個人容易睡不著。”
“我就是哄他睡覺,你別多想。”
男助理也是衝我得意冷笑。
“蘇總這也是體恤下屬,盧總一定不會在意吧?”
我捏了捏兜裏的病危通知書,微微一笑。
“當然不介意,二位玩的開心。”
我已經是將死之人,沒必要再計較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為何不愛。
隻是我買好墓地後,得知情況的妻子卻瘋了,跪在大雪天裏,哭喊著求我回來。
......
離開家後,我直奔墓園。
我的情況已經刻不容緩,必須將身後事通通準備好。
可是看了看墓地的價格,和自己的賬戶餘額,我不僅有些感慨。
連死亡都是這麼費錢的事情嗎?
結賬時,我給妻子蘇雨薇打去電話。
聽到我的來意,她冷笑一聲。
“要錢可以,離婚後,我可以轉給你。”
這種話,我已經聽了兩年。
“錢到賬,我就簽字。”
我深呼吸,強行壓抑自己顫抖的聲音。
“嗬——”
蘇雨薇冷笑一聲,掛斷電話。
她總是很容易看穿我。
總是能很輕易聽出我話語裏的言不由衷。
我在墓園一直等到深夜。
直到工作人員第三次暗示我要下班了時,我看了眼賬戶餘額,沒有絲毫變化。
不得已,我隻能將自己最後一筆存款拿出來。
剛一出門,胃部強烈的抽搐,讓我忍不住張口嘔出一大口鮮血。
我很清楚,如果籌不到錢,我的生命將會提前進入倒計時。
可到家後,我發現原本在房裏苟且的兩人已經不見了。
我再打電話過去,直接被掛斷。
甚至徹夜未歸。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但我沒時間跟她耗,直接開搭車去了她的公司。
我知道她很疼愛那個助理。
想要讓她主動聯係我,就隻有從那個助理身上下手了。
剛從公司電梯出來,我就看到一個身穿筆挺西裝的年輕男子朝我走了過來。
蘇雨薇的助理,江年。
“喲,這不是盧總嗎?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
嘴上叫著盧總,但他的眼裏卻滿是嘲諷之色,根本不把我當回事。
我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備受蘇雨薇寵愛的小白臉,沒有浪費時間的意思,開門見山。
“讓蘇雨薇出來!”
“蘇總不見客。”江年嗤笑,半步不退。
“有什麼事,跟我說就可以了,我可以全權處理。”
聽著他言語中毫不掩飾的炫耀,我笑了,不顧胃部鑽心的疼痛,抬腿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你一個小小的助理也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我冷冷地看著他。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讓蘇雨薇滾回家見我,要麼你立馬收拾東西滾蛋!別忘了,我就算不任職,依舊是公司的股東,開除你個小小的助理,輕而易舉!”
江年臉色一下蒼白,但還是硬挺著道:“你敢!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雨薇好好教訓你!”
雨薇?
多麼親昵的稱呼。
我強忍惡心,又上前補了一腳,在他咬牙切齒的咒罵聲中,轉身離開。
我很清楚,蘇雨薇很疼愛她的小白臉。
現在他被我當眾教訓,她絕對會回家來找我算賬。
下午,我正燒水喝藥的時候,房門被一腳踹開。
蘇雨薇怒氣衝衝地走上前來,甩包將我桌上的水壺打翻。
滾燙的熱水濺到我的手背上,頓時紅了一片。
“盧子言,我看你是瘋了是不是?!”
“誰給你的狗膽敢去公司找小年的麻煩?!”
我不緊不慢地將手背上的水漬擦幹,淡笑著開口:“幹嘛這麼大驚小怪?你是第一次見到我找他麻煩嗎?”
蘇雨薇眼裏的憤怒和厭惡之色更濃,她毫不客氣地嘲諷:“這就是你永遠也比不上小年的原因!”
“小年那麼溫柔體貼,你呢?難怪這麼多年你身邊的親人都一個接一個的死了,都是你自找的!”
“你要是再這樣下去,小心以後死了都沒人埋!”
我笑了笑,站起身,迎著她諷刺的目光,抬手狠狠一巴掌將她打翻在地。
力道之大,甚至連我的手心都有些發麻。
她成功戳中了我的痛處。
我的確快要死了,而且或許真的會曝屍荒野。
不過也沒關係,我已經買好了墓地,等拿到錢,再找個人把我的骨灰下葬就好。
“我就算是死了,也會變成厲鬼,讓你也沒有好日子可過!”
我衝她溫和一笑,可說出的話卻讓她臉色更加難看。
這麼多年的爭吵,我從來都是主動低頭的那一個。
可換來的卻是她的變本加厲。
可能是因為我要死了吧,我不想低頭了。
我從懷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丟在她臉上。
“別浪費時間,趕緊簽字,回頭去民政局辦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