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白眼落在我身上,我身子一僵,嘴裏的話再也沒辦法說出口。
明明我隻是想來拿東西,明明我隻是想告別。
“你來幹嘛?”
手腳無措之際,季裕從別墅走出,手裏還拿了一個玩偶。
那是我們十八歲時候的定情信物,訂婚那天丟了,我還以為找不回來。
“啊裕。”
心中猛的升起希望,我伸出右手,玩偶從季裕手中飛出,準確落在垃圾桶裏。
“有什麼事嗎?”
季裕板著臉,我快速將放在空氣中的手收回,心裏一陣窒息。
18歲那年,季裕說,“我就是把命丟了,也不會弄丟這個玩偶。”
現在他親手將東西丟掉,是因為他的命不是我了嗎?
“徐洋,該說的我們已經說清楚了,當初與我訂婚的是徐家的小姐,你隻是頂替了她的人生,怎麼?我要娶的人是她?你聽不懂嗎?怎麼還有臉來鬧。”
似乎是為了驗證我的猜想,季裕沉聲開口,那樣子就好像那個說要愛我一輩子的不是他。
“我隻是想回來拿一下東西。”
我壓著嗓音解釋,徐家傳出嘲諷,“舍得回來了,不就是說你幾句,你還鬧上脾氣了?徐洋,你有什麼資格鬧,這些年,是若惜在替你吃苦。”
徐錦江憤怒的從別墅走出,我急忙低頭,“對不起。”
我是真的覺得對不起,當年抱錯孩子的事情不是我想的,但我又確實享受了好處。
“沒關係,姐姐回來就好,這幾天我特別擔心你,都是哥哥和啊裕不好,我都讓他們去找你了。”
徐若惜是最後出場的,這幾天,她緊急學習了該怎麼做好一個千金。
但常年的營養不良依舊讓她看起來不倫不類。
那原本該是我承受的。
“是我自己的錯,他們不去找我是對的。”
出於愧疚,我將頭埋的更低,徐若惜很惶恐,她用最快的速度拉住我一番解釋。
“姐姐,你別聽他們亂說,這永遠都是你的家,是我打破了你的生活。”
說著說著徐若惜難過的流出眼淚,我一陣錯愕,被季裕一把推開。
“說了多少遍,你回來隻會讓若惜想起傷心事,我們給你的錢還不夠嗎?你能不能一輩子待在外麵。”
曾幾何時,他也這麼擔心我。
曾幾何時,他也這麼討厭徐若惜。
那時候,我還是徐家唯一的千金,而徐若惜,是季裕的實習助理。
徐錦江很討厭她,因為她和季裕相處的時間最長,就會破壞我們的關係。
季裕,則是覺得她蠢,什麼都做不好。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大概在徐若惜犯錯時,季裕笑著打趣她。
後來,為了緩和徐錦江和她的關係,他多次帶人去徐家吃飯,直到徐錦江完全被她的善良打動。
這都是些小事,從前我不會針對徐若惜,因為我是他們的珍寶,永遠沒有人能越過我。
誰知道一朝訂婚,我從天上跌落在地,而她,一朝躍為徐家小姐。
命運還真是愛捉弄人,
“徐洋,我沒有季裕那麼狠心,我隻有一個要求,回來可以,不許欺負若惜,你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