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醫院了。
錢甜也住進了醫院,醫生說我後腦被重擊,患了腦震蕩,問我要不要報警。
我沉默良久,還是搖了搖頭。
我在醫院裏整整躺了半個月,終於等來了馮遠。
然而見了麵他說的第一句話,就讓我痛徹心扉。
“楚星,我們離婚吧。”
我幹涸的嘴唇抖了抖,沒能發出聲音。
馮遠看著我,那麼嫌棄鄙夷。
“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對阿錢做出那種事,你竟然給她發我們的親密照!”
“楚星,我認識你快十年了,我竟然不知道你是這種下作的人渣。”
“我跟你一天都過不下去了,你真讓我惡心!”
我沒想到,錢甜竟然惡人先告狀,把她自己做的惡心行徑通通潑到了我身上。
而馮遠竟然絲毫沒有懷疑。
我和他相識十年,結婚七年。
這七年間我對他掏心掏肺,無微不至。
我從來沒有奢求過他能給我同等的回報,可我沒想到,我們之間竟然連最起碼得了解和信任都沒有。
我在馮遠怨毒的目光中輕輕閉上了眼。
最終隻說了一個字。
“好。”
然而還沒等我們正式簽署離婚協議,一場變故突然襲來了。
馮遠被診斷出了非常嚴重的心臟病。
之前他一直說心臟不舒服,我讓他去檢查,他諱疾忌醫不願意去,沒想到竟然這麼嚴重。
接到醫院同事的電話時,我整個人都蒙了。
當我感到馮遠的特護病房時,馮遠已經陷入昏迷了。
這場病來的又凶又快,所有人都沒做好準備。
站在門口的錢甜看見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你來了我可走了。”
“他活著我能撈點錢,現在這樣也就一口氣了,我沒時間跟他在這耗著。”
“真他媽晦氣!什麼都沒撈著,浪費我時間!”
說完,錢甜竟然就這麼揚長而去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道馮遠如果醒著,看見他如此愛戀的女人說出這種話作何感想。
馮遠父母早亡,我隻好暫時放下矛盾,一心一意守在他身邊。
可他的病還是一天天嚴重,到最後下了病危通知單。
看著麵前這個我愛了十年的男孩兒,我望著他蒼白的臉,整整一夜沒有合眼。
第二天晨暉初現,我撥通了恩師的電話。
“老師,我有件事求您幫我。”
“我想用我的心臟,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