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程平安是陳玉的鄰居弟弟。

自從他出現成為陳玉的助理後，她就時常為了對方，放我鴿子。

就連我們的紀念日，陳玉也會說程平安一個人可憐，非要帶上他。

那時我和陳玉吵過，但最後都低了頭。

現在想來，陳玉對程平安的處處維護，難道還不明顯嗎？

這分明是對他有情。

咽下心中苦澀，我看著報告，平靜地向陳玉發去消息。

“我們離婚吧。”

而下一秒，程平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一接通，他委屈可憐的聲音傳來。

“段序哥哥，求你不要生氣了。”

“玉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工作壓力很大，我這才幫她排解壓力的，求你理解下玉姐姐吧，一切都是我不好。”

隨後，我在電話那頭聽到了陳玉的聲音。

“乖，不要哭，沒必要管他怎麼想。一個倒插門女婿，離開了我，他還能去哪？”

那是陳玉對我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

幾乎是一瞬間，我就放下了對陳玉的所有執念。

不愛了，就該趁早離開不是嗎？

思緒微微回籠。

我看著微微變暗的天空，眼眶有些溫熱。

未來不能為了一個人，再浪費時間了。

收拾好情緒，我買了點菜回家，給自己做了一桌想吃的。

不用將就別人的口味，真的很好。

再晚些，我便把自己的行李整理了出來。

我愛記錄，所有家裏的每麵牆上，都掛著我和陳玉有關的照片。

出去旅遊的，一起做飯的，過節的…

太多了，我裝了整整兩個垃圾袋才扔完。

最後，這個房子裏除了陳玉的東西，已經徹底沒了我存在過的痕跡。

一夜安眠。

第二天，我便早早地去找了聯係好的律師，然後擬定好了離婚協議。

我拿著離婚協議回來時，打開門，卻發現客廳罕見地亮著燈。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不悅地看著我。

“你一大早的去哪了？你要是不想在這個家裏，可以滾。”

這些年，陳玉對我的態度，總是這樣高高在上。

她毫不在意我的心情。

也不在意她說的話會不會傷害到我。

我看了陳玉一眼。

半個月沒見，她倒是豐腴了不少，我瞟了一眼她的肚子。

穿著外套，不太明顯。

我沒回她的話，隻是習慣性地給她熱了杯果汁。

陳玉喝了口酸甜的水，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臉色也變得好看了些。

她瞥了我一眼，不輕不重地敲打。

“別以為這樣哄我就行了，你上次對我發脾氣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我忍不住啞然失笑。

發脾氣？

我哪敢和陳家大小姐發脾氣，她但凡心情不好，都得怪在我頭上。

等陳玉喝完一杯果汁，我從包裏拿出打印好的離婚協議遞給她。

陳玉接過去，看到文件上的內容後，一雙細眉登時就皺了起來。

片刻後，她冷笑道。

“嗬，段序你這是認真的？還真舍得，淨身出戶。”

我平靜地看著她。

“你懷了程平安的孩子，我給他讓位置還不行嗎？”

聽到這話，陳玉擰起的眉偏偏鬆開。

“原來是因為這，反正你不是想要孩子嗎？這個孩子一出生就叫你爸爸，就行了唄。”

她說得毫不在意。

我嘲弄地勾了勾嘴角。

“給我戴了綠帽子，還要我養孩子，陳玉你哪裏來的臉。”

結婚多年，我從沒對陳玉這樣說過話。

她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噌得站起來，美麗的麵容上滿是不可思議。

“段序，你罵我？”

“行，你要和我離婚是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沒用的贅婿離開我能有什麼好下場！”

說完，她抓起茶幾上的筆潦草地簽了字，狠狠地把協議砸在我身上，揚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