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孤兒,幸運地被千金葉箐助養,不愁吃穿直到大學。
她卻突然自殺離世。
畢業後,我成了葉箐老公易洲的金絲雀、葉家的假千金。
我必然是要好好報答葉箐姐姐恩情的,第一步,就是接近她老公。
1
本來我以為,我和易洲的“正牌女友”許沁澄還不到碰麵的時候。
易洲發來信息,“我在醫院。”
醫院的走廊裏,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冰冷。
我躲在角落,見許沁澄離開,撫去眼角的淚痕,才敢進入病房。
“阿洲,怎麼回事?你怎麼了?”我聲音顫抖地問道。
“小問題,別擔心。”
“問題不小了!易先生。”醫生查房正好進來說道。
我急忙詢問。
醫生語氣嚴肅地說:“易先生痛風導致右腳刺痛無法正常行走。”
“我們為易先生做了全身檢查,身體很多指標亮起紅燈,上一次體檢,明明所有指標都算正常。”
“尿酸尤其高!才導致了這次痛風,要注意健康飲食啊易先生。”
我握著易洲的手緊了緊,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他反握住我的手,“別擔心,沒事。”
“路都走不了了還叫沒事?!”
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許沁澄怒氣衝衝地衝了進來。
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我一耳光。
清脆響亮,我的臉瞬間火辣辣地疼,耳朵裏嗡嗡作響。
“你幹什麼!”易洲大吼道,眼神憤怒地看著許沁澄。
她指著我罵道:“你這個賤人,你還好意思在這裝?就是你把他的身體搞成這樣的!”
她眼中滿是憤怒地對易洲說:“本來你在外麵逢場作戲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個賤人把你害成什麼樣了,你還蒙在鼓裏!”
“你在胡說什麼!”易洲眼裏似要噴出火來。
“你跟她在一起以後,你的身體才變成這樣,不知道這狐媚子使了什麼手段!”
易洲愣了幾秒,看著許沁澄,又看看我,眼中的憐愛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疑慮。
他緩緩吐出幾個字:“你有嗎?”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聲音哽咽:“我沒有......”
“我是孤兒,你知道的,除了你,這世上我再無依靠,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
眼淚嘩嘩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我捂著嘴跑出了病房。
“綠茶!你在演戲給誰看!”許沁澄的罵聲在身後回蕩。
“當然是給易洲看呀,謝謝你配合我的演出,許沁澄。”我心裏嘀咕著,臉上樂開了花。
易洲之所以入院,離不開我平時悉心的“投喂”。
他在家吃了羊肉,我會精心為他挑去西瓜的籽,用嘴一口口喂給他。
他愛吃海鮮,我便苦心鑽研生醃海鮮,當然,處理得不會太幹淨。
事後,還會喂他吃一顆維C,“阿洲,每日營養片要記得吃哦。”
類似這些,都是相克的食物。
長此以往,身體必然受損。
2
我大學剛畢業就做了易洲的金絲雀。
清純的臉配以極致曲線的身材,加上十歲的年齡差,讓他欲罷不能。
作為葉氏集團總裁,易洲極其癡迷風水,風水師說水能旺他。
他便給我改了名字,“王樂樂不好聽,以後就叫你淼淼吧。”
許沁澄,小三上位,葉箐死後她就帶著女兒住進了許家。
她竭盡所能去扮演好“許太太”的角色,上敬婆婆,下教女兒,對易洲的私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以為這樣,易洲就會給她轉正。
想得美,“隻要我在,我要你背負一世小三罵名,不然,我怎麼對得起已逝去的葉箐。”
思緒萬千,回憶傷人。
“小妹妹,這是姐姐給你買的新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歡。”
孤兒院裏,我第一次見葉箐,她拿著一條白色的公主裙,陽光灑在她的側顏上,笑靨如花,感覺她整個人溫暖極了。
從那以後,我有合身的新衣服穿了。
葉箐是孤兒院的誌願者,常常捐助物資。
我以為她和其他誌願者一樣,卻又不一樣。
她幾次找我聊天我卻閉口不言,那一天午後,她溫柔地看著我,“樂樂,姐姐幫助你上學好不好?”
我的心像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敲了一下,懷疑、驚喜交織在一起。
我進入了校園。
擁有了姐姐和溫情,封閉的心開始漸漸有了溫度。
葉箐是她爸爸的獨女。
家裏經營著一家上市公司,但是她誌不在此,她隻想做公益。
“樂樂,姐姐要結婚啦!我找到了攜手一生的人。”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既高興又擔心。
“姐姐會幸福嗎?那男的是真心的嗎?”
“他對姐姐好著呢,他從小縣城考到了很好的大學,現在在爸爸公司工作,爸爸也說他能力很強。”葉箐臉上鋪滿了幸福。
“那祝姐姐快樂,每天都笑得開心。”
“傻孩子!”她捏了捏我的臉,笑得更燦爛了。
婚後她還是繼續著熱愛的公益事業,葉爸爸退居幕後,公司事務逐漸被易洲接手。
我也在自己的努力下考上了國內一等大學,她高興了好久。
給我買了昂貴的化妝品,教我化妝,買了好多好看的衣服。
“念大學了,可以花心思打扮自己啦。”葉箐邊教我化妝邊說到。
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她是我遇到過最閃亮的人,是我黑暗世界裏溫暖的太陽。
我從未想過這顆太陽會隕落。
3
早上睜眼,點開未讀信息:
“我的人生充滿了謊言,我好累,我真的累了。樂樂,照顧好自己。”
還有一條銀行卡信息:入賬200萬。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卻機械的朝著她家狂奔。
上了出租車,我瘋狂的打葉箐的電話,無人接聽。
我大口的喘著氣,胸口像是被巨石狠狠壓住。
當我看到別墅門口閃著刺眼光芒的救護車,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們抬著擔架出來,上麵蓋著的白布。
我瞪大了眼睛,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一定是哪裏搞錯了,是別人,對不對?
葉箐老公跟在救護車哭著喊著:“怎麼會這樣!你為什麼要想不開啊!箐箐!”
痛苦如藤蔓般纏繞著我的心臟,狠狠收緊。
訃告。
兩個黑暗無情的字印在葉氏集團的新聞稿中。
我的世界崩塌了,再也沒有陽光了,瞬間被黑暗吞噬。
“姐姐,為什麼?為什麼拋下了世界,還有我......”
我一遍遍翻看和葉箐的聊天記錄,試圖尋找她自殺的原因,無果。
沉淪了月餘,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找到了私家偵探,我要知道真相。
兩周後,偵探甩了一疊資料在我麵前。
裏麵有葉箐的流產報告,“情緒因素誘發自然流產,建議注意休息,必要時進一步檢查和心理幹預。”
再往下翻,是她的老公架空並將葉爸爸踢出董事會的資料。
葉爸爸中風入院。
還有她老公出軌的各類照片。
“小三上門告訴葉箐自己懷孕了,說易洲娶她隻是為了葉氏集團,葉氏被奪權致葉父中風,這一切都要感謝葉箐給易洲機會。”
“葉箐急火攻心,孩子沒了。”
“後來葉父被送進了養老院,葉箐在家養身體卻每日被許家母子精神折磨。”
“情緒崩潰了,自殺了,血染紅了浴缸,第二天早上傭人送早餐才發現,早沒氣兒了。”
“這男人真沒心啊。”
偵探的一字一句像一把把利刃接連插進我的胸膛。
漸漸的我彷佛聽不到他講話了。
我盯著手裏的資料。
“易洲、許沁澄”,我的指甲陷進肉裏,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心,早已痛得麻木。
4
我回到別墅,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衣物。
易洲送我的那些奢侈品,一樣也沒帶走。
離開時,將別墅鑰匙和車鑰匙放在桌子上。
手機關機,換上另外一張卡:“喂,是我,老地方見。”
私人會所中,燈光昏暗。
我握著 USB,“這是易洲最近在接觸的澳城的大客戶,他來海城是為了尋找優秀的合作夥伴去澳城投資,拿到這個項目,他的公司會更上一層樓。”
我將USB推到紀景和麵前,“如果你拿到這個項目,會更有利於你和你哥的競爭。”
紀景和沒接,緩緩地開口:“我可以靠自己和紀敘和競爭。”
我沒理他,眼神中透露出堅決與狠厲,繼續說道:“可以放風出去,易洲正在和大客戶正在談合作,給他的股價造一波勢。”
“等你拿下那位大客戶,再把他的黑料放出去,他的公司股價會大跌,你說他公司的董事們會怎麼樣?”
紀景和看著我,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你確定了要這麼做嗎?不值得,樂樂。”
“幫我,阿景。”我近乎哀求地看著他。
“我現在完全有能力讓你開始一段新的生活。”紀景和眼神堅決地看著我。
我眼中閃著淚光:“幫幫我,小地瓜。”
他征住,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吐出一個字:“好。”
小地瓜是我給紀景和取的綽號,我們原是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夥伴。
在孤兒院裏有時候會被大點的孩子欺負,紀景和總是會將我護在身後,沒少替我挨打。
分發難得一見的糖果時,他會悄悄把自己那份塞給我,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說:“樂樂,你吃。”
可能是吃多了紀景和的糖,孤兒院同齡孩子中,我竟率先生出了蛀牙,疼得我打滾。
長大了才知道那時他看向我的眼神,藏著一種別樣的情愫。
後來他被紀家找回,原來是豪門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紀氏集團和葉氏集團有一些業務重疊,算是對手。
利用一個真心對我的人,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竟有些隱隱作痛。
可仇恨如同附骨之疽,啃噬著我的靈魂。
我就像一條在黑暗中爬行已久的蛇,冰冷、決絕。
6
一周後,易洲回到別墅,迎接他的是一片死寂。
衣櫃裏,我隻帶走了幾件常穿的衣服,那些他送我的奢侈品依舊整齊地擺放著。
偌大的客廳中央,易洲身影透著一股冷峻,“一個孤兒,除了這你還能去哪。”
“哼,還跟我耍上性子了,7天內,定會回來求我原諒。”
我輕蔑一笑,關掉了手機監控畫麵。
“我可不會自己回去,我要你,求我回去。”
輕易得到的,又怎麼會珍惜呢。
“喂,是我,原計劃進行。”
紀景和放出了易洲的黑料:房產公司工地鬧出人命,寵三滅妻致妻子自殺,搶奪了葉父公司主導權。
一樁一件,都足夠讓易洲在輿論漩渦中卷一會了。
養老院裏,支開了護工,我握住了床上不能動彈的老人的手。
“葉爸爸,我是葉箐助養的孤兒。”
我拿出手機,“這是我和葉箐的合照,這是她這些年給我的轉賬,這是......她最後給我的消息。”眼淚接連落下。
我哽咽著為麵前的老人擦去眼角的淚水,“我知道真相了,您要振作起來,您現在的樣子,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您放心,我會報仇,我會讓那對狗男女,付出代價。”我眼神堅定,握住葉爸爸的手更用力了些。
突然,手裏滿是骨節的手被抽回,麵前老人的歪臉,瞬間恢複了正常。
他坐起來,反握住我的手,眼神裏帶著極寒的恨意,“好孩子,你說,我能怎麼幫你。”
“葉爸爸,你......”
他給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7
近期的輿論,讓葉氏集團的股價下跌,拿著葉爸爸的錢,我找了很多家機構幫我低吸葉氏股票,每家數量不大,做得讓人不易察覺。
易洲焦頭爛額,他請來了大師。
“師傅,最近怎麼回事啊?是您給我擺的風水局不起作用了嗎?”
大師神色凝重,當即起卦,“從卦象上看你最近諸事不順,是因為你身邊貴人離去,是一位女子,她本是旺你的。”
易洲聽到這話,如醍醐灌頂,瞬間恍然。
別墅裏,依然空無一人。
監控裏那如鷹隼般犀利的眼眸中開始有了慌亂。
易洲撥出一串電話號碼,“動用資源,一定要找到她!”
不到一日,酒店房門被敲響。
易洲再次出現在我麵前時,竟帶著一絲狼狽。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跟我回去。”
我沉默著別過頭,聲音有些顫抖,“我不會回去,以前是我癡心妄想,我以為......我以為我找到這輩子的依靠,卻不曾想......”
“我們的開始本就是錯誤,是我沒忍住我的情不自禁。”
他猛地上前一步,雙臂像鐵箍一樣禁錮著我,我的頭撞到了他的心口上,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傳入耳中。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離開!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我掙紮著,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你懷疑我!你懷疑過我。”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懊悔,“是我不對,我不該懷疑你。”
我哽咽著說:“讓我先冷靜下吧,我要想清楚該如何麵對你,我怕自己越陷越深。”
“你不許冷靜!是我不對,淼淼,我依舊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你在孤兒院遭受的一切痛苦,讓我彌補你,好不好?”
我停止了掙紮,乖順地靠在他的懷裏,小聲抽泣,嘴角卻抑製不住地上揚。
大師還是有職業操守,紀景和給了他一筆不菲的酬金,讓他在易洲麵前暗示我是他的貴人。
大師沒有說謊,隻是含糊其辭地讓易洲以為他的貴人是我。
殊不知他的貴人早已躺在冰冷的墳墓裏,拜他所賜。
8
“許沁澄在調查你,需要做點什麼嗎?”偵探提醒我。
“不用,孤兒院院長被她兒子接出國了,以前孤兒的資料,已經沒了。”
至於紀景和和葉箐,偵探是不知道的。
紀景和在孤兒院呆過這個事情是紀家最不願觸及的逆鱗,所以我們那一批孤兒的資料“不小心”被火燃燒殆盡。
至於葉箐,她和我的事隻有紀景和知曉,除非許沁澄查葉箐的資金往來。
我喝了口咖啡,嘴角輕笑,“她想查,就給她點料嘛。”
易洲最近很忙,忙著公司的事,忙著跟許沁澄出雙入對地招待澳城大客戶。
最近,他和紀景和就這個大客戶競爭得很激烈,都想拿到澳城的投資權。
易洲已幾天沒來找我。
見陽光正好,我“噗通”一聲跳入了泳池。
易洲突然出現在泳池旁,氣勢洶洶地說:“你上來!”
客廳裏,他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我悠悠走近。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狠狠一甩,我整個人便不受控製地摔倒在沙發上。
頭發、浴巾散落。
還沒等我緩過神來,一張照片甩到我臉上,照片的邊角似乎劃到了我的臉頰,有些生疼。
“嘶......”,我撿起照片,是我和紀景和在一起喝咖啡的場景。
“你最好給我個解釋!你和那小子什麼關係!”易洲怒吼著。
“你知道他是我的競爭對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