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讓任何人跟我搶兒子,這麼重要的日子,我兒子隻能陪著我。」
等我回神時,我媽正在廚房嘀嘀咕咕個不停。
我看過去時,就看見她手裏正拿著空農藥瓶子,在往裏麵摻水。
我急忙舉起手機拍下這一幕,轉發給了我哥和茵茵姐。
我媽出來時,我剛好放下手機。
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仿佛在看仇人。
「臭丫頭,你別想阻攔我!」
「你哥跟那個賤女人在一起兩年了,你竟然瞞著不告訴我,真是白養到這麼大了!」
「早知道你現在這麼胳膊肘往外拐,當初把你生下來的時候就應該一把會給嗆死。」
「看什麼看,我警告你,我是你媽,我在給你當老子,我要做什麼,你管不著。」
看著她這張尖酸刻薄的臉,我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我承認以前我很渴望得到她的母愛。
可現在不稀罕了。
如今我隻覺得她的愛,變態到讓人作嘔。
我沒攔她,反正她又聽不懂人話,她愛去哪去哪,作死拉倒。
我迅速收拾了自己所有的貴重東西,買了最近的機票,準備連夜離開。
去機場的路上,茵茵姐回我了,問我那個視頻什麼意思。
我斟酌了半天,才跟她說了我媽準備去酒店大鬧。
茵茵姐回了個OK的手勢。
「嬌嬌,你別多想,你是你,跟你家人沒關係。」
「你哥人還行,但他若真是媽寶男,甩就甩了,這樣的男人,不配我停留,也不值得我傷心。」
我心裏好受了那麼一下下,但依舊很難過。
這兩年我哥談戀愛一直瞞著我媽,也就今天他發個官宣照片,位置是酒店。
這才刺激的我媽發了瘋。
飛機緩緩升起,看著窗外的層層蛋糕雲,我想起了很多兒時的事。
好像從五歲開始吧,我媽就讓我自己洗澡,自己睡覺。
那時候我真的很羨慕我哥,他都八歲了,那麼大個,我媽都要溫柔的抱著他洗澡。
睡覺也是,在我怕黑,蜷縮在床上瑟瑟發抖時,我哥就窩在我媽懷裏,我媽眼裏隻有他,一晚上不是為他扇風趕蚊子,就是拍著他入睡。
長大了我媽每天都會貼心的為我哥做好愛心早餐,然後進他屋,叫他起床。
輪到我時,一個好臉色都沒有。
我記得最清的一句話就是,「看什麼看,想吃自己做,沒長手嗎?」
那時,我的心一陣接一陣的絞痛就如同現在也是一樣,哪怕過去了,哪怕重生了。
可是想起來,還是有說不出的難過,心酸到鼻頭酸痛,哽咽,好半天發不了聲。
我一度以為我是撿來的,我媽不愛我呢。
可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那變態的愛,我不稀罕,也不需要。
這一世,我會過好自己的一生。
不再多管閑事,我會好好愛自己。
我等著看我哥跟我媽到頭來會落得個什麼樣的淒慘下場。
現在想來,我敢百分百肯定,我媽就是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一旦我哥身邊出現女生,她就會發病,比神經病還要神經病。
她不僅僅聽不懂人話,還平等的排斥著我哥身邊,每一個女生。
當然也包括我。
我18歲成人禮那天,我哥送了我一件漂亮裙子,我準備在學校成人禮上穿。
我熨好衣服,告訴我媽,今天要穿,讓她別亂動。
可她倒好,趁我上廁所,自己那肥大的身軀就擠了進去,還穿出去在村裏到處逛。
逢人就炫耀說,是她兒子給她愛的媽媽禮裙。
我氣到崩潰,指責她毀了我的成人禮,現在去買肯定來不及了。
讓她先脫給我,她卻不肯,抓緊裙子怒罵我。
「小小年紀就知道當妖精,我憑什麼脫給你?這是我兒子用他的工資買的,我不脫就不脫。」
我氣哭了,當時那種難過,失望,崩潰都仿佛曆曆在目。
我哥不滿的瞪了我一眼,「嬌嬌,你跟親媽置什麼氣?」
「不就是一件裙子嗎?讓媽穿就是了。」
「再說了,媽媽又不是故意,成人禮哪有媽媽的開心重要。」
於是,我成人禮那天,我媽穿著不符合她的公主裙站在我們操場跟我哥拍照。
而我穿著破舊的校服,站在角落看著同學們一個個漂亮精致,青春四溢。
十七八歲的時候,自尊心最強。
可我的自尊總是被我媽踐踏在地。
後來這事還成了,我成人禮愛慕虛榮,跟她搶衣服穿。
還有我哥大學時的一個女同學,就因為給我哥打了一個電話表白。
被我媽知道後,她直接鬧到學校,讓那個女生下不來台。
這還沒完,她還給人家女生爸媽打電話,說女生沒家教,不知廉恥,臭不要臉。
當時我哥生氣,質問她為什麼那麼做。
她哭著說,「嬌嬌跟我說的,你現在正處於人生中最重要的階段,媽就是害怕那些不三不四的女生毀了你的前途。」
「嬌嬌跟我說,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凡事不能看表麵,媽也是沒辦法才做了這麼丟人的事啊。」
她不僅僅會推卸責任還很懂得倒打一耙,挑撥離間。
我哥以前對我還挺好,後麵我媽挑撥的次數多了,我哥基本上都不怎麼跟我說話了。
現在想想,我媽的愛,真是讓人窒息又變態。
飛機落地的時候,看著完全陌生的城市,我鬆了一口氣。
我將在這裏開啟自己的新天地。
跟那窒息又變態的過往徹底斷絕了關係。
不管以後他們會過上什麼樣的日子,我都隻管等著看笑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