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一場車禍斷了雙腿,季遠對我不離不棄。
新婚當晚他睡在了客房。
從此我陷入深深的愧疚裏,默默的承受著他的冷暴力。
可就在我想為了留住他準備要個孩子時,卻看到他和他的白月光在一起。
我才知道,他這樣做不過是想把我拉下神壇。
成為他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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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的腿,把我的腿還給我!”
“騙人!你們騙我!你們都在騙我!”
我在睡夢中崩潰哭喊,季遠叫醒了我。
“南希,你做夢了,快醒過來!”
我睜開眼睛看見季遠的臉,卻仍舊瘋狂捶打著他“我的腿還在,我要我的腿!”
寂靜的夜晚,我淒厲的聲音顯得異常突兀。
終於,在我無止境的崩潰中,季遠的忍耐達到了巔峰“葉南希!你能不能別鬧了!”
我猛地止住哭喊,目光呆滯的看著他。
“都已經出院好幾天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也不要再折磨我了!”
我在這一刻逐漸清醒。
我呆呆地坐著不再吵鬧,心裏長滿了荒草。
一場車禍奪走了我的雙腿,季遠在病床前向我求了婚。
“南希,我會一直陪著你。”
我相信了他的話,和他舉行了婚禮。
可新婚之夜,我們親熱到一半戛然而止,季遠抱著被子睡在了客房。
那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樣子讓我明白,他和我一樣,無法接受我殘缺的身體。
一直到現在,結婚一禮拜了,我們都沒有同床共枕。
他見我平靜下來就打算離開,我叫住了他“阿遠,我們已經結婚了,應該睡在一起的。”
可回應我的是他即使盡力掩飾卻依舊藏不住的嫌棄。
“南希,我還是不太習慣。”
於是,這一晚又是我自己睡的。
2.
深夜,幻肢痛如期而至。
我疼的蜷縮在床上,連起身找藥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大聲叫著季遠。
“怎麼了?”
季遠看到疼到抽搐的我,手忙腳亂的給我找藥。
吃過藥,我看到了他臉上明晃晃的嫌棄和不耐煩。
“南希,你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你如果次次都找我,我不在的時候怎麼辦?”
“這一晚上你鬧了兩次了,每天都這樣我也會累的。”
我紅著眼睛“可,可你之前說的,會成為我的依靠.......”
季遠把藥扔在了床上“我說我會一直陪著你,但你不能太依賴我,我的精力是有限的。”
“藥就在手邊,疼了自己吃,你隻是腿斷了不是手斷了!”
“我上一天班很累,我需要休息,你能不能懂點事?”
我呆愣愣的看著他,覺得眼前的人分外陌生。
可季遠眼下明顯的黑眼圈也在告訴我,他是真的很累。
“好,我知道了。”
我低下頭不去看他,可心裏的委屈蔓延出來,忍不住小聲抽泣。
但這個反應更讓季遠變得煩躁,他繞著床走了一圈,用力抓了一把頭發。
“葉南希,你能不能不要總擺出這副樣子,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
我猛地抬頭想要說些什麼,可他眼裏的煩躁讓我乖乖閉上了嘴。
之後在疼痛難忍的夜晚我忍不住哭,卻死死咬住被子盡量不發出聲音。
我想,隻要我乖乖的,季遠就不會煩我,不會嫌棄我。
可越是這樣,我心裏就越依賴他,每天患得患失惴惴不安,怕有一天他會離開我。
每天過著同樣的日子,隻能在家盯著時間,期盼季遠下班回來。
日複一日,我整個人變得萎靡。
我想給自己找點事幹,不為別的,隻為轉移注意力,讓我不去發瘋一樣的想他。
“阿遠,你說我開個網店怎麼樣?”
我鼓足勇氣想要開始新的生活,我以為他會支持我。
沒想到他卻對我發了脾氣。
“你能不能現實一點,都沒有腿了還瞎折騰什麼!”
“你以為開網店隻是坐在電腦前就可以了嗎?要進貨吧?要理貨吧?要發快遞吧?”
“這些都是體力活你能做嗎?健全的人都會覺得累,更別提你一個殘廢了。”
他的話像一擊重錘砸在我的心上。
是啊,我已經是個殘廢了,每天隻能和輪椅相伴,卻不死心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我在家每天都很無聊,也沒有收入.......”
季遠把筷子放在桌上,清脆的聲音讓我忍不住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