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我知道你是我的助理,但你能不能有點眼力見兒?沒看到我和婉兒在一起嗎?”
我瞥了一眼站在他身旁,小鳥依人般依偎著他的女人——蘇婉兒,他的白月光。
默默地轉身離開。
更諷刺的是,就在我出車禍的前一晚,他還嫌棄我臉色難看,影響了他的食欲。
“溫晴,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呢!”
我扯了扯嘴角,想擠出一個笑容,卻發現臉頰僵硬得厲害。
“抱歉,我下次注意。”
我以為我足夠堅強,可以不在乎他的冷漠,不在乎他心裏隻有白月光。
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我還是會痛,會難過。
現在想想,我以前真是個傻子。
我為他付出那麼多,到頭來卻什麼也得不到。
我甚至連一個妻子應有的權利都沒有,隻能躲在暗處,看著他摟著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接下來的幾天,我平靜地接受治療,仿佛真的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了。
從前那個卑微的愛著顧寒的溫晴,已經死了。
被顧寒親手殺死了。
顧寒收到醫療賬單後,終於想起還有個“妻子”躺在拉斯維加斯的醫院裏。
他大概是良心發現,又或者是怕我死了沒人繼續給他當牛做馬。
“溫晴,你感覺怎麼樣?”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
要知道醫療單上寫著“嚴重內臟破裂”,他大概是覺得我就算沒死也該是個半殘廢了。
他上下打量我,眼神裏充滿了狐疑:
“你......真沒事?”
“托你的福,我現在感覺棒極了。”
我輕笑一聲,語氣帶著一絲嘲諷。
顧寒的臉色變了變,顯然沒想到我會是這種態度。
以前的我,在他麵前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高興。
如今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倒是讓他有些不適應了。
“溫晴,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這次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丟下你......”
“你也知道,婉兒她......她情況特殊......”
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後憋出一句“婉兒有抑鬱症,我怕她想不開”。
我簡直要被他的話逗笑了。
“情況特殊?顧寒,五年了,整整五年!你哪次不是以‘婉兒情況特殊’為借口,把我扔在一邊?”
“結婚紀念日是,我生日是,每天都是這樣!到底我是你的老婆還是她是!”
“她心情不好就摔東西,砸車子,甚至割腕自殺,博取你的同情,你心疼她,我理解。可你憑什麼一次又一次地把這些情緒垃圾丟給我來處理?”
顧寒終於忍不住了。
他生氣地揚起手,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
“溫晴,你夠了!婉兒她身體不好,我多照顧她一些怎麼了?你非要這麼咄咄逼人嗎?”
“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貼上來的!”
火辣辣的疼痛從臉頰蔓延開來,我卻笑了。
顧寒看著我紅腫的臉頰,眼神裏閃過一絲心疼,一絲猶豫。
“溫晴......”
就那麼一瞬間,我竟然產生了一種錯覺,我以為他會心疼我,會後悔,會選擇我。
可下一秒,他的手機鈴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