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蘇念月還有希望,還在日日做夢盼著段清野接她出來。
第二年,監獄裏的其他人開始欺辱霸淩她,吃不飽飯吃不暖已經成為家常便飯。
她甚至有的時候被打得隻能在地上爬著走。
那些人告訴她。
她們是受段清野囑托,隻是為了哄沈聽晚高興。
第三年,蘇念月看清一切愛意和希望隻是鏡花水月,她若是想出來,隻能靠自己。
她寧可認罪出來,也要搞清楚,當年,到底是誰要陷害她。
雪花在蘇念月的鼻尖融化,冰冷把她從回憶裏拉出來。
走進別墅,蘇念月憑著記憶要回到從前的房間,隻是才上樓,就看見樓梯口一陣淩亂。
她往日的房間門大敞著,許多她的東西被傭人們像是丟垃圾一般丟出來。
“這是要幹什麼?”
蘇念月開口,語氣凜冽。
傭人們這才回過頭看見蘇念月。
其中一個故意大喊一聲,“這是哪裏來的流浪漢,門口保安都是幹什麼吃的,什麼人都能放進來。”
此話一出,空氣中溢出幾聲滿是嘲弄的嗤笑聲。
有人像是善意又像是故意的提醒,“你眼昏了嗎,這是蘇小姐。”
剛剛內涵蘇念月是流浪漢的傭人卻沒打算道歉。
依舊態度囂張,無比敷衍道,“哦,是蘇小姐啊,蘇小姐也是,回來之前也不把自己好好打整一下,我們等一下給你端個火盆你跨一下。”
麵對他們毫不掩飾的冷嘲熱諷,蘇念月卻沒有要生氣的意思。
她當初上趕著來段家的時候。
這個家裏就沒有多少人瞧得起她。
覺得她是鄉下的窮姑娘,倒貼著上來。
蘇念月隻是默默走過去,蹲下身,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動作很快,想著早點收拾好了找個客臥好好休息一下,並不想碰見不想見到的人。
但天不遂人願。
討人厭的嬌柔女聲從身後傳來,“念月姐姐,你別生他們的氣,也是因為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出來,清野哥就說把這個房間騰出來給我做琴房。”
蘇念月收拾東西的手頓了一下。
她能感受到段清野那清冷幽深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了。”蘇念月淡淡回答,接著繼續收拾東西。
段清野看著她這樣,微微蹙眉,“聽晚大度,你也別端著,誰叫你自己一直不願意認錯。”
“若不是你隔了三年才遞出那封認罪書,我還以為你是舍不得離開那裏。”
男人冷嘲熱諷的聲音聽起來無比刺耳。
蘇念月反駁的欲望都沒有。
隻是嘴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意。
沈聽晚心裏得意洋洋,麵上卻做出一副不滿的模樣。
她嗔怪道,“清野哥,不許這樣說念月姐姐,她隻是做錯了事,又不是做錯了人。”
“而且我看她現在的確改變了許多,以後肯定也不會再針對我。”
一邊說著,沈聽晚一邊笑著在蘇念月身邊蹲下,端得是一副天真活潑的模樣。
“你說是不是啊念月姐姐?”
“我來幫你一起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