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昭坐在車裏目視著前方的路,程澈坐在副駕上,車內的氣氛很凝重。
“那個,程澈......”
“如果你想說讓我別再喜歡他,那你放心,再過一個月我就不在國內了。”
程澈捏著自己受傷的胳膊,隔著外套的布料,她感覺傷口仿佛又開始滲血了。
“你不在國內了?那你要去哪?”李昭昭轉頭看她。
程澈望著窗外的車流,隨口說道,“去當誌願者,澳洲動保協會給我發了郵件,下個月去報道。”
“你要去多久?”
“三年。”
李昭昭沒說話,把車緩緩開進商場樓下的停車場,地下車庫的陰影瞬間抹去了一切陽光的痕跡。
“是因為程以初嗎?”他的聲音有些沉,和他以往的歡脫完全不一樣。
程澈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是。”
“你別不承認橙子,我都知道。”
程澈敲了他一個腦瓜崩,“你知道個屁你知道。”
他們很快在一個柱子背後找到了車位,李昭昭車技很不錯,一把到位。
隻是車子停好後,他並沒有下車。
程澈看著他,摸不清他下一步要幹什麼。
“我也要去。”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李昭昭?我是去當誌願者,不是去當富二代。”
程澈還想再敲他一個腦瓜崩,手卻被李昭昭攥住了。
他的手心很熱,燙得程澈有些心慌,程澈忽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說,我也要去,是因為我也收到郵件了。”
李昭昭忽然隨性地笑笑,鬆開了程澈的手。
一時間車裏的氣氛又恢複了輕鬆,程澈動作很快地拎起包。
“趕緊下車,我餓死了。”
“好嘞,我的橙子小姐。”
隻是他看向程澈背影的眼神,有些不甘與落寞。
另一邊的高架橋上,程以初煩躁地被堵在凝固的車流中。
他自從看到李昭昭和程澈在一起後就開始天馬行空地亂想。
程澈穿著婚紗滿臉笑意地嫁給李昭昭,程澈牽著李昭昭的手讓他隨她一起喊自己舅舅,程澈未來也許還會跟李昭昭生孩子......
但程以初比李昭昭能忍,也更能收斂自己的情緒。
隻是副駕駛坐著的陳綰看了他好幾次,欲言又止。
“陳小姐,您想說什麼?”程以初對待客戶一向禮貌。
陳綰看著男人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唇,“我是想問你,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我去哪就不勞陳小姐費心了。”
說起昨晚的事情程以初就更加不快,昨天是程澈的生日,本來都已經想好要早早回家陪她過生日。
然而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沈信忽然告訴他鄰市英濤集團的負責人提前一天到了。
英濤如今和程氏的關係十分密切,隻是程以初沒想到,這位負責人會是陳綰。
“以初,我其實是想為昨晚的事情向你道個歉。”陳綰十分真誠地說,“昨晚是我養父太過心急,他想......”
“令尊想讓英濤和程氏聯姻,也用不到如此下作的手段。”
程以初冷冽的聲音打斷了陳綰的聲音。
如果不是昨天那杯酒,他也用不到大晚上去醫院掛點滴。
陳綰撩撩頭發,“是啊,我也是這麼跟我養父說的,隻是你懂得,英濤本就和程氏有著十分密切的合作,更何況我們兩家是世交。”
車流再次停住,程以初的眉頭擰緊了,他轉頭看向陳綰。
“陳小姐,程某有些好奇,你是怎麼想的?”
陳綰被程以初的直線球打的有些躊躇,她刻意放軟了聲線。
“我是覺得,我們不如就聽我養父的,可以先訂婚,畢竟以我們兩家的社會地位還需要一係列的準備......”
“可以。”
程以初再次打斷她的話。
他壓根就沒想過陳綰與他究竟合不合適,他隻是覺得,既然沒辦法和程澈在一起,那麼為了程氏,為了給她一個更堅強的後盾。
他和誰結婚都是結,不如選個能給他帶來更多價值的人。
高架上的車開始緩慢流動,程以初發動汽車往前走。
透過車窗,程以初向外瞟了一眼,方才的交通堵塞是因為有兩輛轎車追尾,前麵的那輛車尾已經被撞得凹進去了。
程以初轉過頭,繼續開車。
然而就像這場車禍一樣,他並沒有意識到剛才說的這兩個字,會給他的未來帶來多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