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朝朝!”傅晉廷捂著臉,眼底的陰鬱衝破了表麵的斯文,麵龐因此扭曲。
真醜!
這一巴掌讓阮朝朝的怨恨發泄了一絲,她冷靜下來,慢悠悠開口:“你運氣不好,李強前腳抓住我,雪月樓的梁掌櫃後腳找上門來抓走了李強,他殺了梁月,如今進了大理寺。”
看著傅晉廷的臉色從不信轉變到不可置信,阮朝朝彎唇:“我運氣好,逃過一劫保住了清白,不僅如此,梁掌櫃還說看我可憐,給了我一樣東西。”
傅晉廷看見阮朝朝臉上的得意,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抿唇盯著她,就見她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張折了幾下的紙,見她慢悠悠抻平後,他的臉色瞬間慘白。
“我的借條!”
阮朝朝單手捏著借條在空中抖了抖:“如今我是你的債主,你的還款期限還剩下七日,據我所知,這借來的銀子你已經花完了,七日內還不上,你便要賣身為奴嘍。”
傅晉廷目光微閃,忽然上前搶走了阮朝朝手裏的借條,笑容囂張:“如今借條在我手裏,我若撕了它,你能奈我何?”
阮朝朝挑眉,雙手環胸:“你是個什麼德行我能不清楚嗎?你自己看看清楚你手裏的是什麼!”
皺眉扭頭看向借條,傅晉廷臉色鐵青,憤而團成一團砸向阮朝朝:“這是拓印的一份!阮朝朝,真的借條被你放在哪兒了?”
“當然是放在可靠的地方了。”
“梁掌櫃又不是人傻錢多,他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給你借條,你到底做了什麼?”
“與其關心這個,你不如關心關心這十兩銀子該怎麼還吧。”
傅晉廷陰沉著臉目光思索的盯著阮朝朝看了半晌,最後咬緊腮幫子一臉豁出去的樣子道:“你明知道我還不上,你費盡心機做這麼多不就是逼我與你洞房麼,我成全你便是了!”
阮朝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賣十次也值不了這個價。”
“阮朝朝!!你我是夫妻,我入了奴籍你臉上就能有光了嗎?你聽我的,現在將這借條毀掉,從今往後我們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這話你自己信嗎?”
傅晉廷一時語凝。
阮朝朝冷冷道:“拿金墜子來換這張借條。”
阮朝朝是十三年前隨母親來到煙雨巷的,那時候她才兩歲,隨著母親在煙雨巷過了三年。
五歲時她開始記事,她記得自己的母親是一個很美麗很美麗的女人,即便衣裳簡陋也將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
阮朝朝很愛很愛母親,她以為自己會一輩子和母親在一起。
但是在她五歲生辰的前夕母親離開了。
她記得那天晚上下著大雪,母親幫她梳洗後將她放在榻上坐在她的身邊,將自己脖子上貓頭鷹形狀的黃金墜子取下來,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朝朝,娘親去辦一件重要的事情,天亮前肯定回來,今夜有它陪著你就不會害怕了。”
五歲的阮朝朝一張臉圓圓的十分可愛,乖巧地用力點頭:“朝朝很勇敢,朝朝等娘親回來!”
然而十年過去,娘親至今沒有回來。
阮朝朝不知母親是死是活,也無從找尋,金墜子是她唯一的念想,她必須親手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