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錢,姚韞真不假思索地說出了成人的急救方法。
方君壽早已備好筆墨紙硯,她一邊說,他一邊記錄下來,遇到疑惑之處,還仔細詢問。
到了後麵,他叫來一個小丫鬟,讓姚韞真親自演示一下,又畫出圖示。
為了賞金,姚韞真相當賣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唯有在說到她是從何得知時,扯了個姓海的遊醫出來,隻推說他教了法子之後便離開了,去向不明。
海姆立克是醫生,名字裏又有海,她這麼說有毛病嗎?沒毛病!
成人的急救法說完,姚韞真坐下喝了一口茶,正準備說小孩子的急救方法時,雅間的門被敲響了。
方君壽頭也不抬,一心整理,“進。”
從門外進來個魁梧的漢子,姚韞真定睛一看,喲,這不剛剛帶她來福滿樓的方力嗎?
她一進雅間,方力便沒影兒了,現在才又出現。
方力語氣焦急,連禮節都沒顧上,“少爺,老爺那出事了!”
緊接著,他快跑到方君壽身邊,附耳低聲說了幾句話。
方君壽麵色不變,眼睛卻泄露出幾分驚詫。
他起身,大步走到姚韞真麵前,從袖中取出一張銀票。
“姚姑娘,家中有事,這張銀票你收好,算作定金。
今日之後,你隨時可以來福滿樓,待剩下的法子補全,另有謝禮。”
姚韞真接過玉佩和銀票,他便健步如飛地出了門。
小廝替主子收尾,和姚韞真敘話了幾句,同時問了她家在何處。
姚韞真不願意說出地址,回頭他們要是找上門,她的錢便藏不住了,這怎麼行?
小廝見她遲遲不說,沒有強逼,隻笑著說道:“姚姑娘,回頭你得空便來福滿樓,找掌櫃說一聲,他自然會引您來雅間等少爺。這雅間是專屬於我們府上的,不接待旁人。”
末了,方家小廝又好似不經意般嘟囔,聲音剛好能讓她聽到。
“哎,也不知道老爺在縣衙當差出了什麼事,非得少爺去。”
姚韞真:......你可以說得再大聲點。
對於小廝的威懾,她雖然不怎麼害怕,但麵上仍舊做出了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小廝滿意了,跟她一起下樓,和掌櫃叮囑了幾句。
掌櫃聽了小廝的話,老臉立刻笑得如同一朵菊花,還殷勤地讓小二幫她提食盒,渾然不見之前在街上橫眉豎目罵她的凶悍。
因著那罵她的一句,掌櫃還偷偷塞給了她一包糕點。
看來,那個方少爺的爹,在縣衙裏的官職不小啊,僅僅成為他的座上賓,就能有如此待遇。
姚韞真拿著食盒,不能回康樂堂,叫她爹看見了,沒法解釋。
不過不要緊,她早就給食盒準備好了去處。
......
“說好了,這個食盒給你,裏頭是福滿樓的剩菜,好幾道都沒怎麼動筷。未來半個月,你得幫我盯仔細了。”
姚韞真找到了小乞丐何大,用食盒換來了盯梢勞動力。
食盒裏的剩菜對小乞丐們來說無異於一頓大餐,更別提食盒本身還能賣掉賺一份錢,這門生意,何大不虧,甚至有點小賺。
何大咽了咽口水,麻利地接過食盒,拍拍胸脯。
“姑娘放心,包在我身上!對了,為了表示我的誠意......”
何大把之前藏一半的丫鬟出現規律盡數告知。
和汪高明有私情的小姐不能常來,她的丫鬟出行更不受拘束些,卻也不能日日來。
據何大觀察,那個丫鬟每次來幾乎都是單日,他手下的小乞丐從沒在雙數日子裏見到她。
每逢單日,她有七成可能會出現。
姚韞真了然,難怪她今天一無所獲,原來時間不對。
折騰一番,回到康樂堂的時候,姚士弘已經等了她一會子,臉色不太好看。
一見到她,就壓低聲音嗬斥,“幹什麼去了?不是讓你在這裏等我嗎?結果反倒是我在等你,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