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汪俊材打照麵的次數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都能看出他在家裏說一不二,金桂敢欺上門來,汪俊材能不知道?
哼,自欺欺人罷了,徐蘭娘心裏不屑。
姚秀才被戳穿,隻得訕訕一笑,“那要怎麼辦?我找上門去也不行,難道隻能白白吃了啞巴虧?”
徐蘭娘轉向姚韞真,期待道:“韞真,你有法子嗎?”
姚韞真點點頭,將原身去縣裏送毛筆看到的事情悉數道出。
徐蘭娘一聽,眼淚立刻掉了下來,“我兒受苦了,我就說你怎麼平白無故會跌一跤,原來有這樣的隱情!攀上了高枝便翻臉不認人——姚士弘!你挑的好女婿!”
“豎子!”
姚秀才一拍牆壁,簌簌落下一層灰,汪高明實在糊塗啊,那高門小姐蘭心蕙質,難道不能容人?
屆時,韞真做個平妻也使得,何必硬要斷了兩家姻親?
當然心裏的小九九姚秀才是不會說出來的,一說出來便有辱斯文了。
姚韞真掃了他一眼,對於姚秀才的真實態度不做樂觀猜想。
別看他現在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回頭汪家父子倆拿出點小恩小惠,巧舌如簧一說,一準兒回心轉意。
青山書院的院長名帖而已,甚至還不是舉薦帖,他就差點同意了。
宸朝雖不在任何曆史中,但風氣卻大差不差,姚士弘一旦答應退婚,就沒有操作的空間了。
因此,姚韞真沒把自己真正的計劃和盤托出,隻打算分析幾句,澆滅姚士弘的妄想。
“汪高明得了人家小姐的青眼,便讓他娘抓緊時機退親,必然是不會改主意了,更無斡旋的餘地。
但汪家靠著親事拿了我們許多好處,今日竟還來羞辱娘,絕不能讓他們這麼輕輕鬆鬆便抽身。
最起碼,得讓他們把拿的錢吐出來,但如何達成目的,尚需從長計議,在此之前,不論汪家說什麼,咱們就拖著。”
汪家要退婚,唯有悄悄地辦,才能不損傷名聲,自然被動起來。
不過,拖久了也不好,萬一汪高明被那個小姐厭棄了,不退婚了,她就被動了。
徐蘭娘點點頭,方才和金桂扳回一城的事讓她對姚韞真刮目相看,很快答應下來。
姚士弘倒是不樂意跟著女兒的話走,他可是一家之主!但苦於自己沒招,遂偃旗息鼓。
......
姚韞真在家裏修養了大半個月,傷口才堪堪愈合。
沒辦法,大多數時候吃得差,營養不夠,傷口怎麼會好得快呢?
所幸她懂點醫學知識,好歹是沒讓傷口感染,要是發高熱,她估計得死第二次了。
作為病號,徐蘭娘對她的飲食已經優待了,即便如此,她也沒吃到什麼好的。
姚家實在捉襟見肘,沒有餘財。
悶在家裏二十多天,姚韞真才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出去。
家中米糧告罄,吃的藥也沒有了,姚士弘要去縣城把這些補全。
姚修齊和姚晗真原是一對龍鳳胎,雙胎在古代生產的難度不言而喻。
生下他們後,姚家的境況已大不如前,徐蘭娘月子沒好好坐,身子就不濟了起來,常常要吃藥。
姚士弘從縣學退回家中後心情鬱結,也打算配一些疏肝解鬱的藥來吃。
姚韞真一向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她決定跟著去縣城看看,若有什麼門路賺錢是最好。
除此之外,她還盤算著去私塾調查一下汪高明。
瞧瞧這個負心漢,到底勾搭上了哪家的小姐?能不能抓到些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