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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裏的不悅深深刺激著我，本來一肚子的話要說的，突然一句也說不出口。

“忘了。”

他怒極反笑，眼神憤怒地盯著我。

“忘了？我看你就是懶！是想報複我今天將你放在高速路上是不是？我看你簡直是蛇蠍心腸！居然拿孩子的健康開玩笑，無論什麼理由都不是你虐待孩子的借口！”

我頭疼欲裂，實在不想跟他爭吵就去冰箱裏翻找起來。

今天本來就打算好回老家過年，家裏的冰箱已經清空了，現在是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找了半天也隻找到幾顆酸菜和一點麵粉，看著這些東西我犯起了難。

現在超市都關門了，想買別的菜也買不了。

“要不咱們出去吃？”

“去哪裏吃？都什麼時候了，人家都關門回家過年了，沒關門的都要提前預約，你認為哪個地方會歡迎你？”

我沉默了很久，睡過頭了確實是我不對，這個沒什麼好辯解的。

“抱歉，是我忘了去買菜，我去給你們包餃子吧。”

就著廚房裏剩的雞蛋，我做了一鍋酸菜雞蛋餃子，味道不怎麼好，女兒卻心滿意足地抱著碗吃了整整一大碗。

吃完後，她放下碗對我甜甜一笑。

“謝謝媽媽，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年夜飯。”

我的鼻子一酸，眼淚險些又掉了出來，她明明就是餓急了，卻絲毫不提，這個時候還知道安慰我。

心中的不舍愈發濃烈，我忍不住將她抱在懷裏。

“喜歡吃就好，媽媽下次還給你做。”

厲單行朝女兒招了招手，眼底全是笑意。

“囡囡快過來，看爸爸給你買了什麼新年禮物。”

女兒怯生生地看著他，沒有了以前的歡喜，看他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懼怕。

看到女兒的樣子，他皺了皺眉。

“怎麼了囡囡，我是爸爸呀，快過來爸爸這裏。”

女兒的身體瑟縮一下，我連忙抱緊了她，今天在高速路上確實把她嚇到了，爸爸的形象在她心裏已經大打折扣，女兒怎麼還會喜歡他。

偏偏他還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以為是我教唆的。

“是不是你在背後教的孩子這樣，孩子之前明明跟我很親的，你帶了幾天就這樣，你說你安的什麼心！”

麵對他的指責，我已經無所謂了。

“你說是就是吧。”

我抱起女兒，準備帶她去臥室守歲，厲單行的態度忽然軟了下來。

“等等，我今晚陪你們一起守歲。”

他走上前抱過女兒，低頭輕哄。

“小乖乖，爸爸跟你一起看煙花好不好？”

到底是小孩子，聽到有煙花看頓時忘了恐懼，抱著他的脖子興奮起來。

“好耶！我要看好多好多煙花，那真是太美了！”

厲單行的眼裏充滿寵溺，剛想說什麼司徒微微的電話就來了。

“厲哥哥，我一個人好害怕，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守歲？”

“他們都出去了，家裏隻剩下我，你過來嘛，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