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的接過手機,發現電已經被護士充滿了。
屏幕上顯示的日期告訴我,我已經昏迷了三天。
全省的極寒天氣稍稍緩解了一些,但還未完全褪去。
經過三天的搶修和維護,水電路已經在漸漸恢複正常了,保證了群眾們的基本日常生活。
隻是道路還沒完全恢複,大部分都被封閉了。
而我昏迷的這三天,莊之凱一個電話和信息都沒發給我。
也沒回過一趟家。
更不知道我已經流產了。
腹中做試管手術得來的孩子,沒能熬過第五個月,就活活被凍流產了。
護士遺憾的交給我一份流產報告讓我簽字。
“因這次極寒天氣的影響,你的孩子沒能保住,自主流產了。”
“你也很危險,因身體太虛弱,在極寒天氣來臨後,又沒能得到更好的救護,腿上全都布滿了凍瘡,子宮還大出血,足足給你輸了十袋血才救回你一條命。”
“請你放寬心,好好休養吧,在流產術上簽了字之後,我們會幫忙去聯係你的家屬。”
護士也認識我,一查我的身份證號,在醫院的病例檔案就出來了。
結婚五年,我做了無數次檢查和手術。
好不容易得到這個孩子。
沒人比我更知道其中的辛苦。
連護士都不由得為我惋惜。
我顫抖著,用帶著凍瘡的手簽下了我的名字,在護士臨走前卻攔住了她。
“謝謝你,我現在已經在慢慢恢複了,還請麻煩你不要聯係我的家屬。”
護士疑惑的看著我。
我的心卻早已隨著極寒冰封了。
“為什麼?你現在還需要人照顧。”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父母過世的早,在福利院長大的,身邊沒個親人。”
想了想,撒了個謊說出心裏話。
“我的丈夫已經......死了,聯係不上,就剩我了。”
護士一聽也愣住了,她僵了好一會兒,眼角都泛起了淚花。
安撫我後護士就匆匆離開了,我望著護士離開的背影,都忍不住自嘲譏笑著自己。
連一個不曾相識的護士都為我動容、心疼。
可莊之凱完全對我不在乎。
更不在乎我肚裏的孩子。
我心死了。
也不想再和他糾纏了。
鬼門關走了兩回,也徹底想清楚了。
不值得的感情,該斬斷了。
我立刻點開莊之凱的微信,隻發送了一句話。
“莊之凱,我們離婚吧!”
信息發過去有一會兒了,但遲遲都沒有回複,如石沉大海般銷聲匿跡了。
我猜多半他是在裝沒看見。
又或者以為我還在賭氣嚇唬他。
我也無所謂了,想清楚之後,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離開他。
恨不得今天就能和他斷的一幹二淨!
過了一會兒,任恬恬卻好巧不巧在這時候更新了朋友圈。
點進去一看,我發現在我昏睡的三天裏,任恬恬更新了很多條朋友圈。
第一條,是寒流來襲的第二天早上。
莊之凱忙忙碌碌在家裏收拾物資,把家中所剩無幾的熟食品、暖寶寶貼、應急燈光和熱水之類的東西全都打包了。
他完全沒考慮過我,全部都給任恬恬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