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4

先是去網吧將填報誌願的係統密碼改了。

然後找了好幾家餐飲店，打算賺學費，都因為我看著太小，一副未成年的樣子，婉拒了我。

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家想想給孩子找輔導老師，我決定去試試。

等我歡喜地回到家裏，我爸卻一臉沉重地看著我。

心裏一驚，難道劉興被我打死了，不能吧。

我就拍了一下他的頭，踢了幾腳。

壓下心裏的忐忑不安，越過我爸走了進去，見我進屋。

一個杯子像我砸來，我一時間沒有防備，被砸到了額角。

杯子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媽罵罵咧咧的聲音從炕上傳來，眼裏充滿了怨毒。

「王招娣，你怎麼不死外麵，還有臉回來。」

「當初生你時就要了老娘半條命，沒想到想到生出一個惡毒的白眼狼。」

每次我媽提到生我時，我心頭總會湧上一股無名的愧疚。

我媽生我時，因為奶奶不舍得花錢，將我媽送到小診所生產，沒想到大出血，連忙送到了大醫院，醫生都下了病危通知書。

所以，我媽恨我，恨我害得她身子不好，直到生下我弟時，我媽對我才好了些。

所謂的好，就是不再對我動輒打罵，讓我幹得活多了一些。

對於她的恨，我全都無條件的接受，想到夢裏的我那麼聽她的話卻落得那麼慘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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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忍了，不管夢是不是真的，至少它告訴我，一味的退讓，隻會讓自己退無可退。

我媽見我垂著頭，心中的怒火更甚，下了炕，重重的巴掌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我的背上，耳邊是她不甘的怒罵聲。

「王招娣，你這個討債鬼，和你那窩囊爹一樣沒出息。」

「老娘為什麼要剩下你，就應該活活將你掐死。」

說到傷心處，我媽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流出，活像家裏死了人一樣。

「我問你，為什麼把弟弟推到水裏，你這是想殺你弟啊。」

聽到我媽的質問，我猛地抬起頭來，緊接著扭頭看向炕上朝我擠眉弄眼的我的。

突然，胳膊上的疼痛讓我回過神來，我媽惡狠狠地瞪著我，粗糙的手指擰著我的胳膊。

「你還有理了，敢瞪你弟。」

我終於忍無可忍發出一聲怒吼。

「我沒有。」

「為什麼，為什麼都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就這麼偏愛我弟。」

「無論他說什麼你都信，我是不是你從垃圾堆撿來的。」

明明不想哭的，但眼淚就不受控製地往下掉，像是要把那麼多年的委屈都哭出來。

這一瞬間，十八歲我仿佛理解了夢裏二十八歲的我為什麼會在聽到我媽讓我去死的時候，一點留戀都沒有的抱著孩子跳了下去。

同樣是一個媽生的，為什麼待遇卻天差地別，我都那麼聽話了，還要我怎麼樣。

我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我媽重重甩了我兩巴掌，手都打紅了，連聲音都氣得顫抖。

「滾，你給我滾，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我捂住臉衝進了我房間，將門重重地關上。

我媽跌坐在地上，哭喊聲響徹屋裏，裏麵的悲戚和難過真的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天殺的，我高翠花是做得什麼孽啊，攤上這麼一個白眼狼。」

「孩她婆，你就應該帶著我一起走，還省得我被這死丫頭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