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2

是我爸，那個沒有主見的男人，見我壓根沒打算搭理他。

他歎了口氣，在兜裏摸索出一個雞蛋放到我手裏，還將一個小毯子遞給我了我，窘迫地結結巴巴道：「妮子，是爸沒用，勸不了你媽，這是爸唯一能做的了。」

「你這妮子從小就倔，要不你去和你媽認錯，說你不去上大學咧。」

「爸覺得你媽說的在理。」

我搖了搖頭，這個大學，我非去不可。

見我如此執拗，我爸佝僂著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回去關上了門，將我與王家隔離在兩邊。

我的喉嚨像是卡了一根魚刺，上不了也下不去，望著手裏的雞蛋和小毯子，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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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倚靠在門框上睡著。

第二天，被人拌了一下，我猛地驚醒，映入眼簾的是我的七大姑八大姨。

大姑看我睡在外麵，神情輕蔑，一雙吊稍眼裏麵藏著幸災樂禍。

「喲，這不是招娣嗎？咋滴，靠上大學高興壞了？激動得整宿沒睡嘛？」

「嘖嘖嘖，要我說啊，女孩子還是少讀些書，像我家來弟一樣，在家帶娃多好啊。」

「就是，我讚同你大姑的話，女娃娃讀太多書，良心都給讀沒了，你看那大伯家那死丫頭一年到頭都不見人影，誰知道他們在外麵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二姨也在一旁搭腔，他們說的大伯家那個姐姐我是知道的，學習成績很好，好看的外貌在漂亮的成績麵前不值一提。

誰因為要給哥哥娶媳婦被賣給一個年近半百的老光棍做媳婦。

還好那個姐姐跑了，不然......

我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斜著眼睨她們一眼。

陰陽怪氣道：「大姑說的對，一看到大姑，我就覺得大姑肯定是因為讀了太多書，所以才會活不出幾分人樣來。」

村裏誰不知我大姑早年本來是最有希望去大學的，就是因為我姥姥為了給我叔娶老婆，將她的名額賣了出去，才害得她早早的就嫁了人。

明明自己曾經也受過不能讀書苦楚，現在卻腆著臉勸我不要讀書，真是不要臉。

大姑得臉一下子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口氣差點提上來。

淡淡睨了我二姨一眼，冷嘲熱諷道：「都說打是親罵是愛，那看來大表哥是極其尊敬二姨您的，隻是二表姐給您買的這身衣服肯定穿著有些難受吧。」

二姨幸災樂禍的表情凝固在冷聲，回過神來我是在罵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我的手直哆嗦。

這些人著兒子有多好，一個被兒子打，一個被兒子嫌棄，渾身上下穿著的都是女兒買的，卻嫌棄女兒不懂事。

大家都是女的，她們卻在奉承男的，看不起同為女生的我。

真是諷刺。

不去看兩人難堪的臉色，留下兩人在原地罵罵咧咧的。

躺著床上，心裏默默思考著。

學肯定是有的上，而且還能上一個好大學，問題是錢從哪來，又去哪裏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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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響起了我爸媽和大姑二姨的說笑聲，提到我的名字時忍不住啐了兩口。

辱罵聲透過門縫，鑽進耳朵裏，一如夢裏，我媽在我坐月子期間和我婆婆說我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