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原和華新柔宣布訂婚當晚,下起了很大的雨。
我口袋裏揣著華夫人給的銀行卡,手上抱著骨灰盒,消失在雨夜中。
華新柔想在華氏山莊宣布訂婚的消息,她向華夫人撒嬌把我帶著一起。
“媽媽,梁萍可是我的大功臣,要不是她,阿原不會這麼快就認清他對我的感情。”
華夫人寵她,這種要求自然會滿足。
一周前,華新柔向我訴苦,她極其厭煩某個在她眼前刷存在感的追求者。
我問:“華小姐,你想我怎麼做?”
“你隻用當著他的麵拿磚頭砸自己的頭,把他嚇退,很簡單,對不對?”
華新柔眼神無辜:“要是我也像你一樣不會感受到痛覺就好了,這點小事我自己就能做。”
從被領養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梁萍,而是華新柔的玩伴、工具、仆人,一條聽話的狗。
那天,我拿著磚頭沒有絲毫猶豫往自己頭上砸。
男人被我嚇退,大罵我為了攀附華家,連命都不要了。
我的視線逐漸被鮮紅的血液模糊,就在我準備打車時,牧原突然出現,把我帶去了醫院。
他陰沉著臉:“梁萍,你就這麼喜歡當狗?”
牧原和華新柔是青梅竹馬,我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連程咬金都算不上。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我感興趣,不可否認的是哪怕是虛情假意,也讓我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十二年的時間,我成了眾人眼裏華新柔忠心耿耿的狗。
華新柔做事從不考慮後果,那些記恨她的人不敢對她下手,就把目光轉到我身上。
我不怕痛,打起架來更是不要命的打法。
牧原看著我臉上的淤青,語氣無奈:“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不想看見他失望的表情,僵硬地笑了笑。
“梁萍,這個時候你應該哭。”
知道我沒有痛覺,很少流淚,他說他會告訴我什麼時候該流淚,但比起看我流淚,他更想看我笑。
不知為何,我的心莫名悸動了一下。
“你知道有人在擔心你,對嗎?”
可我還是拿起磚頭砸向了自己。
一周後,牧原和華新柔在山莊宣布訂婚。
與此同時,我收到一份錄音。
“阿原。”華新柔的聲音傳來:“你看,你花了十二年還是沒有把她變成你的狗,和我在一起,我會讓她做你的狗。”
“那個賭約是你贏了。”牧原說:“我不想要一條怎麼也養不熟的狗。”
關掉錄音,我吸了吸鼻子,隔著玻璃看了一眼站在聚光燈下,被眾人圍繞的牧原和華新柔。
確實是一對金童玉女。
如果華新柔讓我做牧原的狗,我會做。
隻是我摸了摸懷裏的骨灰盒,那條拴住我的鎖鏈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