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節目組安排的任務是去村小學支教。
這個山村隻有一個小學,學生年齡參差不齊。
有十一歲才帶著弟弟上一年級的女孩,有五六歲父母外出打工的留守兒童。
因為沒有錢去外麵上中學,而早早輟學打工的孩子更是比比皆是。
聽校長說這裏包括他在內僅有兩個正式老師。
所以隻能將不同年級的孩子分成兩個班,高年級一班,低年級一班,每個老師要教全科內容。
看到簡陋的教室,穿著破舊的孩子,以及飽經風霜的校長,嘉賓們內心震撼,忍不住紅了眼眶。
直播間網友更是提議要捐款捐物。
按照課程安排,我負責高年級數學。
隨著幾天的相處,我逐漸融入了自己的角色,和學生們相處更是融洽。
一天,我正拿著教案準備去上課,卻遠遠聽到教室裏傳來的吵鬧聲。
我心裏一緊,快步跑過去。
一個明顯比周圍高出一頭的女孩低著頭站在講台上。
她的褲子上是一片血跡。
教室下麵的男生發出惡劣的嘲笑聲,女生們則是眉頭緊鎖,懵懵懂懂。
“春花,怎麼回事?”
站在講台上的女孩哆嗦了一下,兩手緊緊的抓著褲子,卻沒有答複。
“阮玉老師,你沒看到我再教學生嗎?”
陳圓圓冷著臉,雙手抱胸看向我。
“陳老師,春花有什麼問題,需要站在講台上,讓大家嘲笑?”
“什麼問題?你看看她,小小年紀不知道自尊自愛,沒有一點禮義廉恥。”
“春花流產嘍,春花流產嘍”
像是附和陳圓圓的話一般,班上調皮的男孩大聲起哄。
春花猛的抬起頭,“我沒有,你們胡說”。
“你看看你,竟然敢反駁老師,懂不懂尊師重教。”
陳圓圓將教鞭甩的咚咚響,惡狠狠的指責春花。
春花咬著嘴唇,眼睛猩紅,卻一臉的不屈。
“住嘴”
我氣的耳朵嗡嗡作響,打斷了陳圓圓的長篇大論。
我脫下外套披在了春花身上,蹲下身子握住她的肩膀,“春花,告訴阮老師,到底怎麼回事?”
“老師,我隻是生理期,我沒錢,沒錢買衛生巾,又不想耽誤上課,老師你相信我”
看到春花小心翼翼的乞求,我鼻子一酸,眼睛一片濕潤。
“老師相信你”
“小夢,能不能麻煩你帶春花去收拾一下?”
吵鬧聲已經將校長和所有嘉賓吸引來了。
小夢紅著眼眶跑過來,將春花領走。
我站起身,看向一臉不屑的陳圓圓。
“陳圓圓,你不分青紅皂白,將一個十五歲女孩生理期說成流產,還帶領全班同學羞辱她,你這樣跟霸淩有什麼區別。”
“她說生理期你就信?誰家生理期流那麼多血?”
看著門口義憤填膺的校長和男嘉賓們,陳圓圓的聲音越來越弱。
“胡說,春花父母外出打工去世了,家裏隻有年邁的爺爺奶奶和弟弟。”
“她從小照顧家裏,十一歲了才帶著弟弟一起上學。家裏條件差,學雜費都是東拚西湊出來的,哪來的錢買衛生巾?”
“你的自以為是,你的高高在上,會毀了她一輩子,你知不知道?你不配為師”
“說的好”,還想反駁的陳圓圓,被門外響起的掌聲打斷。
“陳老師,這節課該我了,請你離開”
我沉著臉將臉色漲紅卻依舊憤憤不平的陳圓圓趕下了講台。
“同學們,今天這節課我們要講生理課,請大家嚴肅認真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