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晚厲聲喝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像一柄利劍,直插這群人的心臟。
喻桂芳和周、強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看到喻清晚和封時淵,臉色頓時變得精彩紛呈。
尤其是喻桂芳,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虛假氣息。
“哎喲,小晚,你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提前說一聲,姑姑好去接你啊!”
喻桂芳扭著水桶腰,滿麵慈祥,好像剛才和那些凶神惡煞的男人談笑風生的人不是她一樣。
周、強也跟著賠笑,搓著手,點頭哈腰地走到封時淵麵前。
“九爺,您也來了,真是稀客啊!快請進,快請進!”
完全無視了喻清晚,將她當成無關緊要的透明人。
封時淵沒搭理周、強的搭訕,隻是扮演著監護人的角色。
喻清晚冷笑一聲,目光如炬,直視著喻桂芳。
“姑姑,我的房子,你好像賣得很積極啊?”
喻桂芳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說道:
“小晚,你......你聽我說,姑姑也是沒辦法啊!你欠了那麼多錢,姑姑也是為了你好啊!”
“我欠了那麼多錢?說清楚,到底是誰欠的錢?”
“為了我好?把我唯一的房子賣了,讓我露宿街頭,這就是你所謂的為我好?”
喻清晚步步緊逼,語氣冰冷,像一把鋒利的刀,直戳喻桂芳的痛處。
喻桂芳被喻清晚的氣勢震懾住了,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躲到周、強身後,像一隻受驚的鵪鶉。
“小晚,姑姑真的有苦衷啊!你聽姑姑解釋......”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隻想知道,我的房子,你憑什麼賣?”
喻清晚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封時淵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喻清晚,眼神中充滿了讚賞。
這個女孩,比他想象中更加堅強,更加有魄力。
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不耐煩地催促道:
“周、強,到底怎麼回事?這房子到底能不能賣?”
周、強連忙賠笑。
“大哥,別急,別急,我們家有點事,待會兒再說,待會兒再說。”
說著,他拉著喻清晚走到一邊,低聲下氣地哀求道:
“小晚,姑父求你了,你就行行好,讓姑姑把房子賣了吧!我們真的沒辦法了!”
喻清晚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道:
“我的房子,我說了算!誰也別想動!”
周、強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喻清晚冰冷的眼神嚇得不敢再開口。
喻桂芳見周、強勸不動喻清晚,又湊了上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
“小晚,姑姑知道你恨我們,可是我們真的沒辦法啊!我們被人騙了,欠了一大筆錢,我們也是走投無路了才......”
“我的房子,和你們被騙有什麼關係?”
喻清晚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話。
“你們想賣房子還錢,那是你們的事情,別打我房子的主意!”
喻桂芳見軟的不行,又來硬的,指著喻清晚的鼻子罵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現在翅膀硬了,就翻臉不認人了!你......”
喻清晚沒接話,隻冷眼瞪著喻桂芳。
喻桂芳見軟硬兼施都不行,索性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哭天搶地起來。
“哎喲,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我辛辛苦苦把小晚養大,她現在發達了,就翻臉不認人了!老天爺啊,你睜睜眼吧!”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想當初,為了供小晚她爸上學,我一個女孩子,初中還沒畢業就輟學去廠裏打工,我容易嗎我!我供他吃供他穿,結果他轉頭就娶了城裏媳婦,把我這個妹妹忘得一幹二淨!”
喻桂芳哭得更大聲了,捶胸頓足,好像喻清晚的父親欠了她幾百萬似的。
實則是她不愛學習,央求著爸媽要進廠打工,之後和人廝混,總朝喻清晚父親要錢,最後結婚甚至賣房子都是喻清晚父親給她的錢。
“小晚出生後,我更是沒日沒夜地照顧她,她媽本來要請護工,可我心疼她花錢,硬是攬下了這個活兒。我給她洗衣做飯,端屎端尿,結果月子裏她落下病根,現在反倒怪我照顧不周!”
她說著說著,竟然開始顛倒黑白,硬是把當年喻母請她幫忙照顧孩子,她卻不好好照顧,還拿了錢的事情扭曲成了她義務幫忙,反倒被冤枉。
“小晚媽媽上班忙,想請阿姨帶孩子,可我想著外人不會好好帶孩子,就主動幫忙帶小晚,結果現在倒好,小晚攀上了高枝,就嫌棄我們了,把我們一家一腳踢開,真是沒良心啊!”
因為幫著帶喻清晚,所以她家的生活費幾乎都讓喻清晚父母給包了,現在倒打一耙埋怨喻清晚一家,罵喻清晚沒良心。
喻桂芳哭得越發傷心欲絕,好像喻清晚一家欠了他們家幾輩子都還不清似的。
周圍鄰居都出來看這場鬧劇。
書裏的原主就是這樣被喻桂芳逐漸洗腦的,甚至覺得喻桂芳對她比親爸媽還親。
絲毫不知喻桂芳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將她吃幹抹淨,最後落得個香消玉殞的下場。
現在的喻清晚可不怕喻桂芳這種潑皮。
喻桂芳既然敢說,那就好好掰扯清楚。
“姑姑,如果我們一家真的欠了你的,以你的個性,早就宣揚的大家都知道了吧!”
“我父母剛去世,你就借口說幫忙料理後事,把我的銀行卡哄騙走了,騙我說花了十萬塊,想將錢財據為己有!”
“封家念在我母親的恩情上,憐惜我是孤女,來接我那一天,你就當眾搶我的房子,霸占我父母的賠償金!”
喻清晚恨恨地看著喻桂芳:“你配得上我叫一聲‘姑姑’嗎?”
“各位叔叔阿姨們,這就是我的‘好姑姑’,為了我著想卻要把我的房子賣掉,大家評評理,這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小兔崽子,你就是這麼和長輩說話的?我打不死你,小崽子!”
喻桂芳一骨碌坐起來,抄起桌上的煙灰缸,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喻清晚麵前。
拿著煙灰缸的手高高舉起,砸向喻清晚。
煙灰缸是普通的四方樣式,邊角鋒利,如果砸到頭上,鐵定砸個頭破血流。
喻清晚見狀趕忙往後退,卻被周、強緊緊抓住,動彈不得。
隻能眼睜睜看著喻桂芳麵目猙獰得舉著煙灰缸朝自己砸過來,內心一陣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