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三年的男友主動帶八十八萬彩禮向我求婚。
可就在我答應的第二天,他卻突然跟我鬧分手,還要我退還彩禮。
我原封不動將現金拿出來,這才發現箱子裏除了表麵那張現金,其餘的全是商場優惠券。
警察上門後,男友一家非說是我將現金掉包,將我告上法庭。
吃瓜群眾也以為我收了天價彩禮,整日來我家潑油漆大罵。
最後我因為拿不出證據,稀裏糊塗地被法院強製執行還男友八十八萬。
而我媽沒了救命錢病死在醫院,我爸受不了滿身債務跳樓自殺。
我最終也被追債的人意外砍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男友帶著彩禮來求婚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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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有意識的時候,家裏的門鈴正在不停地被按響。
男友沈墨白在門外給我發來消息。
“寶寶快出來開門呀,我給你送彩禮來了!”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消息。
我突然意識到我重生了!
可上一世失去至親的窒息感以及尖刀劃破身體的撕扯感,依舊記憶猶新。
我攔住正從沙發上起身就要開門的爸媽,讓他們稍安勿躁。
而我反手就撥打了110。
“喂110嗎?我要舉報有人製假鈔!地址就在幸福花園二單元五樓,請你們快點來!”
在爸媽一臉的震驚中,我簡單地說了一遍來龍去脈,而後讓他們回房躲起來假裝不在。
“爸,我媽身體不好,你先帶她回屋吧,我來處理這些事!”
爸媽一時間沒能消化這麼多信息,但依舊選擇相信我,懵懵懂懂地回了臥室。
而門外的沈墨白還在門口一邊拍門一邊嚷嚷,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薑念念,你到底幹嘛呢?我爸媽還在門口等著你呢!”
“來了,來了!”
我找出自己的備用手機,打開錄像功能後又放在了客廳隱秘的角落,這才慢慢悠悠地去開門。
我驟然開門,沈墨白臉上不耐煩的神情一時間還沒來地及收回。
他尷尬地笑了兩聲,一隻手提著一個行李箱,另一隻手朝我擺了擺手算是打招呼。
“念念,你總算開門了,我爸媽都等急了!”
“你看,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彩禮!八十八萬,八八大發!”
沈墨白將行李箱提到我麵前就準備遞給我,我趕緊側開身子,生怕碰到行李箱。
我讓出空間後,故作害羞地朝沈墨白說道:
“哎呀,寶寶別著急,先讓叔叔阿姨進屋啊!”
說完,我忙熱情的招呼沈墨白爸媽進門。
沈墨白愣了一下後,隻得提著行李箱跟在後麵。
我故意沒關門,示意他父母二人在沙發上坐下。
還沒等我來得及給沈墨白父母倒杯水,他就已經急不可耐地將行李箱打開,滿臉得意地說道:
“念念你看,我夠誠意吧!全都是剛取出來的新錢,還都是連號的呢!”
行李箱裏的紅票子一閃而過。
和上輩子一樣,我還沒看仔細,沈墨白就已經一把將行李箱合上然後遞給我。
“念念,你快去把彩禮拿進臥室放好!”
麵對沈墨白的靠近,我後退兩步生怕挨上那箱燙手山芋。
然後我一邊害羞地笑著,一邊俯身從茶幾下麵拿出一個驗鈔機。
“先不著急放好,我這個土包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
“而且八十八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咱們總得過一遍呀,你說是吧?”
沈墨白怔愣了一瞬,隨後連忙掏出口袋裏的取現辦理記錄單遞給我。
“念念,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
“你看,這是我今天從銀行取現的交易記錄單,還熱乎著呢!”
我將取現單拿在手上,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上輩子沈墨白陷害我時最重要的證據!
上輩子的沈墨白就是憑這張取現單和銀行的監控記錄,來證實他的確取出了八十八萬現金。
可實際上這八十八萬到底在哪兒,隻有他自己知道。
我將這張單子緊緊拽在手中,看著沈墨白一臉崇拜地說道。
“可是寶寶,我們家隻是個普通家庭,全家人存款加起來也沒有五十萬,你如今願意給我這麼多彩禮,我真的很開心!”
“可是不驗驗的話,我這心裏總是不踏實!你就當我是沒見過世麵好不好嘛?”
說著說著,我忍住惡心在沈墨白臉上親了一口:
“真的,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現金,等一會兒驗完後,我還要拍張照發到朋友圈讓大家都羨慕我!”
我露出一臉幸福的表情看向沈墨白,依舊示意他把行李箱拿過來讓我驗鈔。
反正他愛演戲,我就陪他好好演一場。
沈墨白尬笑了兩聲後,假裝回頭撓了下後腦勺。
但我看的很清楚,他是在轉頭給他父母遞眼色。
收到沈墨白的眼神後,他媽媽連忙站起身接過我手裏的驗鈔機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又笑語嫣然地朝我笑道:
“乖念念,我們家墨白對你那可是誠心誠意的,彩禮我們說八十八萬就是八十八萬,阿姨保證一分錢都不會少。”
說完,她又從兜裏掏出一個大紅包,一臉不甘心地遞給我。
“來念念你拿著,這是阿姨給你的訂婚心意,你收好!”
沈父此時才終於回過神來,也走到我身邊掏出一個紅包遞給我。
“念念,這份是叔叔的心意,你也收好!”
兩人將紅包遞給我後,一左一右將我拉到沙發上坐下。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壓根不給我任何反應的時間。
但我的眼睛始終死死盯在沈墨白臉上,看到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沈墨白若無其事地將行李箱踢到一邊,隨後在我耳邊時不時說兩句讓我臉紅的情話。
上輩子我同樣提出過要驗鈔,這一家三口就是這樣打斷了我。
他們用幾句甜言蜜語和兩個紅包就把我感動的不行,一時間忘了驗鈔查驗的事。
而在他們一家三口的成功誘騙下,上輩子的我收下了那箱優惠券。
如今重活一世,同樣的話術、同樣的動作,甚至他們三人臉上的表情都絲毫未變。
我將紅包拿在手上,冷眼看著沈墨白這一家子表演。
見我聽了這麼多甜言蜜語,依舊不肯將行李箱拿進臥室並且還一直看著驗鈔機,沈墨白明顯有些急了。
“念念,我看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你先把錢拿回房間放著,咱們吃了飯再驗怎麼樣?”
“對了,怎麼不見叔叔阿姨啊?我在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訂好包間了,你快通知叔叔阿姨一聲,咱們一起去慶祝!”
我故作驚訝道:“可我爸媽去買菜了,他們說在家裏吃才有氛圍呢,不如你把包間先退了,等我驗完鈔,咱們一起在家吃吧!”
“正好也讓你嘗嘗你未來老婆的手藝,好不好嘛?”
沈墨白一家三口互看了一眼,隨即在我故意轉身後,他們終於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著。
上輩子我帶著爸媽,我們一家人毫無防備地被沈家人哄騙出去吃了飯。
吃完飯後,沈墨白又借口我們兩家父母在婚前需要培養培養感情,於是拉著我們一家人去爬山。
我們頂著烈日走了一下午,累的不行。
等到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就隻想立馬趟床上休息。
那天,我和爸媽早就把箱子裏的彩禮忘到了九霄雲外,隻想著睡醒後去銀行把錢存了。
誰知道一覺醒來,沈墨白就在我家門口舉著一遝莫名其妙的床照指責我出軌,還鬧著要跟我分手。
他在我家大鬧一場,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然後在眾人圍觀下,要求我退還八十八萬彩禮。
我將行李箱原封不動地拿出來後,才發現裏麵裝的八十八遝錢,除了最表麵的一張是現金之外,其餘的全是商場裏免費發放的優惠券。
八十八萬變成了八千八百塊,沈墨白一家指著我鼻子,大罵我不要臉。
他媽媽哭著喊著說我水性揚花,如今又黑心貪昧了他家的錢。
沈墨白也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取現記錄單,怒罵我想錢想瘋了。
他們一家三口把受害者的角色演繹地淋漓盡致,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不僅罵我心機惡心還罵我父母是一對賣女兒的人販子。
上輩子的行李箱上滿是我的指紋,又在我家放了一夜。
我和我父母沒有證據,麵對眾人的辱罵百口莫辯!
我媽當場被刺激到腦梗進了醫院,我爸蒼白著一張臉,被嚇得手足無措。
而我也被沈墨白一家連拖帶拽地送到了派出所。
可無論我怎麼解釋,沈墨白一家都一口咬定是我換了錢。
我被他家起訴後,因為證據不足而敗訴。
法院強製執行我還錢後,凍結了我的全部資產,我媽因為沒有湊齊手術費死在了醫院。
一夜之間我沒了媽媽,爸爸也像是老了十歲。
為了不讓我留下案底,父親借了高利貸將八十八萬還給了沈墨白一家。
可高利貸利滾利的,不過一個月我爸就因為高利貸的高額利息後悔不已。
最終他為了不讓這些債務影響到我,在寫好自證清白的遺書後,在一天早上跳樓自殺了。
我在領居們的指指點點中艱難度日,甚至還有人來我家潑油漆。
在我絕望之際,終於忍不住發瘋地和追債人拉扯。
然而,在爭執中,我被他們意外砍死。
可我,死不瞑目......
我們一家三口在短短兩個月內相繼慘死,沈墨白一家卻踩著我們的屍體,毫無心理負擔地花著那白得的八十八萬。
如今看來,連上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給了我重生的機會!
也不知道沈墨白一家嘀咕出了什麼結果,總之沈墨白走到我身邊,抬手攬著我的肩就要推著我往外走。
“念念,今天可是我們倆的大日子,在家裏吃多沒儀式感啊!”
“不如你給叔叔阿姨打一個電話,讓他們快回來,要是買好菜了就先回來把食材都放冰箱,咱們還是去外麵吃!”
見我不動聲色,沈墨白父母也雙雙起身,在一旁附和道。
“是呀念念,今天是你們的大日子做什麼飯呀,咱們出去吃大餐!”
“念念,那包間可都是訂好後退不了的,我們不去吃就浪費了!要不咱們先過去,你給你爸媽發個定位讓他們也跟著去!”
說完後,他們三人將我團團圍住,生怕我不出門。
我露出為難的神色,指了指行李箱朝沈家三口人說道:
“可我家裏一個人都沒有,放那麼多現金多不安全啊!”
說著說著,我轉頭看向沈墨白,故作天真道:
“有了!我想到一個最簡單的辦法!”
“寶寶,不如我們直接去銀行吧,把錢先存了咱們再去吃飯怎麼樣?”
“這樣也不用我自己數了!你說你女朋友我是不是很聰明?嘻嘻。”
說完後,我三兩步衝到門口打開門,又作勢要下樓的樣子。
沈墨白見狀,連忙慌慌張張地忙拉住了我,又順勢將行李箱推到我麵前。
“我的傻念念,這個時間段裏銀行肯定都是人,排隊還要排很久,不如你先把錢鎖在你臥室裏,等明天一早再去!”
我在心裏想了想時間,這個點警察應該快要到了。
果然,樓下已經傳來匆忙有序的腳步聲。
而我還堅持要先去銀行,就站在門口和沈墨白繼續拉扯。
拉扯中,沈墨白的腿絆倒了行李箱。
不得不說,沈墨白還真是小氣,連用來演戲的行李箱都買的這麼廉價。
行李箱被沈墨白一撞,拉鏈口直接崩開,露出了裏麵的一大片現金。
更巧的是,派出所的民警這時候也剛好走到我家門前。
幾乎是一瞬間,沈墨白一家三口和我就被隨行而來的民警製住了。
這些民警比我想象的更專業和迅速。
在執法記錄儀的見證下,民警先是從行李箱各處提取完指紋後,這才完全拉開了行李箱的拉鏈。
緊接著,他們取出裏麵碼的整整齊齊的八十八萬現金。
但我知道,下麵還有一遝優惠券。
一位民警走上前開口:“有群眾報警,懷疑你們涉嫌製作假鈔,還請配合調查。”
我紅著眼眶,略帶哭腔地演道:
“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可沒有犯罪啊!這是我男朋友剛給我送來的彩禮錢,不是假鈔!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沈墨白一家則漲紅著臉,張著嘴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動手的是個經驗豐富的中年民警,他帶著手套,將十萬一遝塑封著的錢小心拆開。
隨後取出其中一萬,一張張查驗。
看完最上麵那張後,這位老民警的臉色就變了。
他抬起頭有些憐憫又慶幸地看了我一眼,隨後又跟身邊隨行的年輕民警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