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落魄的總裁女友東山再起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卻是逼我將所持股份讓給她的竹馬,還要我把核心專利更名改姓。
所有人都覺得女友瘋了,竟然提出這麼無禮的要求。
我渾身一顫,隨後二話不說掏出股權書,順從地把專利全部轉讓給女友。
見狀,連女友的竹馬都嘲諷我是個戀愛腦晚期,是世界上最蠢的蠢貨。
我卻反手叫出係統,冷靜問道:
「係統,你曾說過,如果我真心對待孟雪,她卻辜負了我,那麼攻略期間她得到的一切都將返還給我做補償金,現在還作數嗎?」
……
空間被靜止,耳邊傳來係統細微的電流聲,它回複道:
「檢測到攻略失敗,24小時後,被攻略者孟雪將如七年前一樣,身負八百萬債務,一無所有,而宿主你將坐擁整個公司,以及孟雪名下所有財產。」
「至於宿主剛送出去的股份,因為是在孟雪脅迫下轉送,也會在24小時後返還給您。」
說完,係統消失。
耳邊,忽然響起充滿惡意的嘲諷聲。
「周崇,你怎麼一句話不說,怎麼,默認了?默認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LOSER!」
「當初你不還攔著小雪不讓我進公司嗎?現在到底是誰像個喪家犬一樣啊!」
眼前麵容俊秀的男人手中攥著股權轉讓書,得意看著我。
段承玉。
孟雪的竹馬,曾在孟雪最難的時候棄之而去。
半年前,我因為孟雪執意招他進公司的事情而爭吵不斷。
可終究,是我輸了。
會議室裏,眾人都用半是同情,半是嘲弄的目光看著我。
他們都覺得我是自作自受。
孟雪的目光慢慢從專利轉讓書上收回來,紅唇一揚:
「周崇,我原本以為你還會糾纏,想不到你今天這麼懂事。你放心,你畢竟是跟了我七年的功臣,我不會虧待你的......」
段承玉卻哼了一聲,故意抹黑我:
「小雪,你看周崇冷著臉,一看就是想打擊報複,這樣的人,你也放心他留在公司?」
他拽拽孟雪的衣袖,親昵撒嬌道:
「小雪,我不要別人和你比肩,我隻想我一個人站在你的身邊,好不好?」
我知道,他是想把我徹底趕出公司,奪走我的副總之位,名利雙收。
曾說永遠愛我的孟雪,如今看向段承玉的目光滿是寵溺,頗有種甜蜜的負擔般無奈道:
「好了,你別太過分了。」
轉頭,她又對我正色道:
「周崇,你這些年也辛苦了,要不,就暫居閑職,休息休息。公司的事務都交給承玉去辦,他比你優秀,比你有天賦,更適合這個工作。」
此言一出,會議室中眾人麵麵相覷,露出了驚訝之色。
誰都想不到高嶺之花的孟雪會這麼偏心,竟然因為段承玉一句話,就要把我這個肱骨之臣徹底趕走。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性,是個人都忍受不了這份屈辱。
他們都等著看我掀桌。
要是從前的我,或許真會大打出手,和段承玉爭孟雪的寵愛。
但現在,我隻覺得一個大男人這樣爭風吃醋,太幼稚。
眾人眼中,我一言未發,往段承玉的方向走去。
段承玉心虛後退,咽了下口水問道:
「怎麼,你不答應?不說話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孟雪皺眉,剛要斥責。
我卻反手摘下自己的胸牌,往段承玉手中一塞,莞爾一笑:
「孟總說的對,我也是時候退位讓賢了,以後公司,可就靠段總你做大做強了。」
我心中冷笑。
現在的我,隻想看到他們在最得意,在最膨脹的時候,狠狠摔入塵泥的樣子。
在場眾人都是職場老油條,很會審時度勢,震驚過後紛紛上前對段承玉送上祝福:
「段總,我早就看出您非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啊!以後公司就靠您和孟總帶領我們了!」
「是啊,段總,您儀表堂堂,甩出周崇不知多少,這副總之位,非您莫屬!」
一時間,會議室內充滿歡聲笑語。
而我,隻是他們拿來踩一捧一,被踩的墊腳石。
孟雪滿目柔情,唇角揚著,比自己得了誇獎還高興。
隻是我剛要轉身離開,孟雪卻伸手攔住我。
我下意識想避開她的肢體接觸。
下一秒,她將段承玉剛摘下來的主管胸牌別在我的胸口,還拍了拍我的肩膀,輕笑一聲。
「周崇,雖然你不是副總了,但主管位置,我還是能許諾給你的,以後,要好好工作啊。」
她對我的語氣如此官方,就像是一個隨和的上司。
沒人能想到,我們是同床共枕了七年的愛人。
孟雪的手放下來時,還不著痕跡地攥了下我冰涼的指尖,然後迅速放開。
我渾身一顫。
我知道,她曇花一現的溫柔,隻是訓犬師對乖狗的獎勵。
就像以前,隻要她把我叫進辦公室,虛情假意說兩句你辛苦了,給我端杯咖啡。
我就渾身充滿力氣,能熬夜工作到天明。
現在,我再也不會被她精神控製了,不會因為她給我的這點甜頭而心動。
我搖搖頭,將主管胸牌摘下,放到會議桌上,轉身就往外走。
身後,孟雪有些愣怔,下意識搓了搓手指。
曾經屢試不爽的招式,怎麼突然失靈了。
段承玉見我要走,卻忽然作妖,大喊道:
「周崇,現在可是上班時間,難道你想曠工?」
說著,他故意伸出腿拌我。
我眼前一晃,下一秒,已經毫無形象地摔在了地上。
四肢百骸傳來鈍痛,尤其胸腔,喉嚨不間斷地擠壓出血腥味。
與此同時,一個寶藍色的戒指盒,從我的褲兜滾落出來。
我下意識伸出手,想把戒指放回口袋。
手背卻被一隻皮鞋用力踩住。
硬皮鞋底在我的手背狠狠碾著,已經磨出了血跡。
十指連心,劇痛逼得我鬆手。
隻見段承玉挪開腳,彎腰撿起了那枚戒指盒。
他拿出戒指,從喉間發出一聲不屑嗤笑:
「ZC and MX。周崇,這好像是你和小雪的名字簡寫。」
「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你還真的暗戀小雪啊,居然還準備了鑽戒,該不會想直接求婚吧?」
他語氣滿是戲謔,就好像看到了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話。
瞬間,整個會議室爆發出了響亮的笑聲,無一不是嘲諷我的癡心妄想。
「就他?靠著資曆老才混上了副總位置而已,咱們孟總曾經是豪門千金,還是段總和孟總門當戶對吧?」
「某些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平時天天偷看孟總辦公室,當時我還礙於情麵不好說,現在竟然還想著和孟總求婚,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配不配!」
噓聲中,孟雪長睫微顫,蓋著眼,讓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卻是一言未發。
我自嘲一笑。
和孟雪在一起七年,我無數次和她求婚。
她總是猶豫,拒絕,告訴我再等等吧,等公司上市那天,她就答應我的求婚。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我起早貪黑,不眠不休為她奔忙,幫她還清債務,幫她東山再起。
可現在公司上市了,我滿心歡喜帶著早早準備好的戒指來公司。
等到的,卻是她將我拽到會議室,拿出兩份合同,高高在上讓我簽字。
一份股權轉讓,一份專利轉讓,把我的剩餘價值全部榨幹。
回過神來,段承玉依舊在耳邊嘲笑,那枚我用七年設計的鑽戒,被他隨意把玩著:
「小雪!你快看這個戒指,還做了你最喜歡的浪花設計,這傻子估計還不知道,我們昨天就領證結婚了!」
領證,結婚。
這兩個詞,讓我有些愣怔。
瞬間,向來清冷的孟雪臉頰爆紅,一張精致的麵孔上滿是羞澀。
她這樣子,瞬間點燃了在場眾人的八卦心態,異口同聲地祝賀段承玉和孟雪早生貴子。
氣氛比剛才還要熱烈。
就好像這不是公司,而是婚禮現場。
我成了徹徹底底的小醜。
在我幻想著和孟雪結婚,為了公司奮鬥時,她已經嫁給了別人。
我默默爬起來,捂著傷手轉身想走。
孟雪卻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戒指放回我手心,溫和道:
「周崇,這東西很貴重吧,你收回去。承玉今天有點太過分了,我給你放半天假,你去醫院包紮一下手吧。」
一個巴掌,一個甜棗。
我受夠了。
我反手把戒指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淡淡道:
「垃圾而已,忘記扔了。」
然後,轉身就走。
戒指掉進垃圾桶時,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這聲響也宣告著,我和孟雪愛情已死。
走出公司,我才發現不知何時,外麵已經下起了雨夾雪。
寒風凜冽,讓人覺得深入骨髓的冷。
路邊長椅上,一對情侶相互依偎著取暖,一條圍巾被兩人披著。
我有些晃神,慢慢踱步到另一邊的長椅上,坐下。
七年前,我就是在這樣的天氣裏。
發現了蜷縮在路邊長椅上,衣物單薄的孟雪。
她曾是天之嬌女,而我是暗戀她的寒門學子。
後來大學畢業時,她家被段家背刺,破產負債,父親跳樓,母親也跟著殉情。
我把她撿回家時,她負債八百萬,舉目無親。
那時,我暗下決定,要幫她,卻意外觸發了陪伴係統。
係統說,我隻要陪孟雪東山再起,步入婚禮殿堂,任務成功後,就能獲得十數億的獎勵。
係統還說我遇見它真是幸運,拍著胸脯讓我放心:
「孟雪她的人設是深情專一,絕對不可能辜負宿主你的付出,要是她真的對不起你,我做主,這些年你幫她得到的一切,都會返還給你當賠償金!」
我從沒把它的話放心裏,隻相信真心換真心。
放棄海外大廠的邀約,白手起家幫孟雪還債,幫她東山再起,隻是因為我想讓她高興。
孟雪確實和我越走越近,甚至主動和我告白。
隻是甜蜜,終究是鏡花水月。
半年前,敗光家產的段承玉不要臉地找到孟雪,求她原諒。
口口聲聲要報仇而收留段承玉的孟雪,卻因為段承玉少吃一頓早飯喊著胃疼就慌張不已,帶去醫院連番檢查。
從此小心照顧,陪著一日三餐。
可我生病住院時,她卻再也不會關心,隻會敷衍著說成年人哪有舒服的,忍忍就算了。
我和她鬧,她卻說自己問心無愧,還責怪我因為吃醋就要草菅人命。
那時我以為孟雪隻是放不下。
現在我明白了,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放下。
有的人的心和石頭一樣冷,根本捂不熱。
係統說的沒錯,孟雪確實深情專一。
隻是深情專一的對象,從來是那個曾經拋棄她的竹馬。
斜飛的雨絲打在臉上,冰涼涼的。
腦海中,孟雪一臉嬌羞地默認自己和段承玉婚訊的畫麵揮之不去。
可孟雪不知道的是,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在明天煙消雲散。
而段承玉是個見錢眼開的小人。
當初就為了家族利益和她退婚,甚至落井下石要她還回多年間他送給孟雪的禮物。
到那時,我倒要看看,孟雪心心念念的段承玉,發現孟雪一無所有後,還會不會要她。
想通一切,身上不知不覺已經被雨雪打濕,我轉身攔了輛出租車回家。
一到家,我就開始收拾東西。
卻不是收拾自己的,而是把孟雪的東西收拾出來。
雖然現在房產證上寫的是孟雪名字。
但明天,這可就是我的房子了。
隻是剛收拾到一半,孟雪回來了。
「這麼勤快?大掃除?」
她脫下身上的毛呢大衣,往我身上一扔:
「那順便幫我把這件衣服手洗一下,剛才下車時不小心被雪水濺到了。」
我隨手把她的大衣扔沙發上,冷聲問:
「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按理說,她每天這個點,都雷打不動陪段承玉吃飯。
她脫下高跟鞋,換上家中棉拖,隨口解釋了一句。
「哦,今天外麵冷,我給承玉帶件衣服免得他生病......傳出去,說我們公司虐待員工。」
她的借口張口就來,我以前卻真覺得自己小肚雞腸。
見我毫無反應,她伸手捏了把我的臉,笑得花枝亂顫:
「怎麼還臭著張臉,周大帥哥,你不會真以為承玉和我結婚了吧?那隻是他開玩笑而已。但他都是副總了,為了公司形象,我也不好說不是,對不對?」
「至於咱們結婚的事情,別著急,公司才剛上市,等公司穩定了,我就答應你,好不好?」
對她的示好,我已經無感。
也懶得爭論,為什麼當初她說辦公室戀情不好,百般和我避嫌,現在卻縱容段承玉傳遍公司和她的婚訊。
見我依舊不語,孟雪這才認真起來。
她今天心情不錯,牽起我依舊紅腫破皮的手,吹了下,難得哄道:
「還疼不疼?我今天好好罵他了,他也是不小心踩到了你,你是男子漢,就別在意了。」
我依舊沉默。
她的耐心卻已經告罄,轉身進屋,翻衣櫃,頭也不抬地發出命令。
「對了,明天承玉第一天上任,你幫他寫個迅速上手副總職位的策劃案,順便把發言稿寫了。他啊不會這些繁文縟節的東西,你擅長。」
我扯開唇角,諷刺一笑。
每次孟雪給我點甜頭,就必須讓我付出一點東西,真吝嗇啊。
以前我會覺得孟雪這是認可我的表現。
現在想想,不就純粹覺得我是個好用的工具人。
她從我的衣櫃裏找出來一件黑色羽絨服。
找完衣服她卻沒走,反手從她的衣櫃裏拎出一條露背的紅色禮裙。
然後砰地一下關上門。
五分鐘後,她開門,使喚我道:
「周崇,你把浴室裏我的卷發棒拿來!」
說話時,她還在對鏡塗唇,用手指暈染著。
大冬天穿露背裙,還化濃妝,一看就不僅僅隻是出去吃頓飯。
女為悅己者容。
以前孟雪在我麵前從來都很素淨。
現在想想,就是不愛我而已。
我順從給孟雪拿來卷發棒。
既然她選擇和段承玉那個虛偽小人在一起,那我選擇尊重祝福。
孟雪莞爾一笑,燙頭發的時候還不忘記畫餅:
「周崇,你放心,雖然股份沒了,但是年終分紅少不了你的。」
說話間,她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一個叫備注為星星的人給她發消息:
「怎麼還沒來,等你好久了,這次咱們定個水床怎麼樣?」
我忽然想起,孟雪前不久改了昵稱:「星星是我的。」
她說星星代表著自己的夢想,現在公司上市的夢想快實現了,才改名。
原來,這也是謊言。
孟雪瞬間扣上手機,急匆匆對我道:
「周崇,公司突然有事,今晚我可能要通宵加班,晚上不用等我了。」
我隻覺得胃部翻湧,真惡心。
她現在是覺得已經完全拿捏住我,裝都不裝了。
等孟雪走後,我反手把她東西全都扔出了家門。
不再多想,我晚上睡了個好覺。
隔天,我神清氣爽,一起床就聽到係統說:
「孟雪名下公司,所有財產都已變更為宿主所有,總價值十五億的補償金已到賬,請宿主查收。」
我伸了個懶腰,換上衣服,準備去接受剛到手的公司。
剛一踏入公司,映入眼簾的是一堆彩帶裝飾,還有氣球。
正對著我的橫幅寫著七個大字:
「歡迎段副總上任!」
用來辦公的桌椅都被推到一邊,中央變成了放酒和甜品小吃的桌子。
以前孟雪說公司是工作的地方,要嚴肅,從來不允許這樣慶祝,卻為了段承玉破例。
而穿著一身高定西服的段承玉看見我,故意發難:
「周崇,你是不是太過分了,知道今天是我第一天上任副總卻故意遲到?」
其實他說的沒錯。
我就是故意遲到的。
段承玉發話,原本觥籌交錯奉承他的眾人紛紛看向我,等著看我笑話。
孟雪的手還放在段承玉的肩項上,幫他整理領帶。
看見我,她垂下手,和段承玉沆瀣一氣道:
「周崇,你怎麼來的這麼遲,我昨天安排你的事情你沒完成,今天又頂撞上司,還不向承玉鞠躬,賠禮道歉!」
我紋絲不動。
段承玉裝模作樣道:
「小雪,周崇畢竟是當過副總的,難免傲氣。」
他滿眼惡意看著我,笑嘻嘻的。
「周崇,我畢竟是副總,不能不約束下人,否則團隊怎麼帶?以後,別人都9點上班,你7點必須到崗,如果讓我發現一次沒到,我就扣你全勤,如何?」
我嘲諷道:
「我的全勤,你有資格扣嗎?」
見我不給段承玉麵子,孟雪直接拍桌,沉聲威脅:
「周崇你說話給我放客氣點!你這是覺得公司上市,我就不會開除你了?」
在場眾人見總裁大動肝火,紛紛幫著攻訐我:
「周崇你不要命了,把我們孟總惹怒了沒你好果子吃!」
「就是啊,現在你就是個小主管而已,還敢大放厥詞,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他們一臉得意,就好像曾經一臉諂媚,纏著我喊著崇哥的不是他們了一樣。
我迎著孟雪吃人目光,淡淡道:
「那你有本事就開除我啊。」
段承玉匪夷所思地看著我,上下打量我一眼,冷笑道:
「周崇,你這是受打擊太大,瘋了?就憑你,被開除以後還有哪家公司會要你,你想離職?那我成全你——」
他話沒說完,孟雪冷聲嗬斥:
「都別吵了!」
看著我,她倨傲道:
「周崇,別鬧了,一堆事情壓著要等你處置呢,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將功補過。」
說完,在場內眾人對視一眼,頗為默契的從自己工位上搬來文件,一股腦全都往我手上塞。
我還沒反應過來,手上就堆了如山高的文件,差點把我胳膊壓斷。
段承玉滿眼寫著幸災樂禍,挖苦道:
「小雪說的對,周崇啊,你先去實驗室做18組數據出來,然後下班前交五份報告給我過目就行,否則扣你工資!」
這些工作就算我不吃不喝一個月才能幹完,一看就是故意刁難我。
他們是真的覺得我無路可退,隻能搖尾乞憐了嗎。
我氣笑了,直接鬆手。
文件劈裏啪啦掉了一地。
眾人一臉錯愕,我冷然問:
「你們有見過哪家公司的老板幹這麼多活的嗎?」
段承玉像是想到什麼,嘲諷一笑:
「老板?周崇,你還做什麼夢呢,你還以為自己持有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啊?我和小雪才是公司真正的老板!」
孟雪也不耐煩,厲聲道:
「周崇,你別給你三分顏色就要開染坊了,我們上市公司,有的是人才擠破腦袋想進來,給你主管之位已經不錯了。」
「你要是再鬧,就從實習生做起!好好複習一下公司的章程製度!」
眾人更是一臉不忿,幫著二人叫囂:
「周崇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幹就滾,惹惱了孟總沒你好果子吃!」
我唇角一勾,撥開眾人,拎出來一張老板椅,直接一坐。
雙手抱胸,環視著一臉錯愕的眾人,我認真道:
「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現在好好給我道個歉,否則,別怪我把你們全部開除。」
見我如此鎮定,眾人心中都在打鼓,下意識看向孟雪。
孟雪瞪大眼睛,有些羞惱道:
「你們竟然還真的懷疑我?誰是你們的老板,你們難道分不清楚嗎?」
說著,她厲聲叫來法務部的負責人:
「去,把公司所有權的證書拿出來!」
段承玉回過神來,卻是一臉得意:
「周崇,你這下裝大發了吧,竟然惹惱了小雪,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性質,招搖撞騙,我們公司的法務部可不是吃素的。」
「你要是不想進去,就下跪求我們,要是求得我們高興,沒準啊,還能放過你。」
甚至有人上手,想把我從椅子上拽下去。
就在這時,法務部的負責人把證書找了出來。
孟雪看都沒看,冷然道:
「告訴他們,誰才是公司的主人!」
法務部的負責人用複雜眼神看了眼孟雪。
隨後恭恭敬敬地把所有權證書交到我手上,問:
「董事長,孟雪和段承玉一直打著您的名義招搖撞騙,是否需要我擬訴狀,告他們詐騙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