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桌上的搓條淡定地打磨著指甲,重生後的我不會再像上一世那樣,麵對無端的指責結結巴巴、口齒不清。
我慢條斯理地說:“我是遇上詐騙了,但沒有被騙光錢,你取不出錢來是因為我換了密碼。”
上一世,許秦安不僅私自決定要入股我的美甲店,還要求我把所有的錢都放到一張卡上,卡的密碼由他來設定。
我攔不住他入股,隻好退而求其次,把開店的資金和日常的收入都放到一張卡上,往日的積蓄還是由我自己保管。
可許秦安掌管著店裏的錢,卻一丁點都不關心店裏的生意。
每次我為進貨、交房租、交水電這些事情急得不行的時候,許秦安永遠都聯係不上,逼得我隻能用自己的錢。
幸好那張卡還在我的名下,於是我到銀行準備更換密碼,斷了許秦安對資金的支配權。
但當我順便想要對一下卡裏的金額時卻發現,裏麵剩下的錢跟我的賬完全對不上。
按照賬目,這張卡裏應該有十二萬才對,現在裏麵卻隻剩下四千多塊錢。
要知道我進貨交房租,包括給毛麗麗開工資,用的都是自己的錢,根本沒有動過這張卡一分一厘。
於是我立馬懷疑是銀行的問題,可當銀行打印了流水給我,我就徹底傻眼了。
五星級酒店、頭等座機票、米其林餐廳、奢侈品衣物、珠寶首飾等消費是大頭。
剩下的,就是情趣用品、小孩嗝屁套、避孕藥甚至是壯陽藥。
許秦安和我別說是出門旅遊了,連上一次同床共枕都想不起是什麼時候了。
那這些東西是和誰一起用的呢?
聯想到毛麗麗身上三五不時的新衣服,朋友圈絕不重樣的旅遊照,我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
難怪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親密,難怪每次有矛盾兩個人都聯合起來對付我。
原來我早就遭到了愛情和友情的雙重背叛。
可怕的是,我甚至不敢想他們一開始接近我時到底是不是真誠的,曾經那些美好的回憶,背後是否全都是處心積慮的設計。
上一世我換掉了密碼,巨大的創傷讓我身心疲憊,根本無力去找他們對峙。
我麻木地看著他們在我眼前演戲,隻想用不眠不休的工作來麻醉自己。
本來我已經想好,過完年就正式坦白,和這兩個人一刀兩斷。
可我還是低估了人性的惡,死在了大年三十的路邊。
我看著爸媽在我破碎的屍體前傷心欲絕,承受不了老年失孤的刺激而雙雙殞命。
那時我恨死了這對狗男友,也恨死了我自己。
現在老天爺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怎麼能輕易放過他們!
許秦安和毛麗麗還沒有發現我的異樣,聽到我換了銀行卡密碼,許秦安像上一世那樣對我破口大罵。
“蘇牧婉,你憑什麼私自更換密碼,這家店我也是老板,這些錢本來就該我掌管!”
“沒錯,”毛麗麗配合著他的話,“你又不懂經營又不懂理財,秦安好心才幫你打理資產,沒想到你這麼惡毒,居然把錢都私吞了,還給我們!”
我嗬嗬地笑了:“你們?什麼是你們?我和許秦安才是情侶,應該是我們才對吧。”
毛麗麗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一下子找不到借口來狡辯。
許秦安見狀趕緊岔開話題:“別扯那麼多,我們現在說的是你換密碼的事,你憑什麼換密碼,就你那腦子還想理財呢,做什麼美夢!”
“就是就是,”毛麗麗趕緊幫腔,“你腦子笨秦安也沒嫌棄你,他為了幫你理財費了多少心思啊,交給你,肯定沒兩天就賠光了。”
從前我竟然沒發現這兩個人這麼可笑。
什麼叫幫我理財?我從高中就開始做小生意,大學畢業開了美甲店,做過的生意就沒有哪次是不成功的。
反倒是許秦安,他嫌棄我做的都是小本買賣,上躥下跳要搞投資、買股票,哭爹喊娘要求家裏給他籌錢,哪次不是賠的精光?
這家美甲店許秦安就投了三千塊錢,卻要掌控所有的收入,一年來一分錢都沒交給過我。
恐怕他們揮霍慣了,壓根不知道裏麵隻剩下四千塊了吧。
我沒有再跟他們耗下去,而是幽幽說道:“是嗎?許秦安這麼會理財,怎麼不知道這張卡裏已經被詐騙到隻剩四千塊了呢?”
許秦安和毛麗麗的臉色瞬間變了。
“什麼?”毛麗麗不可置信地問道,“隻剩下四千塊錢了?你是不是騙我呢?”
許秦安的反應很快,立馬把鍋扣在我身上。
“我從來沒收到什麼詐騙短信,就算有,憑我的聰明才智怎麼可能會上當。肯定是你不知不覺地被別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