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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我早上五點起床做早餐,午休時跑回家給弟弟做午飯,放學後回來做飯洗碗,收拾衛生,手洗全家人的衣服。
忙完這些已經十點,爸媽不讓我開燈寫作業,我隻能趴在陽台窗邊,伴著昏暗的路燈和月色看書。
弟弟哭了我會挨揍,弟弟餓了我會挨揍,就連我哄弟弟笑了,我也會挨揍。
爸媽說,我生來就是給弟弟當保姆的,保姆是不配哄弟弟笑的。
初三中考前,媽媽把我鎖在陽台,她難得對我笑,「來紫想不想多一個人愛來紫?媽媽給你找了個好地方,那家很有錢,來紫過去了不用洗衣做飯,他們會像爸爸媽媽一樣疼愛來紫的。」
我抱著書包瑟瑟發抖,「媽媽,我哪也不去,我明天就要中考了。」
媽媽的耐心耗光,她瘋了一樣揪住我的頭發,「供你讀書這麼多年,花了我多少錢!有人家願意娶你那是你的福氣,還想中考?你配嗎!」
爸爸沉著臉,拎著木棍緩緩走來,他今天喝了酒,在外麵又賭輸了錢,我是他最好的發泄工具。
爸媽咒罵:「閉嘴!別哭了!吵醒我兒子你擔得起責任嗎!」
「我們家供你到現在已經夠好了!你出去看看誰家的女兒像你一樣有吃有喝的!明天一早你老公就來接你,你哪都別想去!」
入夜後,弟弟在客廳打遊戲,我渾身是血敲敲陽台門,哀求道:「弟弟,求你放姐姐出去吧,姐姐明天回來給你買糖吃好不好?」
李來喜今年九歲,他眼神鄙夷,不屑道:「少放屁了,把你賣了,我就有吃不完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