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是人人口中的乖寶寶。
考大學,找工作,穿什麼衣服,包括我的工資卡,都由我媽做主。
三十歲這年,我和相戀七年的女友準備結婚。
我回家要銀行卡,想著把彩禮轉給女友。
媽媽一哭二鬧罵我白眼狼:“現在結婚女方不能收彩禮,你要是敢給,我就鬧到法院去。”
又吐槽我不會討好領導,一把年紀還隻是個小經理。
非逼著我淩晨五點去公司,讓我給領導買早餐,收拾桌子。
後來女友跑了,領導也炒了我......
......
訂完婚沒多久,安悅就懷孕了。
我們沉浸在即將為人父母的喜悅中。
媽媽冷不丁開口:“現在高興還太早,能健康生下來才算本事,萬一孕中期胎死腹中或生的時候一屍兩命了呢?”
她讓我低調點,沒必要過早高興。
我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冷到腳。
她轉頭羞辱安悅未婚先孕丟祖宗的臉。
“都懷孕了,還要什麼彩禮?辦什麼婚禮?也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
安悅一怒之下和我提出分手。
揚言即便世上男人全死光,都不會嫁給我這種男人。
還刪掉我的聯係方式,消失得十分徹底。
媽媽坐在地上窩窩囊囊地哭:“兒子,你不會怪媽媽吧?”
“我哪知道安悅這個女人氣性這麼大,說兩句都不行,分就分了吧,我就不信我兒子這麼優秀找不到更好的女人。”
說完,一臉欣賞看我,又陷入不切實際的美夢裏。
覺得我隨隨便便就能娶到她口中心心念念的千金大小姐。
所以安悅離開,她反而有點高興。
周末。
我難得放假,淩晨四點被吵醒。
媽媽找不到我房間鑰匙,直接用錘子砸壞門鎖進來。
還當我是三歲孩子,伸手一把拽開我的被子。
我身上突然一輕,尷尬得跳起來:“媽,我都這個歲數了,你能不能有點邊界感?”
“你以為我願意?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媽媽邊囉嗦,邊從衣櫃拿出衣服讓我換,“要不是太在意你的前程,怕你以後窮困潦倒,我至於這麼一天天管著你。”
“現在媽老了,沒用了,你開始嫌棄了,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麵前,你才開心。”
她聲音哽咽,眼淚說來就來。
這樣的把戲,從我幼稚園開始就經常上演。
我不能忤逆。
否則她的哭聲能從早上持續到深夜,直到我妥協認錯為止。
我了解她偏執到底的性格。
深知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這個局麵,隻能趕緊道歉,終止這場即將爆發的硝煙。
我換好衣服,洗漱好,乖乖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這才問:“今天難得周末,讓我起這麼早做什麼?”
媽媽拿起公文包塞進我手裏:“當然是去上班啦,正因為是周末,你才更應該回公司努力工作,讓領導對你刮目相看,久了之後,還怕升不了職嗎?”
我疲憊地閉了閉眼:“今天是周末,所有人都休息,公司不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