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噩夢般的一夜之後,林晚晚便從我身邊消失了。
從前身邊那些對我的惡意,死灰複燃,愈演愈烈。
那些曾經欺負我們的鄰居,繼續在我家門口吐痰、扔垃圾。
還有人在我家門口刷油漆,罵我是野種。
有天晚上,我回家的路上,又被幾個人拉到漆黑的巷子裏,他們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我的身上。
一番拳打腳踢之後,他們將口水吐在我臉上,然後罵我:
“有什麼樣的妹妹,就有什麼樣的哥哥,一家人,沒一個好東西。”
灰暗的燈光下,我抱著頭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其中有一個人將手伸過來,忽然扯起了我的衣服。
我以為又要被再打一次。
掙紮間不小心撞到了牆上凸起的石頭,血流了滿臉。
最是倉皇無助時,沒想到林晚晚會來。
她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語氣仍然冰冷:
“宋淮安,最近不好受吧,要怪就怪你妹妹,你這是在替她受難。”
我沒有抬頭去看她,心底湧起殘忍的痛,讓我不能呼吸。
四周又響起了哄笑聲,但被林晚晚打斷,她說:
“宋淮安,我要你就這樣一直擔驚受怕地活著,好讓你那坐牢的妹妹明白,她永遠對不起秦深。”
她放下狠話,沒再看我一眼,扭頭走了。
一起被拉走的,還有那幾個想要揍我的人。
晚上,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看到桌子上擺著的一對泥娃娃,頓時淚流滿麵。
那是我和林晚晚戀愛時,在創意店裏親手捏的。
她捏了一個我,我捏了一個她。
我原本打算我們互相放一個泥娃娃在對方家裏,作為我們美好愛情的見證。
可是林晚晚說,她不想和我分開,自然也不想小泥娃娃們被迫異地。
所以,她將兩隻泥娃娃擺在我家最顯眼的位置。
她還說,希望我們也能早一些結婚,在共度朝朝夕夕。
曾經的誓言還在耳畔回響。
昔日的愛人已經變了模樣。
我正陷入回憶,手機突然響了,是兄弟阿威的電話。
他話裏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擔憂地問我:“淮安,你看到網上的熱搜了嗎?”
我打開抖音,屏幕上就跳出了自己被打得遍體鱗傷的照片。
正是那日林晚晚在小巷子裏拍的,配文是:妹妹得不到就毀掉,哥哥也是個會騷擾人的,蛇鼠一窩。
照片有上萬人點讚和轉發,更有評論無數:
“我聽說他妹妹死纏爛打人家,那小夥子拒絕了,他妹妹就找混混把人家打了一頓。”
“我去,那這哥哥應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估計也是騷擾了博主才被博主反擊的吧。”
鋪天蓋地的罵聲,讓我大腦一片空白,隻覺眼前天暈地轉,再也站不住了,癱坐在地上。
林晚晚,你的報複,真的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