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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樓下,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學姐,你那邊還需要人嗎?”
對方聲音甜美:“隻要你想回來,我隨時歡迎。”
我鼻子有些酸,哽咽道:“謝謝學姐。”
“傻子,跟我你還客氣什麼,別跟姐見外。”
趙櫻是我大學學姐,大學時就對我幫襯很多。
有一次學校舉辦晚會,我作為學生會骨幹忙活到晚會結束。
負責關燈的人不知道我在裏麵沒走,將我鎖進了大禮堂。
陷入黑暗中的我仿佛進入了黑洞,全身癱軟。
直到作為學生會主席的趙櫻聯係不上我,才找人開了鎖,將我救了出去。
事後我追問她是如何得知我在大禮堂的。
趙櫻說她隻是猜測我可能沒走。
被趙櫻撞破我患有黑暗恐懼症後,我對她好像有了一層隔閡,畢竟這是我的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
從那以後,趙櫻還是對我一如既往的好,可我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她。
可沒想到,如今能夠敞開懷抱接納我的隻有她。
我逛到了夜市,肚子也餓了。
隨便找了個攤位坐下。
這個夜市以前我和沈琳經常過來。
沒錢的時候,這裏的小吃對我倆來說都是無上的美味。
後來有了錢,沈琳便瞧不上這些路邊攤,嫌棄這些都是垃圾食品。
我嘗了一口炒米粉,擼了一把串,還是原來的味道。
隻是已經物是人非,陪我吃路邊攤的人不在了。
想起我的東西還沒收拾,我又折返回家。
宋陽已經走了,沈琳敷著麵膜悠閑的躺在沙發上。
見我回來,她起身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像哄寵物一樣丟給我。
“好了,別生氣了。我對宋陽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姐姐對弟弟的感情,你知道的我一直很羨慕別人有個弟弟。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看看喜歡嗎?”
弟弟?誰家姐弟之間這樣沒有分寸?
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個領帶夾。
我直接將連東西帶盒子扔進了垃圾桶。
沈琳見狀撕掉麵膜,頤指氣使道:“陳誠,你瘋了?把我送你的禮物扔進垃圾桶?”
我似笑非笑:“我從來不戴領帶,你這領帶夾怕是送錯人了吧。”
隻有宋陽這種喜歡裝的人,才每天穿西裝打領帶,假裝自己是商務精英。
沈琳看了一眼垃圾桶,眼神閃躲,去倒了杯水,看似在掩蓋自己的心虛。
她將水遞給我,一本正經道:“你就算平時不穿,等到了正式場合的時候也用得著呀,比如結婚的時候總是要穿西服的。”
“不用了,我暫時還不想結婚。”我轉身進入了臥室。
對於沈琳,我不想再跟她多說什麼。
我拉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沈琳拉住我:“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我動作沒停:“想去哪就去哪,總比在這礙眼的好。”
沈琳見我動真格的,態度軟了下來。
她抱住我,溫聲細語:“你真的誤會我了,那天是宋陽提議的,我就想試試嘛,萬一真的能幫你治好病呢?我這也是一片好心。”
都到這時候了,沈琳還在巧言令色。
幼時我被人販子拐走,人販子將我關進了地窖。
整整七天我都在黑暗中無助的度過
我將她當做最親密的愛人,才跟她坦白了自己的病症。
可她轉頭就把我的秘辛告訴了宋陽。
她明明知道這是我的痛楚,卻選擇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去博得宋陽的歡心。
夠了,我不願再想下去。
收拾完,我甩開沈琳拽著我的手,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