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的跪在帳外一整夜,金良玉甚至安排了人在一邊守著不肯我合眼。
我天真的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做到毫無波瀾,但事實卻再次給我沉重一擊。
受傷的雙手沒有得到治療,經過一夜後變得腫 脹,有了腐爛的跡象。
穿過來前我是名小有名氣的設計師,金良玉最喜歡牽著我描繪我掌心的紋路。
“這可不是普通的一雙手,這是以後為我撐起一個家的手!”
那時的金良玉眼中盛滿愛意,目光灼灼的盯著我。
從前,從前,都是從前。
親眼看著自己最珍視的雙手在麵前腐爛發臭,我居然還能扯出一個自嘲的笑。
“你笑什麼?如果你現在能知道自己的錯處,你還是我最寵愛的侍衛。”
金良玉不知道看了我多久,她拉了拉滑落的外衫靠近我。
膝蓋無法動彈,我隻是僵硬的抬起腦袋看她。
金良玉此刻再也不能與記憶中那個嬌俏善良的臉重合,隻是高傲的俯視我的狼狽。
“奴才知錯,請公主責罰。”
我生硬的低下頭,像那些害怕權貴的奴仆一樣恭敬的磕頭。
空曠的室內回蕩著我力道十足的磕頭聲,金良玉忍無可忍的捏起我的下顎。
可落在她眼底的,不再是洋溢著愛意的臉,隻有那雙暗淡無光的眼珠。
按照金良玉現在的身份,她是可以立刻把我處死的。
但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眼神中開始出現一股難言的恐慌。
“賀安!我會給你找最好的太醫,你的手會治好的!你好好看著我!”
金良玉慌張的拉住要繼續磕頭的我,語氣焦急。
她衝著應聲而來的丫鬟喊著去請太醫,我被幾個侍衛手慢腳亂的抬上了紅帳榻。
彼時的我死氣沉沉,渾身透著失去求生意誌的絕望。
“賀安!你會好的,等你好了我們還想以前一樣好不好?我們再養一隻叫多多的小狗。”
金良玉此刻脫去滿頭珠釵,好像又回到了校園時期的清純。
我抿著唇看她,迷迷糊糊中以為自己回到了現代。
直到我看見白發蒼蒼的太醫背著藥箱出現,聽見金良玉大發雷霆。
“治不好他,本宮摘了你們的腦袋!”
金良玉隨便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眼中再沒有為路上被碾死的小貓的憐憫。